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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总在宁扉手里吃瘪，难得碰到一次让宁扉吃瘪的情形，能不开心吗？连离开电影院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晚上行程满满，还要赶去广场上看最后一场表演，两人没有在影院逗留很久，电影结束后，照常散场，准备去附近预订的餐厅就餐。
经过售票处的时候，宁扉让厉途等一等，自己跑到柜台，问服务员还有没有没送完的果脯，想拿一盒给厉途吃。
服务员小姐姐很年轻，露出甜美的微笑，耐心回答宁扉：“您说的是凭《一夜绒花》票根赠送的‘花果果’吧！很抱歉，先生，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花果果’均已赠送完毕。您知道，今天是我们影院最后一天营业，库存也是没有了的。如果您实在想要，可以明天赶个早，去市里的宁心影院再看看呢。”
“这么快吗？”宁扉意外，“我听说非途影院全国特例，每天供应两百盒？”
“是的，没错。”小姐姐点头，进一步解释，“刚开始领的人不多，但是现在‘花果果’火啦，特别畅销。每天两百盒，早上第一场散场就领完了。别说免费领，网上原产地都没有货了，要预订，还要排单，连代购都抢不到呢。”
“啊，这么火爆的吗？”宁扉疑惑自己也没休息几天，怎么都跟社会脱节了。
“当然啦！”小姐姐笑容洋溢，指指柜台边《一夜绒花》的宣传海报，“电影这么火，周边当然也火啦！每天来问‘花果果’的客人，比问ac侠玩偶的多出好几倍，连小朋友也是呢。”
“怎么小朋友也爱吃吗？我以为味道比较特别，又酸又甜又涩的，不会很受欢迎。”宁扉饶有兴趣。
“不瞒您说，我也爱吃。刚开始的确不太适应，后面越吃越上头。现在火了，证明还是爱吃的人多，就像榴莲干、螺蛳粉，不也很畅销嘛。”小姐姐边说边笑，看得出是个很健谈的人。
“也是。”宁扉拉下口罩，撑住柜台小声，“真的一盒都没有了？连我也没有吗？”
“宁宁宁、宁扉？”小姐姐呀地叫了一声，想起自己在非途影院任职，也算宁扉半个员工了，立马改口，“宁总！怎么是您？！”
“我休假，来看电影啊。”宁扉笑笑。
“啊，这样啊。”小姐姐整理了一下头发，脸色依旧为难，“不好意思，宁总，‘花果果’真的没有了。因为现在高价代购很多，我们部门加强了管理，每天出库入库都有详细登记，每送出一盒，也都有专人签字。我们员工不可能私下拿的。主任说，这是很严重的诚信问题，被上头知道，要开除的！”
“我不是来视察你们的，你放松些。”宁扉安慰小姐姐，“主要家里有人喜欢吃，就想来问问你们还有没有多余的，想假公济私一下。既然没有的话，那就算了吧。不打扰你了，继续工作吧，我走了。”
宁扉失望地笑了笑，挥手跟人道别，准备离开。
“抱歉，真的很抱歉！”小姐姐不停鞠躬，余光瞥见不远处靠墙站着的高大男子，一眼认出是他们老板厉途，后知后觉宁扉嘴里的“家里有人”，应该指的就是厉途吧。
“哎，您等等！”小姐姐招手叫住宁扉，跑去工作间，从自己包里拿出半盒“花果果”，有些羞涩地朝宁扉递去，“这是我上星期在网上抢的，今天刚到，还新鲜呢！就是我嘴馋，已经吃了一半，您不嫌弃的话，先拿去吃吧。您放心，盒子里有配套的叉子，用过的，我都已经扔掉了，其他都没有拆封，是干净的。当然您不要的话，也没关系。”
“好啊！”宁扉接过盒子，拿出手机，“真是谢谢你了。加个好友吧，以后有机会还你。”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小姐姐星星眼。
“可以啊，我会分组。”
小姐姐：……
要不要这么直白！
两人加上好友，宁扉发现小姐姐的头像是东珠港摩天轮灯光秀的照片，好奇地问：“你是东市本地人？”
“我是周边东县的，也可以算吧。”
“很喜欢东珠港？”
“对呀对呀，超级喜欢！”
“暑假打零工，还是……？”
“是零工，不过没有暑假啦，我已经毕业了。我是小地方来的，学习不好，只能打打工。”小姐姐略有些羞涩地承认，“我喜欢这里，等正式开业以后，也会来应聘的！”
