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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戬目光阴沉狠厉,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傅兰茵突然捂住嘴,无辜眨眼:“哎呀,我都忘了,人人都能往长公主府递拜帖,梓嫣阿姐皆以礼相待。只有你这个驸马,不能呢。”
这话对何戬来说,真的是扎心了。
傅兰茵笑意粲然,心情也畅快了。
虽是为了刺激何戬,但她要去拜访长公主的话也是认真的,她确实许久未见梓嫣阿姐了。
想到前世的一些事,傅兰茵眸光闪烁
何戬极力压制住怒意,收剑回鞘转身,背着傅兰茵冷厉道:“镇国公主既然这般眷恋亲情,臣会向太后禀明,让你在宫中禁足。”
傅兰茵一挑眉,回头望向萧豫则:“表哥,我貌似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萧豫则冷着一张脸,他心中担忧无奈,让傅兰茵待在皇宫里,他自然担心母后对她下手。
但看到傅兰茵那双望着他的眼眸,萧豫则轻轻叹气,拉住了她的手,二人掌心紧紧相贴。
温暖从掌心传递,傅兰茵心头微微颤动,低头看,两只手十指相扣。
萧豫则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掸去她肩头的落雪,轻声安抚:“别怕,我会护你周全。”
他眼中似是含着莹润的光,如同皎洁的月光,洒在傅兰茵的心头,她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好,我相信表哥会保护我的。”
“走吧,回宫去。”萧豫则拉住傅兰茵,在一众士兵的包围中,二人坐上马车。
马车阻绝了冰天雪地的严寒,萧豫则进入马车后松开了握住她的手,傅兰茵淡然收回手,在车内坐下。
车外,何戬厉声道:“起驾,送陛下回宫。”
傅兰茵撩起车窗帘幕,隔着雪幕,望见温家大门口站了一群人,其中的一袭青衫,瞬间占据了她的眼帘。
雪花如鹅毛,轻轻柔柔地落在他的肩头,薄薄的青衫沾了些雪,有匪君子,风骨卓然。
温彦卿
“你们很亲近吗?”萧豫则的声音冷冷涔涔。
“表哥在说谁?”傅兰茵顿时放下帘幕,看向一侧。
萧豫则漆黑的瞳仁里,幽暗不见底,半晌,他勾起清冷的笑意:“你和那个温彦卿,不止一面之缘吧。”
“是。”傅兰茵垂下眼睫,淡淡道:“去往洛阳求药时,我曾重伤坠崖,他救过我。”
“重伤坠崖”萧豫则眼瞳一缩,眼眸浮起一抹淡淡的心疼。
他轻轻牵住傅兰茵的手,默默良久才开口:“是我无能,那时没有清醒过来,才让你被母后派出去,受了许多苦。”
“表哥不必自责。”傅兰茵挪动身子朝他靠近,在萧豫则深沉黯淡的眸光中,她主动抱住了他。
傅兰茵双手环抱住萧豫则的腰身,将头轻轻抵在他的胸膛,一呼一吸间,是清冷的雪松香。
“外面真的很冷,那时我就在想,要是表哥在就好了,两个人这样依偎着就不冷了。”她声音很轻,萧豫则身体颤动了一瞬,双手愣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这个拥抱很短暂,傅兰茵松开了手,她面对萧豫则,快意笑着:“不过所受的那些苦,现在都有了回报。表哥,我很痛快,你给了我权位,即使这一路再颠沛流离,也是值得的。”
镇国公主的位置,她很满意。
“看来,你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前路。”
萧豫则神色瞬间染上落寞,他靠近傅兰茵,低声道:“杀了卫鸣堇之后,你想招温彦卿为驸马吗?”
他的声音太轻了,傅兰茵一头雾水:“表哥说什么?”
萧豫则喉头微动,他素来清冷的眼中,显出了晦涩的情绪:“你还想要什么?权利、地位,还是一个对你有助益的夫婿?”
傅兰茵一怔:他竟然看穿了她隐藏的心思。
她眼神微微闪烁:“表哥是什么意思,我不大明白。”傅兰茵现在并不想让萧豫则知道,她想要结党的野心。
他幽幽地问:“那个温彦卿,是个不错的驸马人选,你意下如何?”
萧豫则是真的很了解傅兰茵。
“总之,你想要,我便赐婚。”萧豫则格外认真,音色深沉,似乎是想说服谁:“你是我的妹妹,你要什么,我都会帮你。”
傅兰茵有一瞬的错愕,随即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可是表哥,你我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人,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
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在萧豫则还没反应过来时,抬手迅速捏住了他的下巴:“表哥,你这么好,为什么不干脆和姑母拼个你死我活!”
她的手指冰凉,仿佛散发着寒气,萧豫则漆黑的瞳仁里,划过一丝错愕。
“你手中并非毫无势力,为什么不和姑母争回本应属于你的权力?”傅兰茵语气淡淡的,手上的力度却重了几分。
“若你肯豁出去,不一定会败。还是说,你本就惧怕失败?”傅兰茵灼烈的目光迫近他,真的想看穿他的内心到底是懦弱的羔羊,还是有智慧的山羊。
萧豫则眼中蒙上一层阴郁,他冷冷道:“你是在以下犯上。”
“我知罪。”傅兰茵松开手,看着她留在萧豫则下颌上的指印,眼中是掩盖不住的兴味。
她想对表哥这么做,很久了。
“可是陛下,人活在世上,总得有所追求,不是么?那么,身为九五之尊,陛下的追求又是什么呢?”
她眼中的困惑和戏谑,如同灼烧的烈焰,萧豫则心中揪痛,他别过脸,避开傅兰茵的视线:“傅兰茵,别再说了。”
傅兰茵目光微闪,她只是临时起意,第一次想刺激刺激他。
“你不想与姑母斗吗?不想除去乱政误国的奸佞吗?不想亲政治国还百姓一个安稳的世道吗?”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是与她这十几年来不断权欲熏心的人生里,完全不符的清澈。
“你是在怪我?”萧豫则声音颤抖着,心脏被揪紧了的疼。
傅兰茵坦然一笑:“我知道,表哥你是想的,但是为什么不去做呢?”
为什么,为什么?
萧豫则忽然发觉,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她口中的一切,是他想做,却不能做的。
傅兰茵趁着萧豫则心绪慌乱,紧紧攥住他的手,目光灼灼:“表哥,我知道你有许多不得已,我可以帮你。”
她的声音清澈动听,如同黄鹂鸟一般婉转动人,还夹杂着一丝蛊惑。
萧豫则微微一愣,目光复杂晦暗。傅兰茵看到他眼中的沉痛,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开。
“表哥,将你的势力给我,我来铸成这把剑,挥向逆贼。”傅兰茵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也如同掷地有声的誓言,让人不能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