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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谨注视着那个旋涡，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慢慢吸收进去。
当她的视野从注视旋涡，变成了注视自己身体的时候，学谨恍然大悟，她在清醒状态下，和某个虚幻的存在交换了位置。
现在，学谨确定，仇婵不是没有发现自己醒来了，而是这具身体确实一直闭着眼睛，有微热的气从其表面蒸腾而出，但没有呼吸的起伏。
她看了看自己如今的手，勉强拥有手臂的轮廓，到了手掌后开始变得朦胧，好像没有构成手指的存量一般。
这种仿佛幽灵的虚幻状态，是否可以离开呢？
学谨听到内心渴望回家的声音，她想先休息一下， 然后再思考大冒险的事情。
她于是转向门的方向，试图飞去。
但仍旧滞留在原地。
学谨又试图用“念力”支配身体活动，结果还是失败。
糟糕了，她被困在这里了……！
这下该怎么办？
仇婵站在床边，观察着床上的“活尸”，当然，她一般不喜欢如此称呼“献身祭品”，但在场的陌生人太多了，还是可家主导的活动，最好不要轻易将家族内部的秘密泄露出来。
假若仇家因此被可家拿捏，那她就成了仇家当代的罪人。
眼前的景象，在仇婵眼中，格外不同，没有恐怖和诡异的感觉，只有习以为常的淡定。
她第一次在“仪式盒子”以外的地方见到保存如此完整的献身祭品。
这东西确实已经死了，但还保留着“人的活气”。
这股活气正是献身祭品最宝贵的地方，可以用来供养来自异世界的“恶鬼”。
不过，通常情况下，同一批次的献身祭品绝不会只有一个，毕竟，恶鬼的胃口很大，而供养恶鬼也不是一次就算结束……
要知道这家伙的来历，也许要研究制作的方法，不同的素材、工艺，都有可能指向不同的职权和功能。
她沉默片刻，决定至少表面上和可依美达成一致，这样一来，就算被自己知道什么重要的讯息，或者日后出了什么岔子，也不至于直接怪罪到她身上。
仇婵让身后的男人将装好印章的盒子重新收好。
转身，走到了可依美身边。
对方已经找人搬来了第二把椅子，“结束了？”
“还没有，”仇婵很自然地坐下，“只是，需要先确认一些事情。”
“……什么事？”
不出所料，可依美的神情变得很紧绷。
虽然对方大概不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什么问题，但这一切都逃不过仇婵的眼睛，她从小就在这方面训练颇多，有心关注的时候，除非对方的脸已经死了，否则，谁也没办法在她眼中藏住秘密。
向可依美这样警惕的人，知道对方心里所想很难，但抓住一些隐秘的侧重，足够了。
更何况，仇家与可家素来倾向于合作而不是彼此对抗，过分针对，反而不妙。
仇婵笑得温和，“听说，您在轶丽宫的南宫门遇到了它。”
“是啊，她现在情况如何？”
“不太妙。我能做到的事情，也很有限。”
可依美似乎想到了什么，态度微微放缓，“我用了可家的秘术，得到了一些内容……与‘算子’所言相差无几。”
“这样……”仇婵低垂了眉眼，看向了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枚银镯，雕刻着无数吉祥的花纹，她的视线落在了一条曲线优美的长叶上，“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这边，也可以尝试一些古法。”
“需要回避吗？”可依美恢复了谨慎。
“若您愿意配合，仇婵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