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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念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里带着不近人情的淡漠，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
“他爱我。”
少女细软的嗓音响起，一张漂亮小脸表情格外坚定。
被爱情滋养着，所以坚信她在爱的土壤里面可以存活，眼睛亮得有光影在闪烁。
她握着手里的杯子，一字一顿地对女人说着：
“妈妈，霍临渊是真的爱我。”
“人在当下做一辈子的誓言是很虚无缥缈的，为了往后不确定会不会发生的事情而焦虑，而停下奔向自己爱人的脚步，对他也并不公平。”
少女清亮的眼眸闪闪发亮，声音带着和年龄不符合的平静，轻轻的弯了弯眼睛，
“妈妈，这个年纪的霍临渊，是真的爱我。”
“我也很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如果有一天，我年纪大了不再漂亮了，他也不再喜欢我，那我们俩分道扬镳就好了。”
“我得到了年轻时候的霍临渊的所有的爱，得到了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和包容，得到了鼓励我余生前行的力量，我还有自己的宝宝。”
“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比得上年轻时候的霍临渊，他曾经心无旁骛地爱过我。在这段光阴里，我并没有失去过什么，妈妈。”
那张漂亮白皙的小脸迎着从窗帘处投射进来的日光，带着笑的眼尾湿漉漉的，看起来像是有泪光在闪烁。
是很轻松的语气，偏偏说着锥人心的话，
“因为我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妈妈。”
“我不害怕失去什么。”
少女细软的声线飘散在空气中。
空气的细小尘埃被阳光照耀成金色，在光束里浮沉着。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透过氤氲的茶水看向少女。
对方坐在小板凳上，表情沉静。
很软糯很惊艳的长相，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坚决。
看起来柔柔弱弱，内心却有自己的主意。
她唯一的小女儿不是深藏在温室里的花朵，纤细的藤秧爬在墙角，根却已经深深扎进地底去了。
她知道自己要什么，烈火扑蛾一般努力着。
她也不怕会失去，因为她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
她好像……
比年轻时候的自己还要坚定，还要决绝。
沈知念偏了偏头，眼底一片温热。
金色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她微微仰头，咽下去眼底的潮湿。
今天的太阳，似乎有些太刺眼了。
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坐在对面的女孩解释了前几天那次到来，并且带走了一幅她的画的画。
女人点了点头，“听说你也是学画画的，我是业余和你肯定没办法比，你不嫌弃就好。”
“看新闻报道，他给了你一家艺术馆。正好你也是这个专业，可以继续往这个方向深挖。女孩子还是要有属于自己的事业，擅长并喜欢的领域是最好的保养品，你站在那里都会是闪闪发光的。”
“当然，我没有资格指导你的人生，这些只是我的建议。你可以听，也可以不听。”
女人声音淡淡的，脸上已经再度恢复刚刚那副高雅得体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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