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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姥爷?林柯诧异,这亲戚认得太突然了吧?可姜子由却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原来这厮早就知道,之前还诓他来着!他有个舅姥爷他怎么不知道?
楚老看出了林柯的疑问:“想必你爹娘从未与你提起过吧!”
楚家三代为官在京府也是名门望族,而楚淑瑶是楚家最小的女儿,全家上下视为珍宝,来求亲的人都快把楚家门栏踏破了。楚母誓要为女儿寻的一门绝佳的婚事!经过几番挑选,楚母为女儿择定了与楚家门当户对的礼部徐家。然而,楚淑瑶非常抗拒这般政治联姻,并爱上了一介商贾,两人还私定终身。在与徐家大婚当日,楚淑瑶逃婚而去,自此与楚家断了关系。
“你母亲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乖巧伶俐又果敢倔强,儿时她最喜欢坐在我怀中听我说故事,这些年她待在这都城与楚家再无往来,甚是可惜啊!”楚老眼泛泪光,那可是他最最疼爱的小侄女。
“徐家会这么轻易放我爹娘走?”爹娘当初从京府逃出来想必也是受了不少苦的,楚家再怎么说也是至亲,想必不会如何,但徐家。
楚老听了摇摇头:“我带人去追寻你母亲,在一处庄上遇见了徐家追杀你爹娘,我出手救了你爹娘,也让楚家与徐家彻底撕破了脸!你父亲是否每逢阴雨他的右肩就会疼痛不止?那是你父亲为了保护淑瑶,硬生生挨的一刀!“
林柯忆起小时候自己逃课去山上打野兔,半途遇上暴雨,老爹为了寻他,冒雨找了大半日,回去便病了几日。每到阴雨老爹肩痛难忍,林柯每每见到总是愧疚无比,原来竟不是因为他,而是旧伤复发!林柯默默地攥紧拳头,徐家,好一个徐家!
林柯平复了一下心情:”都是陈年旧事了,徐家这笔账,我会讨回来的!“
这小子心性不错,冷静沉稳,淑瑶生了个好儿子!楚老看林柯的目光愈发欣赏。
恐怕也只有姜子由知道,林柯心里肯定已经在盘算怎么扳倒徐家了,他可不是个放任家人被欺负,却毫无作为的懦夫。
林柯将方家之事连同发现的塞满细作之事一并道出,楚老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方家之事昨日入城时便已是家喻户晓了,梁府丞在京府时我与他有过数面之交,是个磊落的君子,而今误入歧途,甚是可惜啊!“楚老深叹口气,这世间的骨肉亲情最是让人难舍难分。
“柯儿放心,我有帝皇御赐天子令,有先斩后奏之权,而今既然遇上此事,那梁家必定逃脱不掉!”楚老一提起帝皇便是一脸的尊崇和骄傲。
次日,林柯跟随楚老来到府衙时,只见梁府丞一身素衣跪在堂下,桌案上整齐的叠放着他的官服,边上还放有一只精致的木盒,想必是放的官印,他似乎早已料到了一切。
“下官丢失罪犯,愧对百姓,愧对陛下,下官愿辞官请罪!”梁府丞俯首跪在地上。梁忠贵审完当夜,梁府城便将他悄悄放出了城,哪怕拼了这身官服,也要保下梁家最后的血脉!
楚老见此情景也是万般无奈:“梁大人,你糊涂啊!为了这么个孽畜,放弃自己的锦绣前程,值得吗?”
梁府城攥紧拳头:“多谢楚老挂怀,可,我梁家的骨血不能断啊!”
“你以为让他逃出都城便能将此事了结了吗?”楚老深叹口气。
这时,宋小飞压着被五花大绑的梁忠贵进来,一把将这人渣推到在地。梁忠贵被绑的动弹不得,连嘴都被人用粗布塞得严严实实,只能像只蛆虫在地上蠕动,还不时发出“唔唔”的声音,眼中尽是恐惧。
梁府城见状,起初还有些诧异,而后又认命般闭上双眼:“天要亡我梁家啊!”
林柯早便料到,梁府城这些年的作为百姓都看在眼里,他到底还是个忠君爱民的父母官,可同时,他也是个溺爱子侄的长辈。明知楚大人要来,却还是选择包庇梁忠贵,想必是早就想好,用自己的前程来换梁忠贵活命。所以林柯早早便找人埋伏好,半路又将梁忠贵绑了回来。方老爹曾说他们作为贱民斗不过官府,可人为何一定要分贱民和贵胄?难道不都是皇朝子民吗?
“事已至此,下官还有一言,要告知楚老!”
楚老还是伸手先将梁府城扶起:“你要说的是塞满之事吧?”
梁府城一惊:“楚大人已经知道了?”
“方老爹在被我们救下时曾提到,有位神秘人给了方家一处秘方,这才让方家的生意红火起来。后经查证,那人是个塞满细作!我想梁大人应是对方家起了疑心,才放任梁忠贵去方家捣乱的吧?”林柯话中有些带刺,但一个嚣张惯了的人去捣乱,才不会打草惊蛇!
“边城常年遭受塞满滋扰,我都城是通往京府最重要的防线,城中大小事务我都格外留心!方家一直默默无闻却一夜之间红火起来,不免让人生疑。原本我只是想让贵儿去打探下,谁知这孩子会错了意,抢了人家的秘方!方家姑娘的事我也并不知情,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晾成如此大祸呀!”梁府城而今是悔恨不已。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梁大人,此事,我会奏明陛下,你就先回府等候圣裁吧!至于梁忠贵,法不容情,杀人须得偿命!”楚老双手背后,看着高堂上被擦的锃亮的牌匾,赫然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梁忠贵听见自己的宣判,已然吓得昏死过去,而梁府城,也算是认命了!
一众事情解决后,天已暗沉, 林柯同姜子由一起坐着马车向城西赶着,要将这一消息带给方老爹,也希望可以慰藉方蓉的在天之灵!两人刚入城西地界,便听有人大喊失火,林柯撩起车帘,远远就瞧见火光冲天!
“那是方家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