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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三头人路径熟悉,还是施了什么法术,总之,王羲之等人跟着他走了一阵,竟再也没有回到古松跟前。片刻后,两间茅草屋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饭菜的香味也飘了过来。
众人同时在心中猜想,这里恐怕就是三头人的住处了。
“哥哥,你又从林子里领人回来啦?”
众人还没来得及发问,右侧那间茅草屋里响起了脆生生的问话声。
“是啊,总有人迷路,我也没办法啊。”
三头人说,噗的一声吹灭了红灯笼。
同一时间,众人隐约看清三头人穿着兽皮衣服,身高至少在两米以上。
“屋里那位应该是他的妹妹了,也像他这样高,长着三颗脑袋吗?”
王羲之几个同时在心中暗想,下意识相互对视了一眼。
然而,不等他们继续猜下去,茅草屋门前倩影一闪,走出来一位面容清秀的长发女子。
“你们,你们是兄妹?”大白鹅呆呆地问。长发女子身材修长,皮肤白皙,有种出尘脱俗的美。而三头人,除了长着人的脑袋,简直跟猛兽怪物,没什么两样。
“你,你竟然会说话?”长发女子更加吃惊。
“姑娘不要害怕,除了会说话,能吃,跑得快,它跟普通鹅没有任何区别。”王羲之赶忙解释。解释完才发现这几句话很多余,长发女子连三头人都不怕,会怕一只会说话的鹅?
“这样啊,看来是我大惊小怪了。”长发女子笑了笑,望着大白鹅,大大方方地说:“我们确实是兄妹,我哥哥天生就这样,有些特别,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住在这么荒僻的地方。”
“噢,对了,我哥叫阿牛,你们叫我阿豹就好。”女子笑着说,对着王羲之等人做个邀请的动作,热情地说:“几位这边请,我们家是山中猎户,虽然我哥从不吃肉,可我们能招待客人的除了山药、芋头,就剩下各种猎物了,希望你们不嫌弃。”
“哪里会嫌弃呢,这荒山野岭的,有吃的就很不错了。”
中年书生笑着说,作势要第一个走进飘出饭菜香味的茅草屋。
“让他们先进,他们是我的朋友。”
三头人拦住了中年书生。原来他还在生中年书生和红衣女子的气。
“那就王公子和鹅兄先请!”中年书生让到一旁,陪着笑说。
三头人脖子一转,又说:“要不然你和那女的就在院子里吃吧,别进来了……”
“哥哥,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阿豹生气地说,向前走了两步,一把挽住了红衣女子的手臂:“走,咱们不搭理他!”
就这样,众人走进了茅草屋中。
在茅草屋的正中间,有一张占了半间屋子的长方形木桌。
在这张桌子上山鸡、野兔、鹿肉、老虎、狗熊……满满当当,各种熟肉,应接不暇。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小山似的堆起来的三大桶蒸熟的芋头、山药。
“这只狐狸不错,你来尝尝!”
阿豹搬过一张椅子,安排红衣女子坐下来后,直接把半只狐狸端到了她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红衣女子见到狐狸肉,瞬间冲出茅草屋,疯狂地呕吐了起来。
“没事吧?要不然去我房间休息休息?”
看到红衣女子身体不适,阿豹立刻追了出去。
“没事,我从小就对狐狸过敏,吐一吐就好了。”
红衣女子解释说,呕吐之后,果然精神多了。
“那咱们换别的,山鸡你总爱吃吧?”阿豹边轻抚她的后背,边柔声问。
“嗯,山鸡我爱吃。”红衣女子点点头,在阿豹搀扶下,走回了茅草屋。
随后,红衣女子重新围坐在餐桌跟前,阿豹给她换了盆山鸡,众人这才愉快地吃了起来。
三头人阿牛确实是个小肚鸡肠。就餐过程中,虽然妹妹阿豹一直冲他使眼色,但他还是我行我素,把稍微好点的肉都摆在了王羲之面前,到最后弄得王羲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除此之外,大白鹅当天吃的格外痛快,没过多久就摸着肚皮躺在了地上。
“这九幽山啊,外人很难走出去的,你们要想离开这里,就得听我哥的,是吧,哥?”
众人吃饱饭之后,阿豹等了又等,还不见阿牛像以往那样给客人指点路径,便着急起来。
实际上,阿牛只是有些舍不得王羲之和大白鹅,不想让他们这么快就离开。
“就是啊,要不是阿牛兄弟及时出手,我们还不知道要围着那棵古松转多久呢。”
中年书生跟着说。他也看出来,阿牛舍不得王羲之两个。
“其实这里挺好的,就是暂住几日也没关系,栖霞山深处,不用那么着急去。”
红衣女子跟着说,若有似无地瞟了王羲之一眼。
她虽然说的是要留在这里,却是在用“栖霞山深处”提醒王羲之两个,该上路了。
果然,王羲之再也坐不住了,立刻站起身对着阿牛拱了拱手,求他指点路径。
“如今世道艰险,你真的要离开这里吗?”
阿牛看到王羲之执意要走,很真诚地问了一句,然后,旁若无人地说:“如果你肯留下来,我天天这么招待你,而且还可以把妹妹嫁给你,我妹妹有多漂亮,你也看见了……”
“哥哥,你说什么呢!”阿豹的脸顿时红了。
“阿牛兄弟的高情厚谊,令我王羲之非常感动,但是,我这人好动不好静,就喜欢在这浊世上走动。”王羲之在阿牛粗壮的手臂上拍了拍,很想把着急救人的实情告诉他,可是又碍于中年书生两人在场,只好说:“我相信,你我兄弟缘分未尽,一定还会见面的。”
阿豹接口说:“就是啊,哥哥,你们要是有缘总有再相逢的一天,又何必……”
“大不了我领着他,再走进九幽林,再被困一回!”大白鹅摸着肚皮,插了一句。
“哎,好吧,好吧。”
阿牛叹息了一声,走出茅草屋,在院子里的梨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又走了回来。
“王兄弟,这树枝就是你们的司南,你把它拿到有光的地方照一照,有影子的地方,就是你们要前进的方向。”三头人阿牛把树枝递给王羲之的同时,不放心地叮嘱:“另外,这一路之上,遇到庙宇才能投宿,在庙里借宿时,千万不要敲大钟,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