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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下飞机的时候，故意掉了一张纸。
这张纸上写着一串电话号码，而且是一个国外的号码。
快出舱门的时候，白露眼睛的余光就看到李秘书盯着那张纸条。
白露有理由相信，自己离开后，李秘书就算没有把那张纸捡起来，应该也把那一串号码记住了。
他到底什么时候会拨打这个号码呢？
白露刚刚洗了头，没有来得及擦头发，更不用说吹头发。水珠子一串串地往下掉，她也顾不上那么多。
电脑打开，又打开了某个她自己编写的程序。
然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来吧，来吧，快打吧！
其实，三年前发现钱正阳可能是试图杀害谢景澜的凶手，白露用的也是差不多的手段。
她相信，还会有鱼上钩。
心情稍微平复后，白露才意识到自己头发还湿漉漉的，连忙回浴室，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盯着屏幕。
她看了一下时间，如果李秘书的车程和他们差不多，出差回来之后，稍微跟上级领导汇报一下情况，可能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再然后，他还得回到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完全独处的空间，上网查一下这串号码归属地，然后再打电话。
号码的归属地就是当初谢景澜发生意外的城市，如果他真的跟钱正阳里外勾结，发现这一点之后不可能不心动。
就这样又过了几分钟，电脑屏幕上终于有了反应。
其实，这是白露设置的一个虚拟号码，只要拨打这个虚拟号码，软件就会有所反应，就像正常的电话一样，可以接通。
当然，想要达到这种效果，就是在对方拨打号码的时候，软件后台也要运作起来。
很快，白露就听到下午的那个声音——“你好？请问你这里是哪里？有人给我这个号码，让我务必要跟你联系。”
李秘书用的还是英语。
白露立刻用软件模拟出一个苍老的妇人的声音，“这里是史密斯太太的家，是谁让你联系的？”
李秘书说：“他的英文名叫威廉，来自东方国家，在附近的大学读博士，三年前毕业的。”
“威廉？真是抱歉，我认识的人里，叫威廉的孩子没有来自东方国家。”
李秘书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直接挂断电话的时候，却又听到老妇人说：“我的儿子，是附近大学的教职，难道是他的学生？”
李秘书顿时来了兴致，“你儿子是教什么的？”
“教……omg，我怎么忘记儿子教什么的了？我的记忆力怎么越来越糟糕了？上帝呀！我可以这样。”
李秘书：……
“我的孩子！我有办法了，我只需要去书房看看他的柜子上都有什么书，我就知道他是教什么的了。所以你能不能等我一下？”
李秘书说：“可以。”
听到这个回答，白露更加觉得李秘书有猫腻。
在他等待的这段时间，白露趁机给他的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一般情况下，如果自己正在等待，百无聊赖一下看到一条短信，信息的内容里，某几个关键字引起自己注意的话，一般都会点开。
白露编写的关键字是——上半年，一共有十个企业表现优秀，纳税额度已经和上年度全年总额几乎持平，具体名单请点击以下链接。
李秘书大概会想：孟氏集团会不会也在这份名单里？
毕竟刚刚不久，他们同时从一架飞机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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