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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然他是做不到的，偶尔半夜会做噩梦，有关上辈子的种种，最多的还是有关季寒，梦境中半真半假，再加上慕然的幻想，轻而易举的就勾起了他心底所有的不安，越不安就越睡的越是不安稳。
季寒耐心的哄着慕然入睡，等听见慕然均匀的呼吸声后才闭上眼，但在不久后听见耳边急促的喘息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刚刚还只是吓得脸色微微发白，此时慕然整个人的头发全都湿了，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嘴唇，已经见了血。
“季季寒”
睡熟后的慕然吐字略不清晰，季寒倒是听出了他想说的话，手落在慕然的腰上将他往自己怀中搂了搂，凑到他耳侧，轻声哄道：
“我在呢，我在。”
好一会儿后，慕然才狼狈的睁开眼睛，一睁开眼就对上了季寒的眸子，眼泪瞬间就落下来了，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埋在季寒的怀里呜咽。
他梦见了上辈子的事情，准确来说是上辈子自己死后的事情。
上辈子自从毀容后慕然就厌恶再看到自己的脸，季寒贴心的将卧室内所有反光的东西都处理的干干净净，他最后吃的那顿晚餐中被人加了药，如果不是因为睡前那杯牛奶激怒了他，他只会悄无声息的去死。
慕然只要一回想自己梦中的场景，就控制不住的身体发颤。
季寒是他眼中最优秀、最好的人，他应该站在舞台上光芒万丈，平安顺遂的过完自己的一辈子，而并非是被自己连累跟着自己去死。
现在，慕然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掌攥紧，闷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只会不住的去喊季寒的名字。
季寒手落在慕然的后背，轻轻的拍着安抚，声音温柔的哄他。
“我在，然然，我在呢。”
过了好一会儿慕然的心情才平复下来，红肿着一双眼睛像是只小兔子，紧紧地盯着季寒的眼睛，声音轻的仿佛风一吹就散。
“季寒我梦见你走了。”
“不会走，我一直在。”
季寒能猜出慕然是做了噩梦，却没想过他的噩梦跟自己有关，看他哭的狼狈，心软又心疼，克制无比的吻去他眼角的泪。
窗帘拉的并不严实，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是六点半，天儿已经亮了。
“再睡一会儿吧，还早着呢，只是一个梦而已，不用担心，我一直在。”
“嗯季寒，你不准走的”
慕然的声音中还带着哭腔，显得委屈又招人心疼，轻声强调时认真的模样让季寒失笑，手指插入他发间轻轻地揉了揉，低声应和。
“嗯，不走。”
得到了季寒的承诺，慕然终于闭上了眼睛，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幼崽，乖巧又温顺的靠在季寒怀里，呼吸逐渐均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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