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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你掌兵权,我为人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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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楚天眸中的漩涡愈来愈深了,迟早会将他们这对姐弟吞没。

他如视珍宝般,将傅兰茵抱起,掌心摸到她的腰际,却不敢用力触碰,好似在害怕会被人发现他的心迹。

他抱着她,稳稳当当地踩过那片染血的雪地,暗红色的交织杀戮,不应该被她沾染,这是戚楚天心中所想。

傅兰茵望着鹅毛般纷飞的雪花,抬手接住,片刻就融化在掌心中。她幽幽叹息,在寂静的黑夜中就像落了一根针,很轻,但戚楚天听见了。

“楚天,这件事处理完,就快回边境吧。正月里生辰过后,就是十九岁的儿郎了,别总让姐姐这么担心你。”

傅兰茵和戚楚天,是双生姐弟。

戚楚天的眼眸黯淡了,他行走在风雪中,北风呼啸,他抱住傅兰茵的双手愈发收紧,只是他始终没有应答。

傅兰茵也没再追问他,只将身体陷在他怀中,稍微暖和些。

戚楚天身姿挺拔,英气勃发,与曾经那个比傅兰茵还要瘦弱的少年全然不同了。

他现在可以稳稳当当地托起她,做她高台下的顶梁。

“我想陪姐姐过完生辰再离开。”戚楚天话音有些许落寞,又有期盼。

傅兰茵缓缓摇头,语气不容置喙:“楚天,你必须回去,掌握住兵权,你我姐弟才是真的有活路。你掌兵权,我为人质,姑母才能放得下心,才不会弃了我们。”

从一开始,傅兰茵就知道他们姐弟对傅太后而言,就是简单的两枚棋子。

一个权欲熏心,可以帮她管住傅家人,一个少年英豪,可以在军营中重拾傅家的威望。

只不过从前,傅兰茵一直没有认清自己,她再怎么汲汲营营,也始终没有拥有真正的权力,只是在为他人效马前卒罢了。

戚楚天垂头,傅兰茵正能看见他神情之落寞,他微微哽咽:“阿姐,可我才回来,我们已经有一年未见了。”

“你不必再说,就这么定下。”傅兰茵声音还是温柔的,只是眼神灼灼,格外凌厉。

戚楚天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眼中的阴翳,他不敢再与傅兰茵唱反调,这样乖顺的模样好似又回到了从前。

傅兰茵的眼神也柔和了些,她语重心长:“楚天,不要让阿姐担心。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也只是常人,万事都要小心。这一年来,你在边境,脾性倒是大涨,在姑母面前可不能如此。”

傅兰茵的话语句句透露着关心,但戚楚天却是十分的落寞,从始至终只是沉默。

看着他隐忍的倔强,傅兰茵神色不耐,她抬手捏住戚楚天的下巴,迫使他看过来:“戚楚天,说话!”

戚楚天不闪不躲,直直地看着她:“阿姐,你跟我去边境,好不好?”

傅兰茵的手用力收紧,指甲掐住他的脸,压抑在心中的不满还是忍不住爆发了:“我方才说的话你是全做听不见是吗?你我都是姑母的人质,人质若是逃跑了,姑母没有牵制的筹码,那等待我们的,就是死路一条!”

“活在这样的世道有什么好的?”戚楚天出声,他的眼中是能够灼伤人的质疑。

他质问着傅兰茵:“阿姐,我从不想当什么将军,也不想保护那些百姓。我受过的苦难,大多都是拜世人所赐,他们的生死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不在乎。”

他的双臂收紧用力,两颗心无限贴近,他眸中的阴翳满了出来,傅兰茵看见了里面的情愫:“我只在乎你。”

“傅兰茵,我只在乎你。”他的直呼姓名,让这句话彻底变了意味。

戚楚天越发低下头,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额头。傅兰茵脸色阴沉,她一把将他推开,从怀抱中跳入雪地。

在戚楚天意味不明的神情下,傅兰茵反手掌掴了他,“啪!”这一生格外清脆响亮,打醒了戚楚天的难得糊涂。

“戚楚天,是我这些年太过骄纵你了吗?什么话你都敢说出来了?”傅兰茵的话像是又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痛,蔓延到了心底。

戚楚天舌尖抵住微微发麻的腮帮子,她刚才的那一巴掌用足了力气,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狠地打他。

傅兰茵狠狠揪住戚楚天的衣襟领口,拽住他:“你给我记清楚了,你是戚楚天,我的弟弟,不要再有下次!”

她一推,戚楚天狼狈退了一步,他垂下的头颅,又忽然扬起一抹笑意,很邪性,又很苦。

“我知道了,阿姐,以后不会了。”

傅兰茵面色稍缓:“今日,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戚楚天淡淡一笑,如往常无数次一样,对她这番话不置可否:“阿姐的话,我都听。”

他们已经驻足了太久,落雪早就覆盖了一路走来的痕迹,向前,或是后退,路都干干净净一片白。

雪夜里,冷得厉害。

“回驿站了。”傅兰茵落下这一句话,独身往前走着。

戚楚天就停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

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他细细咀嚼这句话,扯住唇角,凉薄的笑挂在脸上。

今日他什么都没做,她能当做什么也未发生,那日后他做了什么呢?

“阿姐,你也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吗?”戚楚天眼神泛起暗欲,他快抑制不住了。他投身军营,他忧思难忘,他真的快控制不住了。

一旦沾染上杀戮与血腥,人就丧失了一些自抑。

他其实也很不喜欢下雪,但偏生,这雪一旦下了,便会纷纷扬扬,遮天蔽日,似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掩去。

千里之外的沧州,男子驻足在亭台楼阁上观雪。

徐校尉拿着酒碗,痛饮下一大碗烧酒,他心中忧愁,一碗接着一碗咽下,直到面红耳赤,他拍案而起!

“懔先生,我等敬你才智多谋,才请你来沧州主持大局,出谋划策。可主公被羁押在长安将近半月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出计策!”

宁百良远眺城中灯火,举起酒樽自饮,一派冷静从容:“只要等到最合适的时机,卫侯自然会安然无恙。”

“你到底要等到何时!”徐校尉怒发冲冠,急急逼到宁百良身前。

“快了。”宁百良的声音被吹散在北风中,徐校尉没被他安抚住,宁百良又缓缓道:“很快,徐州就会传出消息,天下人都会知道,天子遇刺的幕后主谋在徐州,而非沧州卫氏。”

“先生是说,主谋是徐州牧?”徐校尉不大相信:“先生要祸水东引,引到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