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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礼瞳仁震惊，一张脸看向霍临渊，跟个复读机一样问：
“把孩子打掉，为什么？”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倒映在冷色灯光下，带着莫名的寒意和萧索。
冷淡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
“胎儿大概率会出现意外。”
男人侧脸冷峻，声音弥漫着风雪，
“孩子可以有很多，但姜幼晚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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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洒下的雪花更多了。
整片天空像是倒扣的大碗，笼罩出一片暗沉的青色。
城际公交上的空调开得很足，靠在窗边的少女穿着大大的羽绒服，眼睛不时看向窗外。
这趟路太远，又有一些颠簸。
舒适的温度让人犯困，加上又是中午，整个车厢里都被困意席卷着，只有少女的眼神依旧清明，看着窗外的田地上冒出一茬茬绿色，又落下一层薄薄的积雪。
留在后面的车辙被落下的雪花一点点掩盖着，按照时间来看，再有两个小时，她就可以到与s市接壤的那个小城市了。
在那边转个车，或许也可以停留几天。
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孕初期，但也不适合长时间的久坐和颠簸。
但处于北方的s市和她曾经心心念念的南方水乡相距太远了，如果放弃飞机和高铁，就靠这样的城际公交一点一点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
靠在窗边的少女小小地叹了口气，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画画，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积了水汽的车窗上赫然已经是男人侧脸的轮廓。
玻璃是凉的，可反应过来的少女却像是触了电，飞速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又从包里掏出来纸巾，一脸慌张地把上面的图案擦掉了。
“你是学画画的吗，同学？”
旁边的座椅传来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画的这么好，是你喜欢的明星吗？”
姜幼晚闻声回头，看到了对方眼底的炽热的探究。
要去的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车上也全是陌生人，心里没来由地就缺乏安全感。
将用过的纸巾攥进手心里，少女清冷的脸庞没有多少表情，声音也很平静，
“是我老公。”
男人的表情一瞬间的僵硬，
“这么年轻？已经结婚了？”
他似乎是觉得有些可惜，再加上女孩没有再讲话，他也讪讪地没有继续开口。
姜幼晚偏过头去看窗外的田野，可是隐隐约约中依旧觉得隔壁座位的男人时不时在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看着自己。
那种熟悉的，带着探究和欲望炽热。
汽车进了小城市的车站，车身刚刚停稳，旁边的男人就忙不迭地的站了起来，向她献着殷勤，
“你有没有行李同学，我帮你拿？”
那位漂亮又惊艳的小美人没有说话，径直走向车门离开了。
汽车站好像是多年前建的，岁月的痕迹很明显。
她一边小心地观察着道路，一边往外走着。
后面的那道视线还在继续，一直在尾随她。
现在不过下午3点，又临近过年，道路两边的店铺热热闹闹的，所以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怕。
但姜幼晚一颗心还是悬了起来。
在那道紧跟的视线中，她转身进了肯德基，一顿饭磨磨蹭蹭吃了半个多小时，直到觉得对方离开了才起身。
吃饭的时候已经在就近找了可以拎包入住的公寓，她刚裹紧衣服出了门，就感觉刚刚那道如同附骨之疽一样的视线又再次缠住了她。
恐怖又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