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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司机上下打量了一下言知乐，疑惑道：“听你说话的口音，像是本地人，海棠阁的事你应该听说才对。”
他自顾自又说：“你应该不是北城人。”
言知乐点头，“我来这里找一个朋友，怎么了？海棠阁那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好几年没来过北城了。”
“难怪！”中年司机再次打量她，大约是出于怜香惜玉的心思，左右看了看，凑近她压低声音说，“现在后街全部戒严了，任何人都不让靠近。”
海棠阁就在后街上，甚至可以说，整条后街都属于海棠阁的管辖范围。
据说曾经的海棠阁名震四方，历代主人也是风光无限，但是人都逃不过生老病死，一代一代到了厉昭厉恒父子手里，已经完全没了世人口中的“可怕”，相反一度还成了“旅游圣地”，很多游客慕名前来，拍照打卡。
好在这状态没有持续多久。
海棠阁成为厉正则的宅院后，里里外外彻头彻尾整顿了一番，这才有了如今的只可远观无法靠近的高冷和庄严，充满了神秘感。
世人对无法探知的事物总是充满了敬畏。
言知乐倒是没觉得海棠阁有什么特别之处，真要讲，那无非就是面积大，环境好，别的还真没什么。
言知乐学着中年司机，也压低声音问：“为什么戒严了，出什么事了？”
“这个我不清楚，只是听他们议论说里面有个什么非法组织，做一些非法勾当，被一窝端了，不过据说组织头目逃跑了，现在正在全力追捕。”
言知乐听完险些笑出来。
跟厉正则认识这么久，她居然不知道她男人竟然是个非法组织的头目。
不过，虽然事情不会像此人道听途说的那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海棠阁出事了。
难怪厉正则昨天早上匆匆离开，还不肯带她一起，搁以前，他巴不得让她跟一起，而不是像昨天那样只是嘴上说说。
“小姑娘，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不管你朋友是海棠阁里的什么人，那个地方都不是你能去的。”
中年大叔语重心长地留下一句话，匆匆离去。
看来打出租车是不行了。
言知乐拉着行李箱走向最近的地铁站，边走边给厉正则打电话，手机关机。
她打给常山，该用户已关机。
陆英该用户已关机。
曾青该用户已关机。
天雄该用户已关机。
俞浩该用户已关机。
所有人都关机。
厉正则一定是出事了！
言知乐心里有些慌，毫无预兆，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加快速度，赶往地铁站。
外面大雪飞扬，道路结冰，但并不影响地下交通工具的运行。
言知乐顺利搭乘途径海棠阁的地铁，一个半小时后，地铁到站，却没有任何减速的迹象。
她眼睁睁看着地铁告诉进站又驶离。
甚至她发现地铁站内空无一人。
种种迹象表明，海棠阁里一定发生了大事！
地铁在下一站停下来，言知乐拖着行李箱快速出站。
导航显示，从这里到海棠阁最近路线是45公里，倒是不远。
但道路结冰，又拉着个行李箱，极其难走。
平日不过一个来小时的路程，今天愣是走了两个小时，期间因为着急言知乐还摔了两跟头，膝盖疼屁股疼，她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继续往前走。
冬季的天比夏季短了很多，下午五点天已经完全黑了。
路灯昏黄，道路结冰，一路走来好长时间都碰不到一个人。
抬头看向前方，前面仿佛没有尽头。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流了出来，而言知乐却没有察觉，只觉得风像刀子割得脸颊生疼，她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拉着行李箱，不停地拨打厉正则的电话，一遍又一遍，一直都是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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