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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阳一路寻思着怎么搞钱。
不知不觉已经到县衙了,知县张大宝知道后,立即迎了出来。
章阳没想到,知县张大宝对进京给宰相看病这件事这么重视,对他也这么客气,还为自己准备了饯行宴。
甚至还请来了县学校正李姬存,白云寺主持广安法师,还有红月坊的坊主梁红月和本地商会会长朱半城。
本地的学,佛,商代表,加上知县张大宝代表政界,各阶层都到齐了。当然,还有代表民的章阳。
章阳看到李姬存也在,微笑点头打招呼,李姬存颔首应下。
知县张大宝看到眼里,也没说什么。反而认为自己请李姬存来,请得非常正确。
自诩英明的微微一笑,此次宴会,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人齐之后,知县张大宝依次给章阳介绍客人,介绍到红月坊坊主梁红月时,章阳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这就是梁玉珠的母亲?那个传奇的女子?”
梁红月看上去只有30岁的样子,瓜子脸,眉目清秀,一头乌发散在红色纱肩上,更显皮肤白皙水润,韵味十足。给章阳敬酒时目光清冷,只浅酌了一小口。
梁红月本不想来,张大宝邀请梁红月时,说的甚是客气,问她:“可有什么话要带去相府,正好有人去相府为宰相治病。”驳不了张大宝的面子,才来走个过场。
章阳看梁红月一定是误会了自己,忙说:“我和玉珠是一起在县学进修的同学。”
“久闻伯母美名,第一次见伯母,才知真人胜过传言,伯母和玉珠真是像姐妹一般。”
梁红月听后,秀眉舒展,目光柔和了很多,那些夸赞她听得太多了,早已免疫。
她最在意的还是女儿玉珠,玉珠是她的心头肉,女儿昨天回来还说,要邀请同学来家里做客,朱想到这里,梁红月唇轻启:
“原来是玉珠的同学,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还精通医术,当真是后生可畏。”
众人随声附和,夸赞章阳年轻有为。
章阳谦虚地说:“只是恰巧家里有治疗消渴症的方子罢了。”
众人说的热闹,只有广安法师正襟危坐,默不作声。
对大家说的话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对桌上精致的斋菜也不看上一眼,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
轮到介绍他时,知县张大宝略微有些头疼,佛家背景深厚,广安法师更大,能够来参加宴会,已经给足了他面子。他一个小小知县可得罪不起这位白云寺的住持。
于是,就请章阳先站起身来,主动向广安法师敬酒,广安法师并未起身,端起茶杯,双目微抬:“施……”。
他本想称呼章阳施主,可是目光扫到章阳拇指上的扳指后,噌的一下站起身,顺势向后一跃,端着的茶水也洒了,立即改口。于是就变成了:“施…施…师侄?”
众人被他的反常吓得一怔,章阳也被吓了一跳,心里腹诽:“大和尚你特么诈尸啊”。
其实也不能怪广安法师反应大,他对这个青色扳指印象太深刻了。甚至可以说这个青色扳指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当年在紫光山,这扳指的主人负责督促他们一众师兄弟背诵佛法经集,他虽然自小聪明,但对死记烂背不太灵光。没少挨广泰师兄的揍。
后来,师父看他头脑灵活,善于察言观色和与人交际,降级之后让他来白云寺做主持。
本以为师兄在下面小镇潜心教授课业,不会再有交集。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这个青色扳指,脑海里就浮现出当年一个泛着青光的拳头朝自己砸来的情景,这才吓得往后一跳。
广安法师的这些想法,章阳自然无从知道。
听到广安主持称呼自己师侄,章阳也就明白,对方是认出自己手上的扳指了。便说:
“师叔,可以以茶代酒”。
“是,是,是”。
广安主持连忙再次端起一盏新茶,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喝完,并没着急坐下,而是从身上掏出10两银子递与章阳:“师侄此次进京少不了花销,这点银子带在身上,路上会更过得舒适一些。”
众人除了李姬存,都一头雾水,想不到章阳和佛门还有关联。看到广安主持赠送银两,也纷纷赠送。
章阳暗暗统计了一下:广安主持10两,
李姬存10两,梁红月10两,张大宝30两,朱半城40两。
朱半城赠完银两,便主动向章阳敬酒,“希望章公子,马到成功。”
章阳正缺钱呢,丝毫没有客气,通通收下,包括朱半城的祝福。
众人本来都被张大宝暗示过,想让章阳在宰相面前替他美言几句。
现在酒过三巡,没人提起此事。张大宝有些心急。
大家心里各有各的想法。
李姬存不屑如此,他感觉这样做有损自己一个读书人的身份,尤其自己还是校正,更不用说,这是自己的学弟,他开不了口。
梁红月根本不会听张大宝安排,自然保持沉默。
广安主持是不敢提,这个师侄等级比自己还高,自己才是白色扳指,没有资格发号施令。
张大宝看到三人没有动静,只能频繁向朱半城暗示。
朱半城收到信号后,对章阳说:“章公子此次进京,成功之后,万万不要忘了我等父老乡亲啊,尤其是知县大人,对你期望很高哇。”
章阳心想,若不是看你捐钱最多,我哪有时间听你在这废话?
看着朱半城,章阳暗暗下定决心除了有钱,以后一定要有权,像朱半城这样,这么有钱,还要看知县脸色行事,帮知县说话,不就是因为没有权力吗?
“朱会长尽管放心,树高千尺不忘根,若有机会,一定会向宰相大人,举荐我们县里的人才的,尤其是像张大人这样的父母官”。
吃别人的嘴短,章阳也沦陷了,不,他是感谢张大宝的宴请。
张大宝听后十分高兴。
当即让人传唤一个衙役进来,这个人章阳看着十分面熟。
大脑飞速旋转之后,想起来了,这人就是在牢房里劝说自己的那个衙役。后来和村长一起来他家,签转让铁匠铺协议的也是此人。
来人弯腰向章阳问好,张大宝指着来人说:“此次进京由张捕头陪同,一切费用由县里出,这是文牒。”说着从身后侍女的托盘中拿出两份公函。
章阳上前一步接了过来。这东西是证明自己身份的,类似后世的证明信,他要自己拿着,放别人身上他不放心。
章阳抱拳问张大宝:此次之行,我俩以谁为主,谁为辅?
张大宝笑道:“自然以你为主,张捕头为辅了”。
“臭小子,心还挺细。知道掌权啊?”张大宝心想。
章阳知道必须提前问清楚,不然路上谁听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