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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听到慕费讲话如此谦逊,心里顿时和慕费拉近距离,两人是姑表亲,年龄又相仿,只是没有在一起长大,可是血脉里的基因让他对慕费很亲近,很喜欢。
“对!我们是一家人!”他拉住慕费的手,“表弟!走!今天我请客,去万福楼一醉方休。”,说着又来拉章阳,“章大人,也得一起去,我还想好好谢谢章大人对母妃的医治之恩呢!”
清霜也一脸感激之色,站在章阳身边不住的点头。慕费盯着清霜,自感能和清霜在一起,机会难得,心里十分想去,可是他着急回去写奏表,最后强忍着不舍,婉言道:“我还要回驿站写奏表,不如改日吧!”。
章阳知道三皇子想借机赔礼。之前的误会,自己压根没往心里去,也就不想去,正想开口拒绝。有太监过来传话:“娘娘传唤三皇子和清霜公主进去。”
“既然这样,那就改日再聚!”三皇子大方提议。四人点头,两两离去,章阳随慕费一起出了宫。
一路回府,看见路边不时有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簇拥在一起乞讨,章阳纳闷:“京城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乞丐?”。慕费解释道:“这是南方水灾逃难的灾民”。
“这么快就从江津省逃到京城了?”章阳不解道。
“应该是附近灾区过来的,皇上不许各州府驱逐灾民,就有部分灾民来到了京城。”
章阳点头,这政策还是他出的主意。灾民进城就会衍生很多问题,施粥自不必说,安排暂住地和治安就是跟问题。估计现在最头疼的应该是京畿首府赵福林。
回到府前,章阳远远看见自己府上大门敞开,大门左右,有乞丐三三两两凑在一起,靠着墙根晒太阳。章阳下车,乞丐们看见后,也不害怕,倚着墙的身体侧个身接着晒太阳。章阳询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有胆子大的回话:“还有人在里面,你怎么不管?”章阳扭头看见门廊里也蹲坐着一人,章阳丢下这些乞丐,转身踏步拾阶走进门廊,冲那蹲坐的人问道:“你是何人?怎么在这里?”
那人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正在打盹,听见有人呵斥,急忙睁眼,一双官靴映入眼帘,缓缓抬头,看见来人身穿三品官服,再往上看,是一个少年,面如冠玉,眉浓眼明,不是章阳还是哪个?“章大人!可找到你了!”,说着噗通跪下。
章阳也一眼认出这人,惊呼:“张大宝?!”他急忙扶起张大宝,上下打量,问道:“张大人,这是…怎么回事?”章阳一指张大宝这身打扮。
“难道庐南县也发生了水灾?”
“那倒没有!”张大宝回道,“我收到圣旨后,即刻启程进京,可是途中遭遇受灾的暴民,和我一同进京的两个捕快都被暴民打死,官服和盘缠也被抢走。我侥幸逃出一命,随普通灾民一路要饭,才进的京。”
“进京之后,我去吏部报到,吏部见我衣衫褴褛也没有官服印信证明身份,以为是个疯子,就把我撵了出来,无奈之下,只能去宰相府寻找熟人证明,没想到他们说宰相府,没有我要找的那个人,还被打了一顿,要把我收入监牢,慌乱间,我说我来自庐南县,他这才放了我,并把我送到你的府前。”
“章大人身居三品,一定要给我作证啊!”说着张大宝又跪下来。
“那这些乞丐不是你带来的?
“当然不是,我都不认识他们!”
章阳让张大宝起来,去内房换洗一下。这时柳红和门房听见动静已经过来,“老爷,你走之后,就有乞丐陆陆续续来门前逗留,撵了几次,效果不明显,就没有再撵。那位张大宝是被大内的侍卫送过来的。”
章阳听完柳红汇报,骂道:“赵福林,这个王八蛋!想拉我入伙?”自己不属于任何一个部门,工作上和灾民没有交集,赵福林就让灾民在自己府前聚集,让自己生活上和灾民有接触,这样就能帮他解决燃眉之急。
章阳坐在客厅,想到大量灾民涌入京城的确是个问题,很快就会引起皇上的注意,想到被赵福林算计,十分不爽:“想让我帮忙就直说,给我整这出!这个王八蛋!”
张大宝换洗完,刚到大厅门口,就听见章阳的骂声,吓得急忙跪下:“我真的没有欺骗大人!”
章阳被他跪得一愣,轻抿一口茶水,“没说你!我骂赵福林呢!”张大宝颤颤惊惊起来,柳红进来禀报:“九门提督,赵福林求见!”
“让他进来!”章阳没好气地说。
赵福林拎着一盒礼品很快进来,冲章阳施礼,也不顾张大宝在场,磕头道:“章大人,快救救本官吧!”
章阳看着赵福林,也不去扶他,自顾自地喝着茶水,张大宝看在眼里,浑身不自在,这跪着的人可是京畿首府,九门提督,自己一个小小的七品县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章阳看他一眼,他急忙上前接过赵福林的礼盒,扶赵福林起来。
“赵大人,这是从哪个乞丐的碗里抠得的礼品啊?”
赵福林看到章阳让人给自己台阶,就知道章阳没有真生气,听到章阳出言调侃,顿时放下心来。什么事就怕置之不理,有回应,就说明可以谈。
赵福林嘿嘿一笑,“章大人真会开玩笑,下官就是抢了这些乞丐的东西,也是为了给他们谋一个好出路,我想他们知道了,感激章大人还来不及呢。
“你上一道折子,严明此事,我去批阅的时候,给你批复”。
“多谢章大人!”赵福林咧着大嘴,高兴得不住地作揖。
章阳又端起茶杯,用杯盖拨弄着水面的浮茶,杯沿和杯盖发出清脆的响声,赵福林知道,这是端茶送客。
躬身告辞,章阳喊住他:“把东西拿走!我不缺你那一点东西,以后有事直说!”
赵福林不住的点头,“哎!哎!知道了!”拎着东西,赵福林出了章府,心情大好,他在京城各个府里辗转受气,只有这章府,把他当人看。事情办成了,礼品也没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