“好，到时候等你。”
“嗯嗯嗯！”小姐姐激动地点头，瞥到宁飞手里的“花果果”，心情有些复杂，“宁总，我有一些话想跟您说，会不会打扰到您？”
“没关系，我休假，很闲，你说吧。”宁扉爽快。
小姐姐控制了一下情绪，正色道：“我家乡东县是个小地方，山清水秀，盛产各种水果，也有涩桃，和‘花果果’差不多。听说‘花果果’的产地——福村，离《一树银花》拍摄地很近。《一夜绒花》最早的取材，也是来自福村的农民剧团，因为这个因缘，您才有了开发‘花果果’品牌的计划。我听说厉氏集团和非途文娱都要来我们东圈发展，大家都非常激动。我就想，下次东珠港做活动，或者您还有新电影上映的时候，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们东县的水果，像‘花果果’一样做成果脯推广到全国，帮助我们东圈的贫困县脱贫致富呢？不止东县，东圈还有很多特产。我不是说您帮助其他村子不好，而是……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没读过很多书，您别怪我！”
“没事。”宁扉露出和善的笑意，“你说得很对，今后肯定会安排的。这次只是试点，看上去效果还不错，以后会推广起来的。你看今年，非途影院全国也只有这一家，但是明年、后年……以后会越来越多。说实话，你的提议就是我的设想，已经在我未来的工作计划之中。将来，我会把我们非途影院开到全国各地，也会让非途影院把我们东圈的好东西带到全国各地，让全国人民都了解我们东圈是块福地。你放心，就等着看吧。”
“太好啦！”小姐姐被宁扉描绘的蓝图打动，高兴得蹦了起来。
厉途因为等得不耐烦，主动过来找宁扉，刚好听到最后两句，弯弯唇角，笑了出来。
“啊，家里人来找我了。”宁扉撇嘴，戴上口罩，看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整个人却显得那么幸福。
“谢谢你，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见。”宁扉举起手里的“花果果”，朝小姐姐摇了摇，转身挽住厉途的胳膊，两人相携离开。
厉途牵住宁扉的手，挑眉：“我们东圈？”
“怎么，有问题吗？”宁扉歪头。
“没有。”厉途笑意更深。
华市有宁家，南市有厉家。
而东市，有他们两人的家。
宁扉看到厉途的表情，猜到他在想什么，没有反驳。
尽管出生在华市，他有宏图抱负，也继承了母亲漂泊不定的性格，对家乡，始终没有太多留恋。
家对他来说，人的意义大过某个特定的地点。
可是现在，即便没有从南市搬来，好像心底，已经很习惯把东圈当成他自己的地方。
也许和从前一样，和地点无关，而是身边多了这样一个人，爱屋及乌，让他对这片土地，也多出了类似于家一般的眷恋。
宁扉笑笑，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小叉子，戳一个果脯，送到厉途唇边。
厉途张嘴，吃完一个，继续张嘴，还想要第二个。
宁扉把小叉子放到一边，盖上盒子：“好了，尝尝就够了，只有半盒。而且马上吃饭了，零食吃多了，饭要吃不下的，对身体不好。我拿着，不许偷吃。等晚上看表演的时候当零嘴，刚好。”
宁扉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跟小孩子说话差不了多少。
厉途也没注意到，还不高兴地撇嘴：“小气。”
“什么？小气？你说我小气？还有没有良心了？”宁扉抱起手臂，“我也喜欢吃，我一个都没吃，都让给你了！”
厉途切了一声，大手一挥：“回去买！”
买它个百八十盒，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拉倒吧。”宁扉斜眼，“这个现在可是很火爆的，订都订不到，你有本事，你去买呀！”
“哼，等着。”厉途拉过宁扉的手，十指相扣，往餐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