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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当天晚上皇帝留在椒房殿,和皇后一起照顾小皇子,没有传召任何人去紫宸殿侍寝。
第二天一早,皇后送李宏去早朝之后,心情颇好的往头上插了支凤凰牡丹的步摇。
翡翠急匆匆的上来禀报,“皇后娘娘,小皇子哭得厉害,您去看看吧。”
皇后眉头一皱,这孩子真是个讨债鬼,每日哭个不停。但想到圣上只有这一个儿子,因而对其格外重视,她也不敢怠慢只能好好照顾着。
“让乳母把皇子抱来,这么多人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干什么吃的。”
翡翠欲言又止,小皇子身子弱吹不得风,秋日里风大,虽然都是在椒房殿没有隔多远的距离,但本来小皇子的病就没好,要是再受了风寒怎么办?
不是自己的孩子皇后哪儿能真的在意,翡翠知道自己劝不动皇后,只能将襁褓抱紧了,不让风透进去。
皇后被小皇子的哭声吵得头疼,忍着心里的烦躁把他抱在怀里安抚,“小皇子乖,小皇子不哭。。。”
哄了好一阵也没能让哭声停下,皇后把孩子交给翡翠,不耐烦的问道,“太医呢,怎么还没过来?”
乳母回道,“刚才就让人去请了,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禀报,“徐太医来了。”
皇后急忙说道,“快请进来。”
免了太医行礼,皇后连忙让他给小皇子诊脉。
“昨日才开了方子给小皇子服用,原本有些效果,可今日一早小皇子就啼哭不已,到底是为何?”
“本宫已经按照太医的嘱咐,椒房殿中不仅不再焚香,连插瓶的鲜花都没有一朵,只要是开花的花木就都换了一遍。”
徐太医说道,“回禀皇后娘娘,小皇子病体未愈体感不适,所以才会哭闹不休。只要照方子再用两日,也就没有大碍了。”
皇后闻言稍稍放心,但这么丁点大的孩子一直这么哭,哭伤了喉咙怎么得了。
“小皇子日夜啼哭也不是个办法,徐太医,可有法子让小皇子不要哭了?”
徐太医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思索片刻之后说道,“皇后娘娘容禀,安神之类的药物的确可以让小皇子安静下来好好休息,但小皇子尚不足周岁,若用这些对孩童的智力极为不利。”
“而若是不用安神的药物而用别的,也会大损躯体,微臣无能,不能为娘娘和小皇子解忧。”
皇后听到徐太医的解释,像是被惊到一般,“竟然会是这样严重,可安神汤之类的本宫不也常用吗?”
徐太医说道,“娘娘正值壮年,凤体安康,故而安神汤只起安神助眠的作用,小皇子则不同。”
皇后说道,“本宫明白了,这会儿也到了该用药的时候,翡翠,把小皇子带下去喂药。”
“奴婢遵命。”
等到翡翠和乳母等人都退下之后,话昂后问道,“徐太医,你是宫中儿科里头医术最好的,你和本宫说句实话,小皇子到底能不能平安养大。”
徐太医其实心里早有预感,这事儿根本就瞒不下去,但事关皇室血脉的传承,他也不敢撒谎。
“启禀娘娘,小皇子是先天不足,后天想要补齐本就极为艰难。再者年纪太小,虚不受补,即便微臣倾尽一身医术,小皇子也难以保全至二十岁。”
皇后只觉得天旋地转,乾坤颠倒,若非琥珀眼疾手快的把她扶着,怕是早就跌到地上。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认个儿子,这几个月忙里忙外时时提防还是遭了旁人的道。一个病歪歪活不过二十岁的皇长子,她还能有什么指望?
皇后问道,“这事儿圣上知道吗?”
徐太医说道,“臣等不敢多言。”
身体再弱也是独苗,小皇子身子这么差,皇帝心里多半也有个疑影,只不过不愿意往那方面想而已。
再者有子或是无子对皇帝而言也非常重要,特别是刚登基的这段时间。
皇后说道,“本宫明白了,小皇子只是身子弱些,好好调养便能平安长大,徐太医可明白?”
徐太医回道,“微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