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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武目光恐惧，憋得满脸通红，心中亦有诸多不解。
他不知道李蚺为何会对自己突然出手。
难道只因为眼前的婢女？
她只是一个予取予求的凡人罢了！
在修炼者眼中，凡人如草芥，如蝼蚁，分文不值。
要知道，此处可是自己的府邸，见过李蚺的人不在少数，杀了自己，他就能跑得掉？就能逃得过陈家的追杀？
“李蚺，为了一个凡人，值值得吗？”
“凡人？曾经的你，也是凡人。”
李蚺冷笑一声，转头向侍女问道：“想不想手刃此人？”
“啊？”
让自己手刃陈武？侍女大感意外。
她恨透了陈武，恨不能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拆了他的骨！
从出生到现在，身为人下人，只有流血的份，家畜倒是杀了不少，但从未杀过人啊！
可眼前这人，是陈武，在侍女眼中，与畜生无异。
侍女眼中迸发出强烈渴望，却又带着些许胆怯。
“不用担心，想杀便杀。”
李蚺淡笑着从身后取下寒风剑，怂恿道：“普通长剑还真难以斩杀此人，本公子借你灵剑，助你一臂之力。”
侍女紧咬嘴唇，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双手握住了寒风剑，一步步逼近陈武的同时，脸上露出了瘆人笑容。
见此一幕，陈武此刻才真正意识到，死亡正在降临。
“你你不能啊！”
“嗤”
在陈武惊惧的目光中，长剑贯穿了他的身体。
一剑刺出，侍女眼中已经没了恐惧，剩下的只有满腔怒火。
“嗤嗤嗤”
侍女一连刺了数剑，尽情发泄着心中恨意。
“死！死！死！杀死你！你去死”
泪水与血液模糊了脸颊，她却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侍女横剑砍向了陈武的脖颈。
“噗！”
锋利长剑划过脖颈，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怦然掉落，在地面上咕噜噜地不停滚动。
头颅上，圆睁的双目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
“哈哈杀了他我杀了他我真的亲手杀了他！”
“哐啷”一声，寒风剑从侍女手中脱落，她也无力得瘫坐在了地上。
侍女就那么傻傻得坐着，不言不语，眼中没有复仇后的喜悦，亦没了仇恨，反而变得患得患失，眼神无比空洞。
见此，李蚺不由皱眉。
报了仇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她的眼神为何如此空洞？
就好似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没了活下去的目标
难道
李蚺心中一惊，难道她生出了轻生的念头？
不杀伯仁，伯仁却要因我而亡？
这怎么能行！
虽然不知道修炼一途有没有因果一说，但这绝不是自己所想见到的结果！
若真有因果一说
正寻思之际，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唰唰唰”
放眼望去，只见陈家护卫跟家奴的身影影影绰绰，正向此地快速赶来。
李蚺看一眼蹲坐在地上的侍女，身形悄无声息得飘出了门外。
就在他刚离开不久，侍女猛然回过神来。
看到身前陈武的无头尸体，她眼中带着一抹慌乱，手脚并用得连连后退。
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杀了陈武，杀了那个令她高山仰止的修士。
她听说过修士跟大妖，也知道陈武就是一个修士，是她眼中高高在上的人物，犹如神灵一般的存在。
她更听说过陈家的强大，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千年世家，但连此地城主都会给陈武几分薄面，想必陈家是个了不得的家族。
自己本就有求死之心，杀了陈武也无所畏惧。
可李蚺是个好人，不该连累他，不该连累他的！
“李公子，你快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