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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是个急性子,想着快点进入正题,等水镜这厮坑完这帮人,还有好几个问题等着证询。想到这里他却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莫非他也打算坑我?
左慈稍稍按下这个心思,转头看着各自思索的众人,拂尘一摆打破了堂内的寂静,出声接话,“此子自幼饱受水镜调教,想必其品德性情不会差的,未来无忧。不过方才咱们说到天地大道异常与人世间动荡,别再跑题了。”
司马徽奇怪的看了左慈一眼,若有所思,这老头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隐士们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庞德公出声,问出他们几人之所想,“若人世间动荡,我等方外隐士又能作何?”
左慈轻轻笑了下,“这世上之人各有分工,司农有农户、创造有工匠、戍边有军户、买卖有商贾,道理已现,不再穷举。”说到这里,左慈对张臶行了一礼,“方才子明所言极是,这天地之事自有天地之人管。但诸君可用心想想,身处这人世间,岂可不出力一二?”
崔州平思虑最快,率先反应过来,“左仙师是想叫我们入世?恕我直言,我等放浪乡野之人已与世俗格格不入,此事极难。”
左慈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崔州平,司马徽亦如是。他们俩没想到,崔州平在非常认真的思考这件事。
“非也,人各有异,事有所变。只消诸公多加留意凡间之事,若看谁有缘,请不吝指点。毕竟”左慈抬眼瞪了一眼司马徽,这么单纯的人你也好意思坑?司马徽无奈接话。
“毕竟,胡乱下子,才能骗过棋手。”司马徽抬手指天。
众人面色剧变,只有胡昭自己满脸兴奋,击掌雀跃,“趣事,趣事!我等虽为隐士,却也是这世上生灵行人。人生短短不到百年,忽然而已。若是做些大事,真是不枉活这一生!”
崔州平也马上平复了心情,跟着点了点头,“是也是也,我等各有所专,各有所长,将来亦各有经历机缘。若是一切随心、顺意为之倒是极其可行。”
黄承彦挑眉看了看庞德公,见他暂无开口的意思,便接上话茬,“依左慈仙师所言,吾等仍然顺心而为,无须刻意做作,既然如此,我们知与不知其中内情又有何区别?”
庞德公开口了,“立场?”
司马徽、左慈凝重点头。
庞德公面色铁青,声音略带愠怒,“水镜!何必如此试探?”
其他人纷纷恍然,同样满脸复杂的看向司马徽。
司马徽一抖双袖,起身告罪,“愚弟如今身负重任,寻诸公过来,是想增加几分胜算。兹事体大,只能出此下策。”
他深深的弯着腰,语气突然变得悲凉,“况且,我也只能做这一点点事了。”
——是啊,我只有做这一点点小事的资格。
左慈适时起身,郑重稽首为司马徽解围,“我等修士堪舆天机,许多卦象确实不可言明,请诸公见谅。”
众隐士这才稍有释怀,纷纷向司马徽还礼,庞德公面色稍缓,轻声开口,“德操,你多虑了,即便你不说这些,吾等也有些办法为人世间出点力气。”堂上诸公点头附和,司马徽再行大礼。
他这才直起身来,却有些落寞的望向远处的密林和矮山,那里是老牛给南山和小六各自准备的历练场所。一直以来他都不曾问过老牛那里面都有些什么,但老牛说过,什么时候那两处地界儿里面开始拥挤,就什么时候把这两处场所在秘境里露出来。
老牛从没告诉过司马徽到底如何教南山证道高位,他已经猜出来一些了。
他能看得出来老牛日渐衰弱的体魄和那两处场所日渐拥挤的生机勃勃——有些杀气。老牛境界再高,这个事情是瞒不过他的,所以他还推断出另外一件事。
等到南山和小六把这两处场所清理干净,也就到了老牛离开的时候了。
——
宾客散尽,司马徽和左慈并肩负手而立,看着秘境中的大好景色久久不语。
“水镜,现在只有你我,可以明说了吧?”左慈一改往日放浪神色,脸上是少有的严肃。如果说刚才是帮衬司马徽说明局势讲清问题而演的戏,那现在就是真真正正的忧心忡忡。
司马徽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在嘴边竖起一根手指,“嘘,你听。”可此时已是黄昏,晚风习习,静谧无声,哪有什么声音。可左慈还是闭上了眼睛,轻轻昂着头,认真倾听。微风吹起这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的胡须碎发,晚霞映下了点点芳华。司马徽侧身静静看着左慈,嘴角噙着些许笑意。
良久之后,左慈轻轻睁开双眼,眼眸中一股氤氲气息兀自流转,星芒毕现。左慈呼出一口浊气,抬头看了眼司马徽,颤声问道,“已然如此了?”
司马徽凝重点头,“对,已然如此了。”
左慈听到了很多声音,最深刻的是天地间的一股律动,像心脏一般怦怦跳动,又像巨人轻微的呼吸。
他听到了病灶,已是膏肓。
庞大的无力感瞬间将左慈笼罩,像是在宇宙无从借力般手足无措,又像是人入深水,鱼出水面,无法呼吸。他好像看到整个宇宙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慢慢关上人世间的大门。
好在左慈意志坚定,稳定心神之后得以俯瞰宇宙,虽然只是窥见冰山一角,竟得了些造化之端,在他心神回归之后充入灵台,淬炼神魂。
二人相顾之时,身后突然发出一道沉闷声音,“水镜,你这朋友,比你有趣。”
一头青牛静静伫立在二人身后,口出人言。
司马徽意外回头,左慈惊骇不已。
司马徽轻笑一声,对左慈指引介绍,“乌角先生,这位就是你想见的那位高人。尊上乃是”老牛闷声提醒,“你莫要添油加醋!”
司马徽只好按下吹嘘卖弄,老老实实为左慈说明了要紧的情况。
老牛转头看向左慈,“你有些大气运。身上有许多朱砂气息,平日里喜好炼丹?”
左慈恭敬回话,“如尊上所察,确实如此。”
老牛深吸一口气,闭目想了会儿,“以后尝试以地火沟通人火,以十二分火力凝成丹液,但在丹成之前泄火力至八分。”
左慈听后犹如醍醐灌顶,深思片刻后对老牛郑重稽首。
老牛翻了个白眼,毫不在意,转头看向司马徽,“此人便是你要引入局中的人物?”
司马徽讪讪开口,“尊上,是的。乌角先生较我年长许多,况且他从来都是红尘悟道,嬉笑人生,阅历感悟比我强的不是一星半点。相较于我,更适合做南山在世俗中的助力。”
老牛轻轻点了点头,“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能想到这点,我很欣慰。看来当初我没看错人。”
司马徽闻言青筋直跳,“尊上,你怎么老想着取笑我?”
老牛平静回复,“你何时见我开过玩笑?”
司马徽欲哭无泪。
左慈这时候堪堪回过神来,向老牛恭敬提问,“尊上,在下尚有一事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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