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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唐牵着秦的手,走在去往实验室的路上。
她觉得自己完蛋了。
之前几次的暧昧,每一次她在事后都能做出相应的解释,但这次……没有,并没有任何自我安慰的解释。
但是理智告诉自己,自己再怎么觉得这个世界真实,但它还是假的。
如果当她回去了,他又该怎么办?
总不可能真当作一场游戏,醒来之后留下感动?
当他们走到了光曦这儿时,阳光已然所剩无几,小小的植物正在微弱的阳光下,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坚持不懈地生长。
沈唐摇了摇头,摒去杂念,她盯着秦,认真道:“秦,你为什么要摘了那朵花呢?”
“我想送给你。”秦回答。
这个答案沈唐多少猜到了,她说:“你是想将最好看的东西拿来送给我对么?”
秦点了点头。
“因为,你喜欢我对么?”
秦再次点了点头。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摘下的东西,也是别人喜欢的?”
秦皱起眉头,似乎不太理解。
沈唐牵着秦,拉着他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她蹲在秦的身边,耐心道:“秦,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被人伤害,你会怎么样?”
“我会生气,我会……”秦握紧拳头,“我会……”
沈唐将手覆在秦的手背,温柔的拂去他的戾气,“因此,你应当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会生气,不让你摘这朵花了吧?”
“可是花,又不是人。”
“但在如今的情况下,好不容易长出的一朵花,宛如是黑夜中的曙光,是希望,你摘了它,他们当然会伤心了。”
秦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他追问:“那什么时候能摘,我想送花给你。”
沈唐扬唇,温和地笑起,她回答:“等到一切变好,花儿在山谷烂漫时,你想摘多少花送我都行,到时候我一定很开心。”
“嗯。”秦郑重地点了点头。
“还有,你以后对待朋友,一定不能用劲。”沈唐指了指自己还在红肿的脑门,撩起袖子给他看了一眼被他误伤也是红肿了一块的手臂,说:“我们人类,真的很脆弱。鸡蛋和铁块相撞的故事,你应该还记得吧?”
秦伸出手,轻轻地点了点沈唐的额头,看到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双眸中满含歉意:“对不起,沈唐。”
“没关系,我知道秦不是故意的。”沈唐安慰说道:“秦,我们要尊老爱幼,伯伯是老,孩子们是幼,我们要爱护他们,你明白么?”
秦懵懂地点了点头,“好!”
“我们要保护朋友,而孩子们和伯伯就是我们的朋友,如果有人伤害他们,那我们的拳头对准的便是伤害他们的人,而不是我们的朋友。你明白么?”
秦依旧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在光曦消失的刹那,他问起:“沈唐,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沈唐一时间被他问住,她垂下眸子,紧接着仰起头,含笑说道:“等秦想起一切,找到了适合我们之间的形容词,那便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好?”
“好!我一定会想起一个词,是形容我们之间独一无二的关系。”秦扬起灿烂的笑容,与他以往固定的温柔很不一样。
“为什么会用‘独一无二’来形容?”沈唐轻声问起。
“因为,沈唐就是独一无二的。”他注视着沈唐,认认真真的说道:“我不想离开沈唐,手不想放开,视线不想移开,甚至是这儿也不想没有你。”
秦点了点他那颗正在闪着蓝光的脑壳,继续说:“如果没有沈唐,如果我的世界没有沈唐……我宁愿自己不存在。很奇怪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就像是那朵花儿一样,不能被摘去。”
沈唐不敢说下去,也不敢给他回答。
她的心中,回家和留下都成了她无法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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