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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今宵剩把银釭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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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的笑声正在减退,天平的两端又逐渐恢复平衡,但某种力量,仍旧在祝觉体内的深处苏醒。

那并不是疯狂,而是用笑声宣示自己的存在。

生命源于虚无之中,又终将归于虚无,在这并不永恒的、注定通向虚无的道路中,生命唯有为自己的生命赋予意义,才能印证自身的存在。

虚无是注定的终点,但那太过绝望。

秩序是梦想的乐园,但那太过僵硬。

生命本应复杂,本应在追逐自身意义的道路上,绽放出各色的烟花,哪怕是死,也要像核弹爆炸般灿烂,也要溺死于花的芬芳。

生命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意义也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命途的意志岂能驾驭在生命之上?

欢愉之路……

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它像是疯狂的小丑,戏谑着这世间的一切……但又比这世间的一切更加真实。

不论是何种选择,只要有生命能因此感受到愉悦,都能从中获得力量。

欢愉,为生命的存在而存在,为生命的存在而欢笑。

伟大,无需多盐。

时间,恢复流动。

祝觉睁开了眼。

周围的空间像是被顽童打破的玻璃,一片支离破碎。

在上方,目光所能企及之处,尽是猩红的裂痕,绵延到虚构秘境的尽头,仿佛已经将整个秘境一分为二。

望向那如滴血般猩红的裂痕,祝觉不知为何回想起黄泉身上盛放过一瞬的花朵。

“啊额!”

里维尔也恢复了动作,但很不幸的是,不明的力量切开了他的腰部,腰部以下的位置,已经完全找不到了。

他无助地落地,反复弹动三两下,青黑色的死人肠子流水般滑了一地。

祝觉扶着墙壁,站直了身体,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力量涌上手边……

绿色的藤蔓,自空无一物之处生长。

是草元素力吗?

不,并不是单纯的草元素力,因为在这虚构秘境之内,并不允许元素力的存在。

这是比草元素乃至整个提瓦特大陆的存在都更加真实的东西……欢愉。

欢愉即是……生命存在的体现。

祂从不束缚生命,任由生命描绘祂的定义,如一支五彩斑斓的画笔,唯一不欢迎的颜色只有黑色。

一记飞踢如秋风扫落叶般将里维尔的残躯踢向高空,里维尔还在疑惑自己的另一半身体到了何处,就因为滞空而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紧接着第二次攻击随着植物高速划过空气的破空声呼啸而至——

是藤鞭!祝觉使出了藤鞭!

高速移动的藤鞭带着强而有力的动能反复抽打,里维尔剩下的半截身体被反复鞭策,俨然成了一坨难以分辨的烂泥。

至于欧马修,那个少年的死魂灵,在祝觉睁眼的时候,就已经不知去向了。

哒、哒、哒——

手执刀鞘的女子从黑暗中走出,眼神依旧疲惫,仿佛带着难言的沉重。

“愿为逝者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