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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还在等什么,赶紧去救人啊!”
王羲之二话不说从卧榻上跳了下来,作势就要往门外冲。
“等等,你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谢安抬手拦住了王羲之。
孙绰跟着说:“郗家小姐可不是寻常女子,她怎么就来找你了?”
“还学的是‘夤夜奔汉’那一套,是谁教她这么做的?”谢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王羲之。
“另外,这一切也太凑巧了吧,怎么正好郗璿刚站在花树上,就有刺客进你房间,而且还是个足以刺激到她的美女刺客,当然,关于刺客是美女这点,是我推测的,主要依据就是郗璿对你的指责和她闹着要退婚这事。”孙绰嘴角浮起了笑,等着王羲之反应过来。
“难道说,这一切并不是凑巧,而是有人在背后策划?”
王羲之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怔怔地说:“可是,金甲天神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等等,人力是可以做到的,你孙兴公就能做到啊!”
“那么,我们除去这些障眼法,会发现什么?”谢安提示说。
“有人把郗家小姐骗到了这里,设法刺激她,最后把她掳走了?”大白鹅试探着问。
“对啊,一定是这样,绝对是!”王羲之恍然大悟,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
“逸少,我的师傅,你再想想在整个建康城中,有什么人会如此费尽心思地算计你,并且还有能力做出这些事情。”谢安已经猜到背后搞鬼的人是谁了,可他偏要让王羲之自己把那人的名字说出来。当然了,这也是他日常为人处世的技巧,点到为止,喧宾不夺主。
“如果说建康城中谁会费尽心思算计我们家老王,那一定是王述那个狗东西了!”大白鹅脱口而出,马上就有些疑惑了:“但是王述不学无术,怎么可能有本事召唤来金甲天神呢?”
“你别忘了他身边还有个金岚儿,而且……”孙绰接了一句,忽然笑了。
在这一刻他终于想明白王羲之的嘴是被什么东西给扎破了。
“都这会儿了,还卖关子,赶紧说!”大白鹅急不可耐地催促。
“我想说的就一句话,凭着我对狐妖的了解,尤其是家学渊源深厚的涂山后人,召唤金甲天神这事,她们能做出来。”孙绰收起笑,很认真地说。
“如此说来,郗璿她,她……走,往蓝田侯府方向追!”
想明白一切后,王羲之再次出发了。这一回谢安和孙绰没有阻止他。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没有搞清状况之前,胡冲乱跑,盲目地去救人显然是不合适的,甚至还会落入新的圈套。现在大家对眼前的形势分析得很清楚,救人的胜算自然提高了数倍,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争分夺秒,抢在王述对郗璿做坏事之前,把她救回来。
“你们看,那边,他在树林里!”众人冲出王家,追了没多久,就看到了耀眼的光亮。大白鹅本能地以为这是金甲天神身上散发出来的金光,立刻激动地喊了一声。
“别急,让我先试一试他。”
看到王羲之要往树林里冲,孙绰摆了摆手。
随后,他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望着树林方向念起了法诀。
法诀声中,他的背后凭空出现了九把散发着白光的长剑。这九把长剑出现后没过多久,仿佛心中有愤怒似的,同时抖动了起来。随着抖动的加剧,九把长剑从左到右依次飞出,以极快的速度刺向了树林中的那团光亮……
“嘭!”
长剑刚刚刺入光亮中,树林中就发出了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道高耸入云的身影站了起来。王羲之只朝着高大身影看了一眼,就被他周身散发的金色强光刺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不用多想,站在树林里的正是金甲天神。他在抓走郗璿后,似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这里等着王羲之的到来。
“雕虫小技还敢在本尊面前卖弄,真是自不量力!”金甲天神左手一松,无数白色碎片散落了下来。看来孙绰念着法诀射入白光的那九把长剑全部被他给抓住,并且捏碎了。
“凡人,你们中间哪个是王羲之?让他站出来,本尊要捏死他。”
金甲天神冷冷地说,声音传出来后,整片树林都起了狂风。与此同时,金甲天神还威胁似的,扬了扬右手。王羲之几个艰难地望过去,隐隐望见郗璿就被他攥在右手里。
“敢问您是哪座仙山宝殿的值守仙将?”孙绰提高声音问,在心中默默念起了法诀。
“凡人,休要打听本尊来路!”
金甲天神厉声说,无数树木连根拔起,从树林里飞出来,砸向了孙绰几个。
孙绰眼见这位金甲天神似乎并不讲理,在使出地遁术,把王羲之、谢安、大白鹅转移到别处,躲过树木攻击的同时,加速念完嘴里的法诀,为王羲之三个开了天眼。
有了天眼,王羲之三个再看向金甲天神时,不但不会被它身体四周散发的金光刺得睁不开眼睛,还可以参破法相,看到金甲天神的真身。
“不过是个秃头小矮子,看我怎么收拾你!”王羲之刚刚站定身子,无意间朝着树林里张望了一眼,竟然看到了一个嚣张的秃头小矮子,立刻愤怒到了极致。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孙绰还没来得及解释帮他们开了天眼的事。因此,王羲之以为所谓的金甲天神就是站在树林中央,张牙舞爪的小矮子妖怪在作祟,并没意识到这是他看到了金甲天神的真身。为了救人,出门的时候,王羲之腰里可是挎了把祖传宝剑的,这时候他没有丝毫犹豫和避讳,直接拔出长剑就冲进了树林里。
“我就是王羲之,你不是要捏死我吗?来呀!”
王羲之边跑边喊,挺剑就刺。
“完了,逸少完了!”孙绰看在眼里,顿时面如死灰。他帮王羲之开天眼,本来是想让王羲之三个看清金甲天神的真面目,大家再一起想想对策,没想到却起到了反面效果。
“盲目轻敌,逸少,我师傅……”
谢安不敢往下想了,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石头,也冲向了树林。
“也罢,也罢,哈哈哈!”
孙绰仰天大笑,明知自己不是金甲天神的对手,却再次念起法诀,杀向了金甲天神。
“殉友即是殉道,大道长存,友谊长存!”
追赶王羲之的过程中,孙绰和谢安心中同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