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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的目光缓缓垂下，骨节分明的大掌落在少女腰上，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动作。
闻晋淡淡问道：“怎么喝成这样？”
这话问的谁，一目了然。
顾鹤云想到对方和宋绵时的关系，到底还是回答了：“因为你老爷子那点破事，她被谭二带走为难了。”
话说得言简意赅，但却十分精确。
谭家会和闻家结仇，说到底还是因为闻家老爷子和他们家姑奶奶的事。
而宋绵时，只不过是因为婚约被牵扯进来的受害者。
闻晋眉毛都没挑一下，视线平静看过去，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好，我知道了。”
回答得也很简单。
气氛一点点绷紧，压抑阴影投置在他们视线的上方，无声的博弈。
好一会，宋绵时清醒了一点，从闻晋的怀里抬起头来，看向顾鹤云。
她现在脑子有团浆糊，动得很慢，但还记得顾鹤云把她从谭二那带出来的事。
勾了勾唇角，甜甜笑道：“今天谢谢你，顾医生。“
顾鹤云眼神柔和一瞬，“不用客气，我送你回去吧。”他回望向闻晋，上前一步，要从闻晋手里接走人，又道：“晚晚还在包厢等你，你去送她回去吧。”
闻晋没松手，语气淡淡：“她的心思你是真不清楚？还是在装傻？”
顾鹤云平静说：“我只把她当妹妹。”
“那梁韵间呢？”
顾鹤云赫然抬头，眼底压抑着情绪，“和你没关系。”
当年为什么顾鹤云会和闻晋闹掰，也是因为梁韵间的事。
如果不是闻晋，梁韵间就不会死，但这么多年了，他也看淡了，也能和别人提起，但这别人里绝不包括“闻晋”。
闻晋的语气也跟着冷下来：“那不如问问本人的意见。”
顾鹤云无所谓，道：“当初是我赢的。”
之前也有过一次类似的事情发生，只不过当时是让梁韵间选择，选择让顾鹤云送她回去，还是让闻晋送她回去。
而她选择了让顾鹤云。
闻晋不可否置。
两道视线聚集在宋绵时身上。
宋绵时微微瑟缩，不清楚事情怎么就进行到这一步了，她虽然思考得很慢，但还是能听懂他们的话。
下意识的，她看向闻晋，又看了看顾鹤云。
脚趾绷紧得不行，也快尴尬得要命。
宋绵时小心翼翼从闻晋怀里出来，脚底像是踩着云层，软绵绵的，一层实处感都没，她又看了他们各自一眼，顿了顿，转头望向顾鹤云。
剑拔弩张的氛围倏然拉紧。
宋绵时低声说：“我就不麻烦顾医生了。”
言下之意是，她选了闻晋。
闻晋仅仅是淡淡扫过顾鹤云一眼，唇边勾起笑：“江晚晚那边，麻烦顾医生送一下。”
顾鹤云凝视着宋绵时。
宋绵时握着闻晋的手微微发紧，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低下头。
片刻后，顾鹤云离开。
闻晋拿上宋绵时的包，送她回去，问她是不是回宿舍。
宿舍的门早关了，宋绵时喃喃：“安泰小区，麻烦。”
闻晋本想在外给她开个房间，但，实在拗不过脑子糊涂的醉鬼。
车开到安泰小区的门口。
现在已经是深夜，楼下停了不少车，车开不进去，也没地方停。
闻晋眉头微微紧蹙，下车，走到副驾驶的位置，解开安全带，结实臂膀穿过少女身下，抱起来。
身影在路灯下拉长，约约绰绰。
宋绵时头偏靠男人胸膛，声音小轻：“不好意思啊，顾医生……”
闻晋低头，瞳孔深深映出宋绵时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