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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过了一日,卫鸣堇的夫子赶来长安的事情就传到了傅兰茵耳中。
傅兰茵此时正在书房中,她坐在梨花木的太师椅上,手中捧着一本《道经》,听见亲卫禀报卫鸣堇的夫子到了长安。
她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书,神色讶异:“你说卫鸣堇的夫子到达长安了,这是真的?”
她从前不曾听说过卫鸣堇有什么夫子。
亲卫回禀:“是,属下派人探过,确有其人,约莫三四十岁,脸上带着金面具。”
“带着金面具”傅兰茵轻轻重复了一遍,忽然,她开始冷笑起来:“只怕那个夫子,还是熟人呢。”
“宁百良。”她咬牙切齿道,手里将那本《道经》攥得紧紧的,胸中有一股气,不断地上涌。
许久,傅兰茵放下手中的书籍起身,眸色暗沉,氤氲着怒气:“去,查清楚那个什么夫子,派人盯紧他们,我要事无巨细。”
亲卫领命而去。
傅兰茵又回到了梨花木的太师椅上,她半躺在椅子上,单手托腮,神色晦暗不明。
宁百良,若真是你,我必让你死在长安!
很快亲卫就传回来消息,傅兰茵立身于窗前,听着亲卫的禀告:“卫鸣堇的夫子离开了驿馆,往鸿蒙书社去了,似乎是要去以诗会友,但属下认为他是去打探消息的。”
鸿蒙书社,长安城最大的书社,天下文人名儒以诗会友,齐聚之地。
傅兰茵冷笑:“很好,我亲自去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
鸿蒙书社门前,朱甍碧瓦,宏伟轩昂,匾额上书“鸿蒙书社”四个烫金大字,字迹潇洒俊秀,带着一丝挥洒不去的飘逸之气。
傅兰茵一袭紫衣立于门前,她一头青丝随意用一支羊脂玉簪子挽起,几缕发丝自鬓间散落,将她清丽的容颜衬得更加飘然出尘。
书社大门敞开,但门口的侍从却拦住她:“这位女公子请回,书社中不接待女客。”
身后的亲卫上前,隐隐有了要拔剑逼退侍从之势。
傅兰茵抬手拦住,书社中全是文人儒生,若在此地动武,只怕他们口诛笔伐,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傅兰茵不想惹这一出麻烦,但她也不会就此打道回府。
“让开。”她面色幽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鸿蒙书社的侍从都被傅兰茵的这种气势给吓住了,一时间竟没人敢再阻拦。
就在傅兰茵要强行进入时,一个身着藏蓝色长袍的男子从书社中走了出来。
男子约莫三十岁,身材修长清瘦,着一身藏蓝色长袍,长袍上用金线绣着云纹,看上去低调又不失奢华。
他微微抬手,行了一礼,但并非真的有礼:“在下的鸿蒙书社的管事,女公子,书社不接待女客,请回吧。”
傅兰茵轻嗤一声:“我只听过秦楼楚馆不接待女客,怎么,你们这书社也要与之同流不成?”
书社管事微微皱眉:“女公子怎可出口侮辱鸿蒙诗社。”
“事实如此,你们这鸿蒙诗社傲慢行事,还不让我有疑问不成?”傅兰茵连连冷笑。
“真是好大的规矩,你们说是以诗会友,却不许女子入内。倒不如直接宣称男子以诗会友,这样来得更加妥当!”
傅兰茵掷地有声,怼得书社管事哑口无言。
他指着傅兰茵,支支吾吾半天:“你,你我并无此意,鸿蒙诗社以诗才相会,并非你说的”
这时,街市上一道踉踉跄跄的身影往诗社走来。
那是一名身形清俊的男子,脸上带着一张银色面具,长须美髯,衣着月白道袍,一手持着拂尘,一手拿着酒壶。
他跌跌撞撞到大门前,又饮了一大口酒,身上酒气熏人。
傅兰茵看见他脸上的银色面具,紧蹙起眉心:如此巧合吗,此人戴着银色面具,他是谁?
男子似乎是察觉到了傅兰茵的目光,他脚步趔趄,忽然倒向傅兰茵。
亲卫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了酒醉的男子,他直接倒在了地上。
“唉——”男子惊呼,这一摔,似乎让他醒酒了。
他使劲甩头,又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朝傅兰茵恭敬一礼:“方才冒犯了姑娘,请恕罪。”
他的声音略带一丝沙哑,但却清冽低沉,宛如泉水激石般清朗。
是完全陌生的声音。
傅兰茵心中有怀疑,她望着男子。
男子虽然一身凌乱,但举手投足之间依旧透着一股大家风范,不似粗鄙之人。
但他为何会一身酒气,且在大庭广众之下,跌跌撞撞,一副醉酒之态呢?
似乎是看出了傅兰茵的心思,男子主动开口:“贫道宋怀仁,号青云,乃是一闲散道人,云游四方,今日冲撞了姑娘,是我之错。”
宋怀仁,与宁百良有些相似的名字。
宋怀仁见傅兰茵并未搭理他,微微俯身致歉,便朝着书社大门迈步进去。
熟料他刚踏进一只腿,就被侍从轰了出来。
“你们这是为何?”宋怀仁似乎不解,他忽地打了个长长的酒嗝。
酒气熏得侍从们捂住鼻子,一个劲儿轰他出去:“快走快走,我们这儿不收容酒鬼。”
宋怀仁身形摇晃,看着一推就倒,侍从推搡他时手上用了劲儿,却没有推动他,反被宋怀仁一把攥住了手腕。
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有力,拦截住侍从的手,显得游刃有余。
傅兰茵见他周身气度非凡,沉静安然,行事之间自有一股凛然气势。
而且,他应该会武功,这很难让人相信,他只是一个闲散道人。
除了宁百良,傅兰茵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刚好出现在这里,又与她相遇。
思虑至此,傅兰茵心中已有计较,她暗暗发狠,只要揭开他的面具,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