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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火锅饭局,清冷的夜空里,玉娇娇和白疾风一前一后走着,像是两个毫不相干的孤独行者。
“姐,你喜欢我喊你姐,就喊吧。诺,这是我的身份证,看,是不是比你大。”
走在后头的白疾风突然紧走几步,跑到玉娇娇面前站定,手插裤兜,像是求婚的男人突然要半跪下去,拿出惊喜来。不曾想,摆在玉娇娇面前的又是一张身份证。
“我不看。”
玉娇娇突然仰头看着天空,眼眶湿润了,她知道,又将经历一场别人的故事,又要多一场情绪,好不容易才重新步入生活正轨,倒不如不知道的好。
“姐,给我个陈述的机会,可以吗。我想继续当你的弟弟,在你这儿,真的能给我很多家人、朋友都给不了的东西。你给我的是亲人一样的关怀和付出,现在,我很害怕,害怕那样的情感不会再继续。那种温暖安全的感觉会消失,那么,那么,我想我又要像遇到你之前一般,心无所依,走遍全世界,找不到一个可以安歇的地方。”
白疾风拦在她的面前,在萧瑟的秋风中,对着她真情流露。
没有人像他一样地表达过,父母,就连以前最好的朋友程欢也从未有过,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明显的,这个男人不一样,从遇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就有种特别的感觉,孤傲、自尊,身体里藏着股说不明道不白的力量。
他再次将身份证往玉娇娇的手中递,她接了过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将目光转向那张薄薄的身份证。
姓名白斯年,年龄27岁,户籍显示是帝都的别墅区。
呵,果不其然,真是妥妥的天上人间的人儿,哪需得自己的帮助呢。
“你是第二个给我看身份证的人,一样令人震惊的身份。不过,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可就不那么吃惊了。你,要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故事啊。你们都想要告诉我,是我落难的时候能够遇见的天使吗,一个个的身份不凡。哪是俗人能够轻而易举地遇见的。”
她淡然一笑,真的很是想要笑笑。
郑君彦亮出身份证,从一个误以为的江湖浪荡子成为拯救自己于苦难之中的大富豪。现在,他白疾风,原本以为是一名落难的背包族,又是压根就无需人同情帮助的人。
这身份象征就是种嘲讽,妥妥地错付了感情。
“另一张身份的主人和今天到来的女子相关,是吧?”
“嗯,是鸿瑞的接班人,我是不是命不该绝啊,一不小心碰到了这么多的贵人。”
玉娇娇说着闪身从白疾风的侧边穿过,快步走开了。
白疾风站在后面,失落占据了全身,低下头,颓丧地找了一个台阶坐下来。
她生气了,大概又感受了一次苦涩的欺骗。他回不去了,所有重新建立起来的 信心又将轰然倒塌。
“走啊,你看,还有朵小花儿呢,趴在泥地上,软趴趴的,显得怪独特的。”
熟悉的声音出现了,玉娇娇手里碰了一朵紫红色的小喇叭花,站在路灯下,在浑浊凄冷的清风里,哈着热气。
宛若迷失在幽深的林子中,一只麋鹿跑了上来,空灵有神性,一下子,恐惧就消失了,光也能再次透进来。
“大概就是花姐种在店门口的牵牛花,给吹到这了。走吧,回。明天还得上班呢。”
两个人并排无言地穿过街道,出巷口,等了一个红灯,对面就是家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孤冷地站在小区门口,凭着那头发上的耀眼色泽,玉娇娇一眼就看出,还是她崔乐乐。
她不打算理会她。
“我就是想等在这求证一下,你是不是住在这。那天看到的照片跟这的布局挺像的。还有,你可能真的不知道。郑君彦果然把房子买到了你这里,就在一个星期之前办理的手续。神奇吧,你个傻女人,看来人家是真的对你有意思呢。”
崔乐乐悲凉地说道,也怪可怜见的。
“不过,你这样可不地道,会伤彦哥哥的心。我可不答应,所以,他还是适合我一些。再见吧。他终有一天会看明白的。”
崔乐乐扫了白疾风一眼,转身走向一辆车,忽地开走了,好像车也带着哭腔一般。
“是他帮我还的钱,郑君彦是我的新债主。”
玉娇娇轻声解释着。
她突然明白,一直不愿意对白疾风说起这事儿,是心底深处担心白疾风将她看扁。
加上崔乐乐的助推,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就像你说的,良人自有天助啊。若不是好福气怎么能在最需要帮忙的时候遇上帮得了自己的人呢,是不是?”
白疾风看出了玉娇娇的不自在,打心底地安慰她道。
“你知道为何我会流落至此吗?”
回到家里,他没有进屋子歇息,想要将自己的事情合盘说出,不然,无法入睡。
绕了一圈,走到洗漱完毕的玉娇娇面前,问了一句。
玉娇娇坐了下来,她愿意给他一次开诚布公的机会,而且无论他说什么都选择完全相信。因为相信了他那一句吉人自有天相。
我从小喜欢冒险,从小到大,上房揭瓦,啥调皮的事儿都干过。我妈一开始觉得我这长得跟女娃儿一样漂亮,这调皮劲儿倒是可以化解一些女性化的特征,放纵不管。
所以我连普通的大学都没考上。
到那一刻,父母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矛盾激发了。将我关在屋里复习学习,彻底断绝了我所有的爱好,以及和朋友相见的机会。
其实,也完全没有机会了,他们要么去了国内的顶尖大学,有的出国深造了。留下一个孤独的自我。
自己也感受到了巨大的落差,也努力过。你说,我也不是天才,十来年落下的课程一年的时间怎么上得来。
按照我父母的话来说就是彻底废了,他们不可能让一个高中毕业学渣去执掌家业。两个人的矛盾激发得越来越厉害,民政局跑了几次,甚而我妈主动给我爸找小的。让他实在不甘心就再生个质量好的。
思量再三,他们帮我送去欧洲读商学院,拿个过得去的学位。然我就是不成器,外文不行,知识就更不用说了。几次下来,被学校劝退。
我爸妈也真是不死心,让我去上个花钱就能得到一切的就好了,偏偏还要找那么较真的。
为了避免我爸娶两个媳妇,我自己决定花钱解决学制问题。然后继续小时候的爱好,骑着山地车,到处征服高山危地,靠着这倒也能生活,还略显富足。外语也挺溜的,沟通无障碍。直到一年前,身体受到严重损害,医生警告再如此下去,今后恐怕不能再站立行走。
当然,站都做不到了,攀上高山就是痴人说梦。这一点我倒是能想通。
纸里包不住火,大火还是点燃了。当然都是我的不是。
不惹人心烦,长大了终究是要承担责任的。于是,我就出来了,不去冒险,简单的骑行没问题,直到那一天弹尽粮绝,病倒在你家门前。
以为再如何努力也达不到父母的要求,直到遇到你,病情好转,找到了工作。
当然了,还可能是遇到了比我还惨的人,一对比,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