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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思思当上了新皇帝？
杨羽得到这个信息后，一下子有点难以相信。
他在脑中梳理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道：“这么大的秘密，你们怎么会知道？”
程雷低着头，道：“二十五年前，文帝虽然要留下腹中胎儿，但丞相还是不放心，唯恐皇后真的生出祸国妖孽。所以，他派我暗中前往平月山，悄悄把孩子杀掉，换成狸猫，以绝后患。”
杨羽目光一冷。
程雷寒毛炸起，赶紧道：“我对婴儿下不去手，确实把她换成了狸猫，但并没有杀她，而是把她遗弃了。回去交差时，就说已经杀了。”
杨羽又道：“皇后生下二女，为何你只遗弃了一个？如果方士预言她肚子里的是妖孽，应该都处理掉吧？”
程雷汗颜，道：“当时我潜入产房，杀了在场的护卫和接生婆，不敢久留，抱起一个婴孩就走了，根本没想过皇后一胎生俩，这种事在皇族还是头一次。”
杨羽暂且没有质疑。
这种说辞，虽然有些戏剧性，但也算合理。
毕竟双胞胎的可能性太低了，程雷在行动之前，不可能预设皇后生了两个。
而且，他要杀的可是公主，难度很高，心理压力也很大。正式行动时，不可能面面俱到。
程雷接着回忆说：“后来，亲卫军接回一个幸存的女婴，文帝视之如珍宝，册封为灵薇公主。我那时才意识到，自己漏掉了一个。”
“漏掉了一个，丞相没打算继续杀吗？”杨羽又问。
程雷道：“小公主回了皇宫，还被正式册封，很难再杀了。不过，丞相还是暗中利用舆论，造谣皇后生了一个女婴和狸猫，会给大夏带来灾难。”
“他该死。”杨羽面露杀意。
程雷更加惶恐，继续道：“文帝倒也聪明，索性找了一只凶恶丑陋的狸猫，当众斩了，对百姓宣称，妖魔已死，劫数已去。刚好那几年国泰民安，这事也就过去了。”
“小猫真可怜。”杨羽嘀咕道。
程雷一下哑口了，他很难想象，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居然会同情一只狸猫。
杨羽眯了眯眼睛，语气阴冷了起来：“丞相如今何在？”
他不管什么预言。
总之，如果程雷所言属实，那么丞相就是范思思受难的源头。
该死。
程雷解释道：“灵薇公主回宫后，丞相还把我骂了一顿，说我办事不力。后来他故意扩大谣言，想逼死灵薇公主，计策也失败了。一切事件中，他都在幕后操盘，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后来仕途一帆风顺，多年前告老还乡了，寿终正寝。”
杨羽啐了一口唾沫，道：“算他死的快。25年前的事，我大致明白了。下面说说5年前吧，三皇子是怎么扯进来的。”
程雷小心翼翼地道：“丞相离开朝堂后，我就投靠了三皇子。当年的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终将被时间埋没。直到五年前，三皇子误杀了灵薇公主。他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闹出这么大的事，别说争皇位了，命都可能没。文帝极偏爱灵薇公主，真的可能杀了他。”
“于是，你把25年前的秘密，告诉了三皇子？”杨羽道。
程雷点了点头，道：“我告诉他，灵薇公主其实有一个双胞胎姐妹，也许活着。双胞胎也不是都长相相同，但总归要试试。于是，三皇子找楚王刘淳帮忙，遍寻楚州，找一个跟灵薇公主一样的人。联络楚王的事，是曹无双在做。”
杨羽：“他为什么不安排你去联络楚王？为什么要曹无双去？这不是多了一个知情者吗？”
“但是正是太子争夺的关键时候，三皇子身边离不开人，我这个大宗师一旦离开，三皇子可能有危险，所以，最后选了曹无双，负责此事。曹无双还是很可靠的，但碰到您这样的强者，再硬的嘴也会被撬开。”
曹无双苦着脸，道：“这些皇族隐秘，我根本不想知道，但我要为三皇子做事，还是知道了不少。最后，楚王真的找到了灵薇公主的替代品，我把人带给三皇子，主动要求离开皇宫，隐居避世。像我这种工具人，知道主子的太多秘密，绝不是好事，必须及时撤出来。”
程雷接着道：“三皇子念及曹无双劳苦功高，允许了曹无双离京。但几日前，楚王府被屠，消息传回京城，三皇子意识到了危险，于是让我杀了曹无双，断掉你找到的线索。”
曹无双的脸皮抽了抽。
原来，三皇子一直知道自己在哪儿。一旦有风险，立马可以杀人灭口。
如果杨羽晚来一步，自己就已经死了。
哪有什么主仆之情，都是驭人之术罢了。
杨羽终于得知了真相。
五年前，三皇子找刘淳帮了个忙。
因为这个忙，范思思被掳，杨家被灭。
尽管直接杀人、抢人的是天虹会。
但，三皇子才是一切的根源。
他只在乎找到灵薇公主的替代品。
至于过程？他不在意。
中途死了多少人，与他和干？
“丞相死了，三皇子还活着吧。”杨羽的表情突然变得平静起来。
语气虽然平淡，却是让曹无双和程雷都吓了一跳：“活、活着，活得好好，你该不会是想……”
杨羽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冷哼一声，道：“活着就好。”
二人瑟瑟发抖，话都不敢说了。
这家伙，竟打算杀了三皇子。
那可是三皇子啊，权势滔天，门下高手无数。
更何况，要杀这种人，根本不是用实力能解决的。
那是直系皇族，几乎代表着大夏帝国。
就算你个人实力再强，也不可能对抗整个帝国。哪怕只是闯进皇宫，都是痴心妄想。
“我还有一个问题，范思思，最初只是三皇子抓来的替代品，怎么就当上皇帝了？文帝那些儿子不行吗？”杨羽突然问道。
程雷哭笑不得，道：“三皇子刚抓来范思思时，满心欢喜，以为能一箭双雕。一来，真灵薇公主的死，可以被盖过去。二来，他可以控制范思思，利用文帝对公主的宠爱，帮他争夺太子之位。他想得很好，毕竟范思思只是一个小城的村姑，是一只柔弱的小狸猫。结果，却是养虎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