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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总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绯红,她朝着胡妈怒嗔了一声:“胡妈,不得乱说,大恩人在前,没有你说话的份,赶紧去拿钱。”
胡妈点了点头走到了外面,叶轩赶紧汇报自己的名字:“江总,我叫叶轩,北山村的农民。”
“叶轩,好名字,我叫江雪。”
“夫人的名字好听,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您的名字当是取之于这个吧。”
“叶先生,您真是高人,懂得真多,厉害!”江总说着给叶轩点了一个大拇指,“今天大街上您出手帮忙拿回包包,还帮我治了哮喘,大恩人,请受江雪一拜。”江总说完来了一个鞠躬,叶轩赶紧起身回礼。
这个时候,外面走进来了老女人胡妈,捧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数沓钱,胡妈捂着嘴笑个不停,江总赶紧瞪了一眼,胡妈适才收拢了一些。
“江总,老山参的钱拿来了。”
江总摆了摆手,意思是让拿给叶轩,胡妈赶紧拿到叶轩的跟前。
叶轩用眼睛数了一遍,总十沓,叶轩抬头看着江总:“江总,我那最多值四万元,您怎么给了这么多。”
“叶先生,四万元是您的山参钱,另两万是感谢您两次治我哮喘的钱,还有四万是您一年的工资。”
江总刚说完,胡妈就又插嘴了:“江总的意思是,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到我们保安堂上班了,年工资四万块,属保安堂里最高的。”
“多嘴!”江总骂了两声。
叶轩赶紧摆手:“江总,万万使不得,一万块钱的感谢费你们已给,我不能要。”叶轩一边摆手一边解释,“我就一个乡村农民,还是小学六年级毕业的,没啥长处,您千万别这样,还有,我的家里还有一个嫂子,我哥刚去世,我得照顾,保安堂里上班的事情请您谅解。”
“叶先生,是不是四万块钱的工资少了?”江总的眼圈泛着红晕,眼际有一股温热的东西往下流淌。
“没,江总,我是农民,我喜欢农村。”
“叶先生,你怎么不识抬举,我们江总那是打心眼里喜欢你。”胡妈突然爆出了这么一句话,江总羞红了脸蛋骂了起来,“胡妈,说什么呢?是不是找嘴巴抽,闭嘴。”
胡妈嘬着嘴不敢再说话了,江总说道:“叶先生,行,一切随您,不过,这份工资岗位是专属于您的,如果您哪一天不想在农村混了,随时都可以到保安堂来。”
“好的,谢谢你,江总。”
“还有,叶先生,如果医药方面有什么需要我江雪帮忙的,我义不容辞。”
叶轩点了点头,从盘子里拿了四万块钱装进了包包里,胡妈则将灯台子装到了袋子里,把篓子递给了叶轩。
走出江总的内室,叶轩的心里热乎至极,今天的际遇真是好到了极点,不过,令叶轩最最难忘的不是这老山参卖了四万块钱,而是江总长得着实漂亮,别说当媳妇了,就是听一次江总的声音都会幸福一辈子。
……
却说春桃嫂子一大早去了大棚里,这黄瓜与西红柿苗瘦小而无力,春桃不经意间泪水就滚了下来,她觉得自己的命太苦了,叶刚怎么着就给死了,现在自己一个人可怎么活,叶轩答应了王财今下午要还三万块钱烂账的,然而到哪去弄三万块钱呀。
春桃泪水奔流,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春桃,春桃!”正在这个时候,大棚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春桃赶紧站将起来,“玉兰嫂子!”
玉兰嫂子的家跟自己一般,男人王大柱一直在外打工,有个八岁的儿子上三年级,负担重,田里没有出产,生活那是捉襟见肘。
“春桃,嫂子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好说歹说总有个小叔子可以守着,对吧!你别难受,生活的坎总会过去的。”玉兰说着从衣襟下拿出一个纸包来,“拿着,嫂子的心意,两百块,能就急的。”
春桃甚是感激,她瞅着春桃穿着的破烂衣服,心里的酸味一下子就溢了出来,说真得,如果不是火烧眉毛的事情,春桃是万不会接这个钱的。
“谢谢你,玉兰嫂子。”
“春桃,叶轩呢?”
“去寻钱了。”
“那你可以找下亲戚的,你娘家人也可的。”
“我?”
春桃点了点头:“我去亲戚家寻点,到下午了,能还多少是多少,如果不行,我就……”
玉兰清楚春桃省略的话的意思,如果借不到,春桃肯定就会嫁给王财以了事,玉兰心软,泪水就顺着面颊滚了下来,“别,没有过不去的路,总会有办法的。”
春桃拉着玉兰嫂子的手:“叶轩与叶刚娘死得早,是你看着他们长大的,特别是叶轩,小时候喝您的奶水,长大了吃您的饭食,如果我嫁人了,你帮我照顾好叶轩,让叶家留下这条根。”
“春桃,别!”
两个人哭作一团,这人穷能把人穷死,在北山村就是这么个道。
玉兰安慰了数句之后,春桃扛着锄头回家了,他简单的把叶轩吃过饭的家伙收拾了一下,然后到村里的商店里买了些果点心之类,朝着邻村而去。
春桃的娘家与大姐、二姐都在邻村。
“春桃,你就是个死脑筋,叶刚死了,你还守着干什么,那王财有啥不好的,要钱有钱,你直接嫁了就得了,啊?还想来害咱们家,要钱没有,东西拿走!”春桃的弟弟春阳提了点心就扔到了门口。
“弟弟,叶家不能断根,想那叶刚活着的时候,常常周济咱们家,你都忘了吗?。”
“忘了,春桃,你要是识相,就嫁了王财,老子还能沾点好处。”春阳说着就是一拳头。
春桃的娘坐在院子里只是哭,春阳的媳妇翠翠脸扯得比葫芦还长,眼睛死瞪着春阳,春桃知道娘家的门自己是进不去了,叶刚死后,第一个劝自己嫁了王财就是春阳跟弟媳妇翠翠。
春桃将碎了一地的点心捡起来朝着大姐与二姐家而去。
其实春桃心里清楚会是什么结果,因为叶刚死后她也曾到过两个姐姐的家,大姐二姐一齐关门,门外还拴了一只大黄狗。
意思叫什么来着,叫放狗赶人。
春桃心里苦涩,又寻了几个叶刚原来的好朋友,他们一个个都推说家里没钱,让春桃别想他法。
春桃寻钱无果,抹着泪水朝着家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