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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刘香玉愣住了,她虽然也馋,但她也知道,苏小婉根本不会给她烤鸡的。许氏冷着脸道:“怎么,吃了你二嫂的烧饼,帮忙要块烤鸡都不愿意?别忘了,他是你的侄子,你是他唯一的姑姑!”
刘香玉瞬间不悦,一路走来,她只吃过一次周氏买的烧饼,其他时候都是孙氏给的。但想到周氏许下的承诺,再看看侄儿可怜巴巴的眼神,她又将这些情绪忍下去了。周氏心中本就有气,听到许氏的话,她顿时也来了精神。“母亲说的没错,苏小婉也是刘家媳妇,是儿子的长辈,怎么能有好吃的不想着点小辈?”
她哼了哼,又朝刘香玉怂恿道:“小妹,你是知道的,小宝平时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去给他弄点肉来,他一定会更喜欢你,你想想,他都这么喜欢你了,等到了钦州,他姥爷还会亏待你不成?”
“再者,钦州以绣工为名,你若把我儿子哄开心了,那就是把他姥爷哄开心了,到时候,还怕你无谋生之路?”
刘香玉原本是不情愿的,但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她又犹豫了。她想,倘若周氏许诺是真,那少吃几个烧饼也无妨,作为刘文成的姑姑,她总不能跟一个孩子争口粮。刘香玉顿了顿,还是决定拉着小文成去找苏小婉。她走到刘景云身前,小心翼翼地开口,“哥,感觉好点没有?”
刘香玉嘴里这么说着,眼睛却时不时看一眼苏小婉手里的烤鸡。小孩就更别说了,如果不是有刘香玉拉着,且对苏小婉有些陌生,他可能就要伸手去抓了。刘景云见来者是刘香玉,根本不给她好脸色,冷声道:“有事说事。”
“那个……”刘香玉原本是想以情动人的,但看到刘景云这张冷脸时,她一肚子的话都没法开口了。她垂眸想了想,还是放下姿态,吞吞吐吐道:“哥,你还在生我气呢!”
刘景云没有吱声,苏小婉也没有搭理,而是默默地给刘景云喂吃的。刘香玉看着鸡肉在眼前晃来晃去,眼馋得不行,她默默吞了吞口水,轻声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气,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我就不会被流放,被退亲,如今甚至连绣针也没机会碰了,可怜我才十六岁,我明明可以嫁给一个如意郎君,可以前程似锦的,如今却……”她哽咽一瞬,又继续道:“哥,你让我跟她同行,我真的做不到,所以我那日是一时激动,才说了狠话啊!”
刘景云眉头更紧,根本不想再搭理。他清楚,刘香玉是为烤鸡而来,说到底,妹妹的心里还是没有他。刘香玉见他根本没有反应,又将孩子拉到身前,唯唯诺诺道:“哥,我知道你一时难以解气,所以我不强求你还和以前一样疼我,但文成还小,他还是很渴望得到小叔叔的爱的,所以,你能不能别牵连到孩子,多疼疼他?”
提到孩子,刘景云忽地眉头一动,有些心软。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而且这么小就跟着流放,确实可怜。他动了动嘴唇,欲要松口。就在这时,苏小婉忽然目光一凝,然后握住小孩的手,凶道:“喂,你怎么偷拿我吃的!”
小文成没见过苏小婉几次,心里本就害怕,此时被她忽地一凶,他手里的鸡块瞬间抖落在地上,然后哇的一下哭了。刘景云见状脸色一凝,心情瞬间又不好了。刘香玉见状连忙护犊子,“三嫂,一块鸡肉罢了,你至于对小孩这么凶吗?”
苏小婉怼道:“一块鸡肉罢了,二嫂她又不是没有钱买,至于让孩子过来偷吗?”
“你……”刘香玉顿时气得脸色青白,拉着孩子就往周氏那边跑。“二嫂,三嫂欺负人,非要说小孩偷她的烤鸡!”
周氏见孩子哭丧着脸回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跑过去就要和苏小婉算账。“弟妹,你好歹是个长辈,怎么能欺负一个小孩?”
苏小婉不甘示弱地道:“你好歹是孩子的亲生母亲,能花钱买的东西,偏偏让孩子来偷,你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
“你……”周氏瞬间气得一脸铁青,“谁说他偷了?你凭什么说他偷你的烤鸡?以我的钱财,你以为我看得上你家的烤鸡?”
苏小婉厉声哼道,“看不上,那你别过来啊!”
“哼哼!你以为我稀罕过来!”
周氏瞬间吃了一肚子的气,她没法怼回去,只好转身就朝刘香玉发泄道:“让你别带孩子乱跑你不听,搞得人家以为我们连烤鸡都吃不上了!真是可气!”
刘香玉无端被骂一通,心里委屈至极,但又没法直接骂回去,只能悄悄抹眼泪。看着她们生气的模样,苏小婉的心情瞬间好转不少。刘景云却沉着脸,甚是不悦,“小文成还是个孩子,他只是想吃肉,又没有坏心思,你对他是不是太凶了!”
苏小婉摇头,认真道:“他脾胃虚弱,又几日没沾荤腥,突然吃一顿大荤会闹肚子的。”
“哦?是这样?”
刘景云一开始不敢相信,但看到苏小婉认真的模样时,他又叹道:“那你可以好好跟他说,何必要大吼大叫吓着孩子?”
苏小婉却不以为然,“你也知道他是个馋肉的,我好好说他会听?”
“至于他娘,只会觉得是我舍不得烤鸡才故意这么说,我若真给了,等小孩闹肚子,她必定又来找我麻烦,说是吃了我的鸡才闹肚子的,所以,我才不要惹这种麻烦事。”
苏小婉说完看向周氏,只见周氏骂骂咧咧完之后,又去给孩子买肉吃去了。刘景云闻言瞬间大悟,“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我还以为你是……”“你以为什么?以为我是个不讲理的?”
不等刘景云说完,苏小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打断道:“就像你说的,他只是个孩子,我就算再不喜欢周氏,也没必要对孩子撒气,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