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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之往内院走去,没走几步又停下脚步,扭头直直地望着灯火通明的厢房。
楚氏不仅向他这等异姓官吏下手,竟也把手伸向掌着兵权的储君,楚氏在朝廷中,已经横行无忌到如此地步了吗?
祁渊走进厢房,屋里一侧依次排开放着八张椅子,椅子上严严实实地绑着校事抓到的人,他们的嘴里都缠着布条,防止咬舌自尽。
椅子过去的墙边,吊绑着两个男人,嘴里也同样缠着布条,他们身上的棉袄已被脱掉,只剩薄薄的里衣。
他们看到祁渊进来,皆怒目而视,嘴里呜呜呜地叫着,似乎是在骂人。
祁渊不甚在意,坐在他们对面,让李怀川和杨易也坐下,端起盖碗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才淡淡地扫了一眼吊绑在墙边的两人。
他侧头对李怀川道:“我们是借顾县令的地方行事,不要弄脏了他的地,找点东西垫在他们下面。”
李怀川出去,不一会儿带着一名校事进来,校事怀里抱着一堆谷草,铺在那两人身下。
其他被绑之人不知何意,纳罕地看着,嘴里的呜呜呜声平息了些。
祁渊向杨易点点头,杨易挥手道:“开始。”
两名校事提着两个木桶进来,桶里是冒着热气的水,他们走到吊绑的两名男子身前放下木桶。
又有两名校事端着两只碗进来,里面盛满白花花的盐,他们把盐全部倒入木桶中,扑扑的入水声把屋里其他声响都压了下去
。
校事把盐倒下去之后,又从后边的腰带抽出软皮鞭,放进盐水中浸泡着。
一种可怕的气氛在开始在屋中蔓延着,那些被绑的人,怒视着祁渊的眼中,夹杂了一丝恐慌。
祁渊没看他们,他看到旁边高几上除了盖碗,还有两碟炒瓜子,他拿一颗瓜子嗑开,尝了味道,又抓起一把慢慢嗑着,剥开,取出里边的瓜仁,将盖碗中的茶碗拿开,把瓜仁放在茶托上。
“好吃吗?”杨易看他嗑了十几粒瓜仁在茶托上,忍不住问道。
“还行。”祁渊答道。
杨易也抓起瓜子嗑起来,李怀川看他们嗑得起劲,也跟着嗑,还讨论起上阳哪里的炒货好吃。
他们这边说着话,似是闲暇无事可做,悠哉度日。
而对面被绑的人,却僵着身子,目光不时落在盐水桶中,屏息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刑罚。
似乎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又或是更久,校事从盐水中拿起软皮鞭查看,觉得浸泡合适了,抓着鞭柄抖了抖鞭子。
被绑的几人紧紧盯着他们手中的软皮鞭,身子也随着抖动的软皮鞭抖了抖。
“啪”地两声脆响,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校事手中的软皮鞭已经挥向吊绑的男人,随着沉闷的惨叫声,他们白色的里衣出现两道裂痕,殷红的血迅速向两边浸染。
校事的手腕挥动得极快,啪啪的声响接连响起,被吊绑男人的里衣裂痕越来越多,白色的布料已变成了血红色,他们闷
哼地惨叫也渐渐变弱,到后面,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有在鞭子甩到皮肉时才抽搐一下。
被绑在椅子上目睹这一幕的人,听着鞭子击打到皮肉的声响,看着同伴身上血肉模糊的惨状,恐惧彻底笼罩了他们,有两个已控制不住地全身颤抖起来。
祁渊一眼都不看他们,只专心剥着瓜子,待茶托上全是剥好的瓜仁,他把长平叫了进来,将茶托递给长平,“拿去给华侧妃。”
杨易和李怀川的眼角都抽了抽,原来晋王剥瓜子是给华侧妃的。
一名鞭笞吊绑男人的校事停了下来,走到那人跟前伸手探了探鼻息,过来对祁渊道:“殿下,人晕了过去。”
“泼醒,然后继续。”祁渊淡声道。
校事领命回到那人跟前,从桶里舀起一瓢盐水,泼向昏过去的人。
盐水泼在那人面上,又落在血肉模糊的胸前,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旋即就被胸前伤口处火辣辣的疼痛弄得彻底清醒。
可还没等他的呻吟溢出,校事手中的软皮鞭又挥向他,他伤口渗出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铺的谷草上。
这一场鞭笞足足进行了半个时辰,那两人疼昏过去,被泼醒又继续,直到他们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祁渊才让他们停了下来。
祁渊起身,负手踱步到那两人跟前,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转过身子,目光依次从那些被绑在椅子上,脸色惨白的人面上划过。
他的目光停在一名全
身颤抖的人身上,示意旁边的校事解开缠住他嘴巴的布条。
布条一拿开,那人牙齿咯咯咯地相撞着,声音断断续续地挤出:“小人知错,求殿下饶恕。”
祁渊轻轻一笑,垂眸望着面前这张满是恐惧的脸,“那你告诉本王,你错在何处?”
那人抖着声音道:“小人不该受他人蛊惑,竟敢谋害储君,小人罪该万死。”
“你们确实罪该万死。”祁渊寒声道:“当年的楚氏,忠义两全,为君分忧,为百姓造福,可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百年难遇的雪灾让诸多百姓遭难,你们不想着救助百姓,反而想借机行大逆不道之事,你们枉为忠义两全的楚氏之后,愧对礼敬你们的百姓。”
他余光暼见有几人不服气地看着他,冷笑道:“本王知道有人不断对你们说,本王不喜楚氏,必要把你们除之后快。本王今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本王恨的是那些欺君罔上,漠视百姓的宵小之辈。”
他盯着那几个不服气的人,直问他们:“自本王离开上阳出来巡视,朝廷已收到各州府报上冻死百姓有九百五十人。他们其中至少有一部分是不该死的,可就是因为底下官府提前呈上的灾情奏章被卡在尚书台,甚至被退回,所以那些百姓才枉死,你们还帮他们做事,就是为虎作伥,罪该万死。”
绑在椅子上的人,有人困惑,有人迷茫,他们不知道祁渊同他们说这
些干嘛,他们只是拿钱办事,百姓之事和他们有何干系?
但坐在边上的两人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祁渊看在眼里。
能说话的那人带着哭腔道:“殿下,小人知错,殿下不管问什么,小人定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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