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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了大致一个月,整个花果山就成了猴儿们的天下,就算还有些其他的走兽,遇到猴子都只有躲的份,因为我说过,在此山里讨生活,敢伤害一只猴子,我就把它们丢海里去喂鱼。
至此,我才享受到什么是猴王的待遇,饭来张口,衣来……现在还没衣,那传说中的猴儿酒也想喝多少喝多少。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些各类猴儿献上的母猴们,都对着我不住地献殷勤,我自是没一个能看上,别说我这人类的灵魂,就说是体格,那也完全不匹配。
再我就是一石猴,还没成仙成精,对于这些肉体凡胎的猴子,也不可能发生什么。
于是,这些母猴们我都分派了下去给手下的各猴们,名义上所有母猴都属于我这猴王的,没有我的点头,它们也不敢对这些母猴们下手。
日子过得倒是逍遥自在,有时候想起,觉得这样混吃等死过一辈子,岂不是我前一世最想过的日子?只是,我是美猴王,是齐天大圣,虽然现在还只是一只猴子,我还记得当时大圣说让我依本心去做,我的本心难道就是这样的日子?
我的本心。
想着这点,我沉默地喝了一口猴儿酒。
看着周边围绕着吵闹不休的猴儿们,我叹了口气,我本心当然不是做一只猴子。
我招手叫过那最初跟我的猴儿,它现在已被我封为二大王,意思是我一人之下的猴儿,我不在的时候,就是它做主,我现在还没有离开的可能,当然,它也就只能是做我手下一只走狗。
它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弯腰站我边上等我吩咐,我笑道:“我听说花果山哪儿有条大河,沿大河上游有瀑布,你知道在哪吗?”
我这段时间忙于收服各部,没去注意哪儿有水帘洞,是该找到那地方了,虽说做一个山大王,却风吹雨淋的,怎么说也不是一回事。再者,我有天肯定是要离开花果山的,到时,这水帘洞怎么也能成为小猴儿们的安身之所。
它听我问起,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招手叫过一只老猴来,那老猴听我问起,想想道:“应该是往那方向去,有条河,水流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大王你说的河。”它手向南指了指。
我站起身来:“走,前面带路,咱换个地方活活去,总呆这儿,乏死了!”
浩浩荡荡领着几千只猴一路向南而去,差不多走了三日,果然见一条大河,河水蒸腾,向下直入海里,往上望,看不到尽头是何处,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水帘洞的那条河。
领着人一直往源头走去,半日不到,即见河水冲出了一潭,这时天气炎热,看着这一潭水,我只觉浑身发痒,哪还忍得住,呼啸一声直接就跳了进去,其他猴儿没再顾及尊卑,也跟着我跳进了潭里。
洗了半晌,一身的暑气尽消,从水里探出头来再往源头方向望去,隐隐似听到了水冲击之声,我心里一动,手指向上道:“你们听,上面是不是有水流冲击的声音?”
二大王和老猴倾耳听了听,笑着点头道:“确实是水击声,或许就是大王所说的瀑布。”
我哈哈大笑,从潭里跳起来:“走,咱往那儿去,看本大王给大家找个好的安身之所。”
在众猴惊异的眼神中,我带着猴群向着河的源头走去,再不到一个时辰,河水转个弯,就听到轰隆之声不绝于耳,眼前只见一高有十几丈的瀑布自上而下挂在山间,水势声势之大,站于边上,猴儿们都觉得有些胆战心惊的。
我爬到瀑布边的高崖处,边上只有两三只猴儿跟着,望着水势,都面无猴色,估计也想不到,我带他们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我哈哈大笑,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道:“你们说,如若穿水而过,这瀑布之后会是如何?”
老猴伸手拉住我:“大王,万万不可,此等天威声势岂是我等肉身能挡?一不小心冲到下面,那可就是万劫不复的结果!”
我大笑道:“小小瀑布,又岂能挡住我,昨日我梦有老神仙对我说,有大河源为瀑布,瀑布后别有洞天,可保我们万猴生活无忧,既然神仙如此托梦了,那肯定是不会有事了。”
老猴和二大王都脸露惊色:“果是神仙托梦大王?”
我笑道:“不是神仙托梦,我从何而知这南方有此大河瀑布?”
几猴同时露出恍然的神色,我对着他们一招手:“我这进去,很快就出来,到时,让你们大开眼界!”
