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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在王羲之身后的不是别的谁,而是大白鹅。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竟然把我交托给那个刻板的书童,他对我本来就有偏见,能照顾好我吗?王羲之,我看你就只是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我看你……”
“行了,别再说下去了,我的耳朵要起茧子了。”
大白鹅追上王羲之后,唠叨个没完,听起来似乎是在埋怨王羲之安排不当,其实是在给自己偷偷溜出王家,暗中跟着王羲之出远门找借口。
“你都跟到这里了,我能怎么着,送你回去?算了吧,我还急着去救人呢。”王羲之转头看了大白鹅一眼,笑着说:“其实,让你跟着我也不错,至少三叔再养金鱼,没人偷吃了。”
“你,岂有此理,过分了啊王羲之!”
大白鹅顿时就怒了,扇动着翅膀说:“我当时只是好奇,原本的打算是把嘴巴伸进鱼缸,逗金鱼玩玩,谁知道就有那么一只不长眼睛的游进了我的嘴里,游进嘴里的好东西,你舍得吐出来吗?不可能嘛,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咽了下去,谁知道味道还不错……”
“接下来,你就没忍住,吃了个肚皮臌胀?”王羲之故意问。
大白鹅不扇翅膀了,追着王羲之解释了起来:“也不光是金鱼,还有鱼缸里的水,你知道的,养鱼的鱼缸里向来都是水多鱼少……”
就这样,一人一鹅结着伴,走上了救人之路。
第二日清晨,太阳刚升起来,王述就出现在了王敦家大门外面。
为了彰显自己的谦卑,王述没有让仆人上前打点,而是自己走到门前交涉了起来。
“哎吆,这不是世袭蓝田侯嘛,您不在家里享清福,跑我们这里做什么?”
王敦家的看门人认识这个处处钻营的家伙,便故意奚落了他一句。
“享什么清福啊,本侯向来拿大将军当偶像,你家大将军都如此操劳,我哪里敢享清福啊,劳烦您通融通融,我有要事禀报大将军。”
说着话,王述把一袋钱塞进了看门人的怀里。
“既然侯爷您有要事禀报,小人这就去通传,侯爷请稍候。”
得了银钱,看门人的脸色立刻好看了很多,望着王述拱拱手,小跑着进了院子。
功夫不大,两扇紧闭的朱漆大门开了一道缝,看门人在门缝里笑眯眯地招了招手:“侯爷快些来,大将军正在洗漱,您在偏厅就能见到他。”
“多谢。”王述拱拱手,溜进门缝,进了王敦家的院子。
等到被人领到偏厅跟前,他果然见到了正在铜盆里洗手的王敦。
“大将军,蓝田侯王述……”
说着话,王述就要给王敦下跪请安。
王敦见状立刻摆了摆手:“意思到了就行了,有事说事,本将军还有要事。”
王述已经不是第一天来王敦家里走门路、跑关系了。只是他的才能实在有限。王敦也想过帮他谋个一官半职,好坏打发他一下。但是,总觉得王述靠不住,干不了几天就会惹出大乱子,到时候还不得自己给他擦屁股。为了一点银钱,给自己招惹一大堆麻烦,王敦自然是不愿意的。因此,王敦见到王述,都是能应付尽量应付,最大程度做到彼此不伤颜面就好。
“大将军果然平易近人,本侯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本侯……”
“有事说事,别整这些虚的,本将军真的有非常紧急的事。”
看到王述又要拍自己马屁,王敦的脑仁都疼了,立刻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不知道大将军对王羲之这个人怎么看?”王述眼珠子转了转,幽幽地问。
“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是我琅琊王家后辈中的翘楚啊,蓝田侯不是跟我们家羲之从小就认识吗?难道不清楚他的为人?”王敦一脸疑惑地问。
“琅琊王家后辈中的翘楚,哼!”
王述发出了一声冷哼,忽然压低了声音:“大将军知道王羲之现在在哪里吗?”
“能在哪里,不应该在他家里吗?我听世将(注:王廙(yi),字世将)兄弟说,我们家羲之最近跟他姨母卫夫人习字颇有成就。”王敦想都没想,直接说。
“大将军您太仁厚了!您开口闭口我们家羲之,把他当至亲骨肉看待,可是那薄情寡义的王羲之却当您是仇人!”王述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跺着脚说:“实不相瞒,为了破坏您的大事,此刻他已经走在救陶侃的路上了!”
“什么?!”听到这话,王敦瞬间瞪大了眼睛:“你说的是真的?”
“这种事小子怎么敢撒谎,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让人去他们家看看,昨天晚上,他连饭都没吃,就上路了,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恨不得您……”
“来人,叫钱凤,本将军有事跟他商量!”
王述挑拨离间的话,还没说到最紧要的地方,王敦就冲着院子里喊了起来。
没过多长时间,王敦的心腹爱将钱凤走进了偏厅。
“就在院子里等着。”
望着王述丢下这句话,王敦亲手关上偏厅的门,和钱凤秘密商议了起来。
弄清楚情况后,钱凤望着王敦问:“大将军还记得羲之公子幼年时,您对他起过杀心吗?”
“记得,那次羲之不是在熟睡中吗?”王敦点点头,不理解钱凤为什么要提这件事。
“我看当时不是羲之公子在熟睡中,而是大将军您啊!”钱凤意味深长地说。
听到这话,王敦琢磨了一下,眼中很快涌起了浓重的杀意。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如此,只能安排人,把他……”
钱凤眼里尽是阴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如今我正在用世将,如果杀了他的侄儿,恐怕不太合适吧。”
王敦眼睛眯了眯,多少有些为难。
“这有何难,院子里不是还站着一位嘛,让他去办,办好办坏,都跟大将军无关。”
钱凤朝着偏厅外努了努嘴。他果然是阴谋家,干这种肮脏勾当的老手。
王敦望着钱凤努嘴的方向,嘴角渐渐浮起了老狐狸常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