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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只手不知该放哪里，一会儿搓手，一会儿捏成拳。
男子似乎看出我的拘谨，掏出手机开始拨号，电话嘟嘟两声后，对方接通，传来羽涅的声音：“哥！”
“我在你房车这里，臭小子快滚回来。”
“好，好好，马上马上。”羽涅急促的回答，提前挂断电话。
男子不再与我说话，双手插在裤兜里，杵在门口看向车门外。
我也不能坐下，同样杵在餐桌前，身子绷得僵直。
终于，车外传来跑步声，由远而近。
“大帅哥，大帅哥，咕咕咕。”最先响起的是九蓠的公鸭嗓门。
这彩虹屁放得真是响，帅哥前面还加个大。
“嗨，哥，你怎么来了呀，我明后天有空就回去。”车外，响起羽涅的声音。
我悬着心坠地，僵直的身子有些脱力，救兵总算是回来了。
“你车内这么小，干嘛又养狗又养起鹦鹉。”
男子指指房车外，牵在树下的不留。
“呵呵，它是拉布拉多犬，叫不留，这是只八哥鸟，叫九蓠，它俩可听话了。”
说话间，羽涅上了车，九蓠从他肩头飞到鸟窝里。
“九蓠，九蓠，你说说，我与哥谁更帅。”羽涅宛若在唤魔镜。
“大靓仔，咕咕，大帅哥。”
九蓠今日是一反常态的配合，完全收起随时要暴走的小脾气。
“呵，这鸟有趣，嘴甜。”
男子的钢板脸，总算是有了浅淡笑意，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
“你这臭小子，回来了也不回家看看妈，竟然在这里金屋藏娇。”男子嗔责，语气里挟带着宠溺。
“哥，我来给你正式介绍下。”
羽涅走上前来，揽上我胳膊，手指暗中攥了攥，暗示我别紧张。
“这是我女朋友，繁缕。”
“嗯，第一次见你这样一本正经，给我介绍你的女朋友，想必这次是认了真的。
哦，我想起来了，前阵子你动用家里的关系，难不成就是为了。”
男子指着我，错愕开口，话没说完，便被疾步走过去的羽涅捂回嘴巴里。
他看着我讪笑，介绍道：“呃，茵茵，这是我的亲哥顾羽衡。”
我朝他客气点头。
顾羽衡眸光从我脸上掠过，落到羽涅身上：
“回来了，就赶紧回家一趟，妈天天都在念叨你。”
“好好好，你跟妈一样啰嗦。”羽涅揽着顾羽衡的肩走出房车，说话声越来越远。
房车里的压抑感，在顾羽衡迈出房车门的那一刻，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空气重新缓缓流动。
我拍拍胸，长长呼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回凳子上。
“九蓠，你变了。”我趴在桌上，侧头看着用喙梳理羽毛的九蓠，喃喃开口。
“没变，我没变，是假道士说要给家里人留个好印象，让我说说好听的话。
哼，扑街仔，瓜头瓜脑，还嫌弃我与不留。”
我的话一下戳到九蓠的小脾气，叽叽歪歪扯开嗓子骂。
“人家那样说，哪是有嫌弃的意思，不是还夸你嘴甜，会说话么。”
“咕咕。”九蓠歪着小脑袋，转动眼珠想着。
好似是有那么一回事，瞬间如漏气的汽球，身子一蹲，趴窝不愿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