瞅着水流,我脚在石上一瞪,没等它们反应过来,我即跃进了水里。
前面水流冲击身上,方及身,我人即落在实地,我心里也跟着一落,借着从瀑布透出的光,我看到瀑布后是一座铁索桥,虽是在如此潮湿的地方,铁索桥却不见半点锈渍。
我伸手摸了摸,入手寒冷无比,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打就的。
再就是边上石头上刻着的石碑,上写楷书“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这就跟书上记载的完全一样了。
顺着铁索桥往里走上十多丈三十来米,拐个弯,就是一个石洞,洞内却是很干燥,没有天光,洞内却一点也不黑暗,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引的光源。
入眼就是一些石床石凳石碗这些,洞非常大,就像书上所写的,住上几千上万猴也不成问题。
《西游记》里,这水帘洞突然就出现了,现在我再看,估计就是某个神仙的府第,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就闲置了,所以才成就了美猴王的美名,我不需要水帘洞就成了美猴王,但是这洞还是非常需要的。
在洞里晃了一圈,在向外走的时候,却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在吸引着我不让我离开,我又走了回来,再在洞里转了转,却没看出有什么异样,只能是按捺住这心思出了洞。
再穿水帘跳回山崖,众猴看我果然是安然无恙地从瀑布下出来,都惊住了,以前知道我能打天生神力很厉害,但没想到我这居然不惧这瀑布之威。
我哈哈一笑,神色有些得意:“里面是个洞天福地啊!真正的一个安身之所,可以说应有尽有,果然啊,老神仙托梦于我,就是为了给我们这么大家子人找个神仙宝地。”
二大王眼里露出精光:“大王,里面果真是块宝地?”
我横了他一眼:“本王有必要骗你们不成?一会跟着我跳进去就行,不要担心,水帘后是一铁桥,被水一冲,落下时就到了那铁桥,不会跌落!”
我说完,率先又跳了进去,接着那老猴也跟着我跃了进来,另外的其他猴儿也跟着我跃进来,让我意外的是,二大王半天也没见跃进来,它一直胆儿比较小,估计要等它壮了胆跃进来,那是半天后的事了。
带着他们进了洞,后面还不断有大小猴儿跃了进来,看到那些石椅石碗石盆,猴儿的天性哪还忍得住,一时洞内就又闹得沸沸扬扬。
我听惯了这些吵闹,一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坐在最上首的那把椅子上,笑哈哈地看着小猴儿们在玩闹。
不一会,所有的猴儿都进了洞,二大王是最后一个进来的,按他的说法,他要殿后,要保证每个猴儿都能安全进入,这说法我也没去管它是对是错,它胆小胆大,于我没什么影响。
我坐于上首椅上,个头又高,自是有说不出的威严,二大王首先拜伏在地,口呼大王,其他的猴儿看到我的样,也停止了打闹,齐齐地伏于地上山呼大王。
也不知哪个猴儿先叫出了大王万岁的话,后面其他的猴儿不明所以,听着不错也就跟着大呼大王万岁。
到这时,所有猴儿才心悦臣服于我,不像前面,有些只是被我武力打压暂时屈服,现在我给了他们这么一个安身的地方,又展示了自己是受神仙庇护的,它们也就再无异心。
有了水帘洞做栖身之所,日子过得更是惬意无比,只是最初进水帘洞时的那种吸引,我却再没有感受到,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吧。
就在我在惘怔间,有一只小猴从水帘洞跳了进来,到我面前伏地一拜嘴里嚷道:“大王大王,外面有两朵祥云向着水帘洞这方飘来,看着极其怪异。”
我皱了下眉,问道:“有没看到上面有人?”
小猴道:“看着还远,没注意到。”
我想了想道:“你跟我出去看看……其他人就呆在这儿,别出声,别嚷嚷,我没回来,你们不许出来。”我说出话来,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大家都静静地看着我,知道我如此说肯定会有自己的道理。
我领着那小猴儿跃出水帘洞,站到崖边,按它所说的方向,我手搭了凉棚望去。
果然见远远有两朵祥云飘了过来,现在能看出来,两朵云彩上站着两个衣冠飘飘的人,一人面白无须,一人白须垂胸,望去就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
这是我头一次在这世界见到神仙——能驾祥云随风而行的,自然就是神仙了,他们这样子,也不可能是什么妖魔鬼怪。不说那驾云而来的萧洒,就凭着他们俩一副淡然无意的样,这就是有为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