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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颜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我没听错吧,你跑过来要扇我巴掌,骂了我一顿,现在还要让我送你回家?”
“你哪家的大小姐啊,道理全是你家的吗?”
女孩这边已经找准时机,快速坐上了车,脱掉那双高跟鞋,小心的揉起脚踝来。可怜兮兮道:“我着急出来,没带钱,等你太久就把家里司机赶走了。”
“下车。”
舒颜翻着白眼。那女孩当没听见,还大喇喇冲司机吩咐,“西景路23号,快点。”
司机只能透过后视镜请示舒颜。再怎么也得听小姐的才是。舒颜揉了揉闷疼的太阳穴,烦得不行。这种年轻小女孩最是烦人,要是不答应她,今天估计都回不了家。“送她去!就当我今天遇到鬼了!”
十五分钟后。车停在m市最热闹的酒吧门口。舒颜指着门口,陷于爆发的边缘,“这就是你说的家?”
女孩哼了一声,二话不说拽着她下车。一边走一边吐槽,“你以为我今天只是去找你麻烦吗?”
“不然呢?”
舒颜睨她一眼,“你这架势,难不成还有更高尚的理由。”
“到了就知道了。”
女孩说着拽着她往里走。打开一间包厢的门,将她推进去,冲里面说道:“楚哥哥,我把人带来了。”
沙发上的楚涵拿着酒杯,只隐在昏暗的灯光里,看向舒颜的目光情绪不明,一言不发。见他似乎没打算打招呼,舒颜有些后悔跟来了。她当然知道西景路23号是楚涵经常去的酒吧位置。明明存了心想跟着过来看看他,可见了面,又觉得还不如算了。“我还是走吧。”
舒颜抿着唇,垂眸转身,被女孩一把抓住,她冲楚涵说道:“楚哥哥,你说句话啊,明明想得不行,怎么见面了又一句话都不说?”
楚涵终于发了话,“苏小耽,你别添乱。”
“怎么还狗咬吕洞宾呢?”
苏小耽不爽的别过脸,“早知道就不帮你了。”
她前段时间出国一趟,等回来才发现国内发生这么多热闹的事情。隽哥哥和江慕慕,楚哥哥和舒颜,这两对别扭好长时间了。看来,还是需要她这个爱情圣手的帮忙才是。舒颜干巴巴开口,“那个……最近怎么样?”
见她又是这幅不情愿的模样,楚涵胸口那股郁气涌上来,手中酒杯陡然握紧,他仰头一饮而尽。声音薄凉道:“好得很,不劳舒小姐关心。”
“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没和你的好青梅竹马周守言一起追忆往昔吗?”
舒颜无声笑了笑,这家伙果然是会讽刺人的。“看来你没事,还有心情损人。”
舒颜始终绷着身子,克制自己不去看他。但越不看他,就越能感知到楚涵灼人的目光此刻正落在自己身上。“楚少,你怎么光看那位小姐,不看我呀!”
一旁衣着清凉,娇柔妩媚的美女凑上前道。她眸光流转,妩媚勾人,是男人看一眼就会沦陷的长相。勾着楚涵的衣角,像极了撒娇的口吻,“是爱上她了吗?”
“呵!”
楚涵接过她递来的酒,再次一口闷,“谁会爱上一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那美女勾起红唇一角,直直往楚涵怀里钻,“那楚少你来爱我。”
令她惊讶的是楚涵没有像往常那样一把推开,而是搂紧她的腰,语气蛊惑,透着上位者的不羁,冲她轻笑,“好。”
“那我就不打扰了。”
舒颜摔门而去。眼见人走了,苏小耽急得上蹿下跳,“楚哥哥,你是不是傻!人都走了!”
楚涵冷着面推开怀里的人,又给自己倒上酒,像是赌气,“她走就走,管她干什么?”
“你们的嘴个个都比鸭子硬!”
苏小耽没再管楚涵,气冲冲离开。……舒颜一口气走了很远。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冷风扑面,这才逐渐冷静下来。鬼使神差朝马路中间走去,耳边就传来刺耳的鸣笛声,夹杂着几句“妈的,不要命了”的骂声。逆光之中,有人用力拽着自己,朝路边走去。她拼命挣扎,“你放开我!”
抬脸看,是楚涵那张暴怒的脸。“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要你管!”
舒颜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不管不顾朝另一边走,还没走几步,又被楚涵拽住手。“舒大小姐不是拿得起放得下吗?怎么会不要脸面就逃走了呢?”
“那是我的事,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好啊!舒颜,你就是喜欢折磨我,看着我为你牵肠挂肚,你就特别有成就感,是不是!”
舒颜迎上他疯狂的目光,寸步不让,“对,我就是这样的人!”
楚涵在想,如果时光能倒回,他一定不要认识舒颜。这样,就不会多一个软肋。他还从未被人这么伤过。可喜欢和爱是无法隐藏的,他骗不了自己。敛眸咽下怒意,声音却越来越冰冷,“跟我去个地方,去了我不会再纠缠你。”
说完,带着舒颜上车。两人连拖带拽到了目的地。舒颜看着眼前澎湃的海面,冷着声,“你怎么知道这里。”
这是她和周守言校园时期常来的地方。两人在这里分享了很多人生。也是在这里,她决定喜欢周守言,最后放弃周守言,和过去一刀两断……从那之后,她就变了,变得不再相信爱情。“舒颜,你是我见过最胆小的人。”
楚涵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用冷沉的眸子看着她。“明明对我动心却一再避让,把我当做你的敌人。”
“就因为你受过伤,所以拒绝任何的可能性?”
舒颜眼底早已都是泪,楚涵就这样剥开她满是创伤的心,让她直面血淋淋的真相,不给她喘息机会。“别以为你说几句设身处地的话,我就会相信你。”
楚涵脑海里有个声音。再努力一次。再向前走一步。最后一次!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终究是拉下面子开了口,“我不要你相信我,我要你爱我!”
“我保证,不会再让你没有安全感,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永远都是。”
舒颜的泪落下,几近哽咽,“我会逃跑的。”
她不信自己,临阵脱逃过太多次。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个胆怯的人。“我们在一起吧,我容许你最后不爱了抛弃我,只求换你尝试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