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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飞行赶路的南山忽然觉得心头异常憋闷,有一股怅然若失在心头萦绕不散,一时间恍恍惚惚、气息紊乱。于是南山便停止催动灵气,只是乘着风势凌空飞掠,平复心情。
眼看就要落地时,好似又有一记重锤砸在南山心脉,疼得他瞬间心神失守,脚下一个不稳便重重砸落在地,顺着惯性翻滚不止。
待到南山仰面停下,空中几缕流云刚好遮住了日光,些许流光缎带在云层中斜斜插进天穹,南山没有欣赏这些好风景,两只眼眸只是盯着那只在缎带上艰难飞翔的大雁,几滴热泪不知何时堆在眼角,又顺着双鬓隐入青丝。
他低头看了看起伏的胸腔,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掐着心口。
这里,好痛。
为什么还要疼第二次?
太阳出来了,南山抬手挡着日光,让流云从指缝里慢慢飘过。
一阵腥风裹着不知哪里藏着的血气路过南山,那双半眯着的眼睑陡然睁大。
不对,这两次,痛得不太一样。
一个极其荒唐不安的念头突然在南山心头出现,一张小脸儿变得刷白。
四股灵气瞬间自四肢透体而出,再度催发【凌空飞渡】的南山瞬间将速度顶到最大,整个人化为一缕流光朝着万山方向直直坠去。
路过河内郡的时候,陆地上有两个人注意到了天上的流星。
一个正坐在厅堂看着一个风车。
一个正藏在襁褓握着一个风车。
看着风车的这个,仿佛在空气中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眯着眼睛在空中看着这个流星的尾巴,若有所思。
握着风车的这个,突然身边涌现出常人不可见的无尽暗域,藏着嘶吼哀嚎的黑烟如沸水翻滚,恍若九幽。
十里之外的一名黄袍道人面色一喜,向着这两人的位置破空而来。
——
张宝不动声色地放下刚刚捂了下嘴的手,将它轻轻缩在袖袍里,紧紧攥着的拳缝中渗出股股暗红的鲜血。
时间来到一炷香之前,廖忠先是告诉了张宝一句话,“接下来我所说的话没有半句假话,不管你信与不信,它就是那样。”
张宝虽然心中不屑,但仍然表现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可没听两句就已经变了脸色。
廖忠平静地说了三个事实。
第一,他们也不知道【天地灵库】在哪里,只知道自先祖以来就世代在此地繁衍生息、躬耕放牧;
第二,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支配【天地灵库】,只知道相较于其他地方,在村子里生活会让人感觉异常舒服,少有疾病;
第三,他们更不知道如何修道练武、壮大自身,村里只有天赋异禀的普通人,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道士。
谈到【太极阴阳八卦阵】和暗藏的“高人”,廖忠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知道、不了解、要有早就有、我们没见过。
听着从廖忠那张满口真诚的嘴里蹦出来的这些话,张宝表示他一个字儿都不相信,仍然认定廖忠还在耍他。
廖忠几番辩解无果,最终只好放弃。他有些自嘲地盯着张宝,摇头摆手,无奈嗤笑。
而积怒已久的张宝在廖忠嘴角若有似无的笑容之下丧失了理智,袖袍一挥一压,一股无形气浪抹过廖忠脖颈,人头怆然落地,澎出三尺鲜血;由五彩灵气汇成的一张巨手如同一座山岳,眨眼间便把廖家祖宅拍成一堆瓦砾。
张宝的灵气催发得快,报应来得也快,只比那灵气巨掌慢了半步。
还是那股令人心悸的力量,饱含煌煌天威的一股微小气流轻轻拍在张宝额头,细微的触感甚至不及蚊虫叮咬,但带来痛苦却堪比车裂凌迟。
张宝的气机有些乱了,不知道是鼻血还是从哪个内脏返上来的鲜血一个劲儿的往嘴里涌。现在的他有些后悔这么快就把廖忠杀了,但也并不是很在意。
他接到的命令本就只是“毁掉”而非“支配”【天地灵库】。
所以张宝彻底丧失了探究【天地灵库】的兴趣。
既然你们廖家在这世代守卫,那就先行一步,去给这天地间最大的不公去陪葬吧。
与此同时,张宝也总结出一条规律,那就是在这座【太极阴阳八卦阵】中,【天境】修士决不能肆意出手,它会根据在阵中【天境】修士的出手的强弱程度对施术者进行一定惩罚,这个惩罚应该在灵气术法的两倍强度以上。
好在他带来的弟子和力士足够多,屠杀而已,紫气便够了。
哪怕是纸糊的紫气,那也是紫气。
突然一个横飞过来的【黄巾力士】闷声坠地,这个动静将张宝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着来向挑了挑眉,暗忖道,“不应该啊,村里只有领头的正黄武夫和山上的正红武夫两个战力,就算是可以越阶而战的武夫,也不可能一击就把【黄巾力士】踢飞。”
张宝的眉毛终于凝重地簇到了一起,“毕竟,【黄巾力士】是坐拥正紫灵气的深红武夫,是那【三十六方大阵】调教出的即拥有武夫体魄与战法,又可以施展灵气术法的人形兵器。”
阵阵烟尘下面缓缓现出来的一个年轻人。
这人满身泛着古铜光泽,条条狰狞的血管青筋在身上健壮虬结的肌肉上兀自跳动,一身充满武夫之美的线条衬着一张看上去天真无害的面容。
他歪头看着张宝,像招财猫一样竖起一只手,轻轻摆了摆,然后张宝听到他说,“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这话给张宝说得一愣,没有回话。
这人轻轻把手放下了,冲着张宝叹了口气,扭头看着一众对他虎视眈眈的道士、力士,轻声解释,“圣人丘有言,看到这么多远道而来的朋友争相被我打死,真的是一件令我感到非常快乐的事情。”
正被两个【黄巾力士】按在地上爆锤的廖义破口大骂,“廖渊!你他妈直接动手,别他妈贫了。早他妈说你是紫气,老子早就跟他们开干了!焯!”
廖义骂街的时候嘴巴正在一人耳边,这几句大声吼叫倒是把那人惊了个激灵。廖义眼疾手快,一把从鞋坷儿里拽出一根钢针,翻手钉在那人喉咙。钢针透体而出,那力士倒毙当场。
这里一水儿的紫气如今连只鸡都没杀就已经死了俩。张宝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小脸儿黑得像块炭。
“太平道众听令,先杀二獠!再屠此村!最后烧山!我要这里鸡犬不留!”
众人闻讯而动,各自抽出兵器符箓围上了二人。
仅有正黄灵气的廖义上蹿下跳,狼狈死战。
廖渊依靠一双铁拳两只钢脚如同野兽以伤换命,浑身浴血。
另一边,【万山水潭】。
三驴子轻轻把手中的“廖忠”恭敬放在水潭边,跪泣痛哭。
包括张宝,没任何人注意到另一只即将失智的人形野兽。
廖礼,要下山了。
因为,大哥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