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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齐青的质问，涂山容容眉毛一挑，摇了摇头。
“你都知道啊，这涂山没妖有立场出重手，我想了想，只有你了，小青儿。”
“红红姐不允杀人，我只能这样做了。”
涂山容容神色带着歉意。
“是啊，我知道，我也愿意去做，没人可以逼着我去。”
齐青笑着，笑着，神色却越发落寞。
“我只是，无端的，有些失望罢了。”
齐青抬头望天，乌云密布，估计那一帮道士很难回去了。
眼角莫名的有些湿润，齐青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揉了揉，手指尖处有些水渍，是泪吗？
心里无端的有些难受，抬头看向容容姐，发现她也在看着他，只是目光充满愧疚。
这么一段时间以来，容容姐好像长高了一些，不过并不明显，也许是他的错觉？
“容容姐，你想让我去，大可以直接跟我开口，没必要这样无形地算计，你开口，我就一定会同意的。”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一句请求，就那么难吗？”
齐青黯然。
“不是的……”
涂山容容张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第一次这样慌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她而去。
没等她解释，齐青逐渐陷入回忆。
“六岁那年，是我们的第一次，第二次相遇，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在注视着我。”
“7岁，8岁，9岁我都能在周围感知到视线，12岁那年，我看到了……，没猜错的话，那是狐妖。”
“后来啊，就没有再感受到了，再到还债，入涂山，每日每夜的工作，对涂山印象改观。”
“一步步，都在被容容姐牵着鼻子走，也是，老爹堂堂真人境修士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那天，不管什么原因，我都必须要留在涂山，是吗？”
齐青抬头，望着容容姐，却惊奇地发现她眼眶通红，泪流满面。
“不是的，不是的。”
“我想让你帮一下我，仅凭我自己，太累了，因为你的灵魂……”
“对不起……”
一人一妖在城墙上沉默良久，涂山容容失魂落魄地回到住所，躺在毯子上，望着天花板怔怔发呆。
“怎么会被发觉了呢？我本来不打算再继续下去了。”
齐青浑浑噩噩地回到小屋，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他才终于发现，缘本不是缘。
一切是刻意的安排，是非偶然的相遇，是戏剧台上供人观赏的剧本。
夜幕降临，齐青躺在床上，眼睛明亮。
“再过两年就好了。”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往后一个月，齐青一直在忙着涂山城的改造工作，与涂山容容都没有再深入交谈过，就算他和容容姐相遇，也是公式化地处理，而涂山容容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这一天，齐青又起了个大早，走出屋子，发现下面的涂山城比往常热闹很多。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齐青疑惑。
涂山城整改大体已经完成，他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
那么……现在，要去老地方？齐青有些头疼，自从和容容姐闹矛盾了之后，他一直尽量避着容容姐，一个月只见面了两次。
所以，在他的忙碌下，涂山律令部的建设也在飞快推进。
远方，一个小小身影快速奔来，险些撞到齐青的身上。
熟悉的大酒壶，让齐青无语住了。
“雅雅姐，你又在干什么？”
涂山雅雅和齐青真的是不打不相识，没错，他们的交情就是打出来的，来涂山伤势好了之后的第二天，涂山雅雅就来挑战齐青。
当然，这个时期的涂山雅雅并不强，每次都灰头土脸地离去。
涂山雅雅后退几步，微昂着头对齐青咧嘴一笑。
“容容让我来喊你，说找你有事。”
齐青愕然，找他？会是什么事？思索着，不及向雅雅姐道谢，就要上山去。
“对了，容容在苦情巨树那里等你。”
涂山雅雅在身后大喊。
齐青背身扬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苦情巨树入口，守卫并没有拦住齐青，任由他径直走了进去。
足以参天的巨树映入他的眼帘，漫天的秋叶随风飘荡，落入湖中，地上，和人声鼎沸的涂山城。
一叶竹舟漂浮在相思湖上，舟中一女子，柳眉轻妆，容似天仙，发黄的落叶停留在她的青丝，衣衫上，平白地多一分意境。
齐青忽然想到前世的一句诗。
“南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人一妖目光交视，齐青无暇他顾，眼中尽是复杂之色。
涂山容容自舟中踏出岸边，眼眶微红地对着他笑，眼泪却流了下来。
哽咽声不止。
“怎么，你还要躲着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