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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4年3月18日,崇祯带着仆从王成恩前往煤山准备赴死。到了煤山上,眼前已无一草一木,等到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棵歪脖子树时,已经到了申时,崇祯坐在树下,望着山下的京师城,不禁叹息一声,喃喃道,“大明,难道就要葬送在寡人的手上了吗?”一想到太祖朱元璋和太宗朱棣等开疆拓土的先辈所打造出来的盛世就要崩塌,不由得感慨到:这恐怕就是命吧,一个碗,一根绳。
等到马上就要过申时的时候,他想:倘若说我大明就要这么没了,而我就这么吊死在这个歪脖子树上一了百了,我该怎么向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交代?不,绝不能这样去死!
崇祯戴上头冠,对王成恩说:“我们去南方!”
昔日君临天下,如今却落得乔装改扮成客商出逃,故山东至今也有童谣曰:“君非君,民非民,乔装改扮亡(wu)江南。”
第二日已时,闯王李自成率领大顺军已经完成对京师的控制,此时的闯王站在金水桥上,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谁可曾想被官逼出来了一个闯王?
就在李自成感慨之时,一士兵前来报告:“报告闯王,全城已经搜遍了,还是没找到崇祯。”
“继续找,他在这世上一天就对我们就是一天的威胁,若是他这家伙逃到南方,那麻烦就更大了!”
“嗻!”士兵说完之后又说道,“对了,刚刚刘副将从吴三桂家里抓了他爹和一个女人,咋处置?”
“他爹和其他血亲明日在大顺门斩首示众,那女人他想要就给他吧。”李自成随口说道,殊不知这行为在以后险些酿成了大祸,“那么把找到的龙袍给我,今天就去天坛祭祀登基!”闯王他早已没有当年的那闯王来了不纳粮的那举止。如今的他已经轻车熟路地戴上了士大夫阶层的那高傲的帽子。而中华帝国时期的诗人龚自珍则写下了关于这一幕的诗篇:
陕西举兵为求生,入京称帝为那冠。
无师自通挥大鞭,自此天下无闯王。
在闯王称帝的18日后,金陵城中,江浙总督史可法、监察督使黄公辅和兵部左侍郎张煌言带领文武百官换上朝服,前来接驾由一个名叫徐顺的小军官率部护送到金陵的崇祯皇帝。
崇祯没有多说一句话,张口便问,“南方的军备足够备多少兵马?”
“禀皇上,还可备马兵3万,步兵12万,可使用的火铳不过4000,火炮100门。”张煌言回答。
“那南方的财备和粮备总共还能维持多久?”
史可法禀报道:“白银不足8000两,粮草不足百万石。还可撑1个月。”
“全分发给民众,每户人家按人头算,每人半石粮食,半两白银,但前提是:必须有1个男丁充军!”崇祯毫不犹豫地说,“另外,一旁的史可法即刻草拟一份圣旨,从海路通知驻山海关的吴三桂抽调兵力对付叛军!”
在离开前,他对各臣说到,“你们也必须拿出你们家中财产来支援大明来抵御满人的进攻!”
还没等各臣回答,崇祯便头也不回地前往金陵的行宫了。但他回去时故意换上了侍从的衣服,没带任何人独自闲逛在行宫的巷子里。他途中看到了几个大臣正在一个小巷里。正是内阁首辅范景文和次辅李邦华等几个在北京的东林党重臣,还有黄公辅、张煌言和史可法。
范景文冷哼道:“就崇祯那脑袋还想去管我们?拿个鸡毛当令箭呢?”随后他把圣旨拿出来并且扔到脚下的暖炉里,圣旨瞬间被火焰吞没,烧成了一团灰烬。
“只要崇祯不出宫,他就没办法知道我们到底有没有去做这事情!”范景文冷笑着说道,“我们到时候在朝堂上只需要去骗骗他,给他些无关紧要的折子批阅,到时候我们还是能够去捞着好处的!”众臣都哈哈大笑,但黄张史三人没像其他几人一样,他们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表情很不高兴。但其中一个大臣往外面一瞥,发现了乔装的崇祯。立马大喝一声:“谁?!”
没等众人反应,崇祯立马飞也似的逃走了。
他什么都明白了,他的圣旨根本不会有人去真正去遵循,在北京是这样,他如今在金陵也必将是这样。他其实早也察觉到这个事情,只是他不敢也不会去相信。但这回他相信了!他庆幸还好他做了这个小动作,但这些小动作成为了他日后豪赌的理由。他赶快换好衣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正常地回到了寝宫。
而崇祯回到寝宫时便收到了一张用匕首钉在桌上的大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崇祯没有说话,命人关上大门。门关上后,他攥着那字条,走到灯炉边,把字条团成一团,扔进了炉中。他盯着那炉中熊熊燃烧的火焰,表情平静得可怕。现在,信王朱由检死了,和那张纸条一同在灯炉化为了灰烬。只见他喃喃道:“既然想斗,那就跟你们斗到底!”他笑了,笑得很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