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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筵间斗智舌剑唇枪 以武会友刀光剑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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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确实很关羽,”陆逊想。

看着身边“慈眉善目”的甘宁,“平易近人”的老将韩当,陆逊想了一晚上,越来越确定自己面对关羽该怎么说,才既能缓和孙刘之间的矛盾,又能保住江东的尊严和现有利益。

第二天,关兴和我走到陆逊寨前,先后进入大帐。

陆逊一个都不认识,有点纳闷:不是说关羽吗?这个青铠小将眉宇之间似有关羽的神气,应该是关羽之子不假,他身后这个看着比自己还白面书生的人又是谁?这家伙眼睛里根本看不出什么气质,也从没见过这么个人。

正在陆逊判断之际,关兴朗声道:“家父言不愿与背盟叛徒相见,故遣吾二人赴宴商谈。关兴在此先谢过陆将军好意。”

我在背后心里默默鼓掌:这话虽是我想的,但让我说绝对说不出这种气势。

陆逊想起来那个令人不快的日子:他这样子,和他父亲当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对,这次更过分,当年关羽好歹亲自来了,这次就派他儿子来。

但陆逊是谁,进武庙的人,能让就这样唬住?遂抛掉想了一晚上的说辞,换上一副谁怕谁的面容。说道:“此事本是误会,今本督设宴相待令尊欲与商谈,今令尊不在,汝可得做主?”

关兴接话道:“家父之事,吾自做不得主,此来唯有传话之职,家父恐江东面子上不好看,方令我赴宴。”

漂亮!好个关兴,说得好!这样一来,本来是下马威的事让他说成顾及江东颜面之举,妙啊。

陆逊拂袖而入,说道:“如此,且请入座。”

古人就是古人,面子活得做足喽,不对,好像现在也这样。正想着,又听到陆逊说:“记录之人岂可入席,候于下首听宣。”

好嘛,这是把我当成执笔陪衬了。不对,这是他的另一个试探,我这副行头任谁都不会想成记录员。行,那我奉陪!

“陆都督眼力不佳啊。”我以嘲讽的语气应对道。

“尔乃何人?”陆逊心惊:这人名义上就是关兴副手,年纪轻轻,外表上看不出一点杀气,但言语竟透出一股寒气,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下复姓独孤,名徹,现居关将军参谋。”

你管我说的那个关将军。

陆逊稍微放下姿态,说:“独孤徹,独孤徹,闻所未闻,且入座吧。”

。。。

行吧,你纯纯不敢欺负关兴欺负我是吧,好歹按客套话说个久仰嘛。

席间,我用余光观察,发现江东虎将面色都不善,但陆逊没开口,大家都不好发作。我自从到这破地方,还没吃过一顿正经大餐,也乐得如此,反正你不开口,我就先蹭饭再说。

“本督之信,想必令尊已阅毕?”陆逊明知故问。

“然。”关兴问啥答啥。

“还望令尊看在同抗曹魏份上,放湘江水军而归,逊必有重谢。”

“嗯,待吾回去禀报,请都督等候佳音。”

“咳咳咳,”噗,六六六,我差点一口米饭呛死。这关兴一副我知道了,回去等消息吧,十五个工作日内回复的态度,实在让我有点意外。谁说古人套路少来着?

陆逊装作心平气和的继续大说特说他的和谈事宜。我却有点看不下去,说道:“昔湘水之盟,已划定荆州归属,东吴背盟在先,纵是吕蒙一人所为,吴侯也该个监管不力之过。陆都督乃明理之人,何故如此敷衍?”

“是吾疏忽了,吾已在信中写明,想必阁下未曾阅览,故有此问。”陆逊强忍怒意解释,毕竟自己好歹是江东都督,眼前这位啥也不是,说是关羽参谋,他只知道有个马良马季常,这货怕不是就是关羽派来羞辱江东的个说客,只会耍耍嘴皮子功夫。

啊呸,真当我没看过你那信啊?于是说道:“无论有意无意,江东背盟是实,陆都督欲一笔带过重修旧好,是否过于轻松?”

陆逊听明白了,这家伙要赔偿呢。说:“两军如此剑拔弩张,让曹魏看了笑话,还请先退兵。至于背盟之事,吕蒙已为贵军所杀,冤有头,债有主,若关将军实在气不过,欲讨个说法,待本督表明主公,日后亲自登门致歉。”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不认账。

我注意到陆逊向旁边的甘宁使了个眼色,知道他肯定等会要发难,话里话外也就控制烈度,不再刺激他。只是关兴看着我和陆逊这一阵唇枪舌剑,和陆逊越来越绿的脸色,坐立不安,生怕等会打起来,想打圆场,说:“都督协力抗曹之意,兴已知晓,待回营定告知家父。”

陆逊趁机下台,说:“善。”

场面压抑的可怕。

我一直用余光观察陆逊和甘宁,时刻做好准备。说是迟,那是快,一块骨头向我飞来,我眼疾手快,用一个空盘一个反拉挡出去。哼打乒乓球?新中国人民的天赋之一,闹呢!防出去后,我抬头看着甘宁。

甘宁似乎十分愧疚,于是起身,大咧咧说道:“手滑。”

。。。

好你个陆郎锦帆贼,硬要针对我是吧,咋不欺负关兴去啊!

“宁观汝身手敏捷,今多时未动,心痒难挠,不知汝可愿与吾比划一二。”

好家伙,这是一定要在我身上找回面子啊?我是个书生啊,比个头的武啊!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场战斗下来我对我这身体的武艺倒也有些自信,比就比吧,正好试试我的上限在哪。

我也应了下来,不过动刀子的事我还是比较谨慎说道:“久仰锦帆游侠大名,今不吝赐教,晚辈三生有幸。”先长长他,别到时候万一打不过了,他不敢动关兴,可不是不敢动我,事后陆逊再来个甩锅,我白嘎这儿了。

“请!”甘宁拔出随身短刀,移步营外。

“请!”我拔出腰间双剑,气势不能输。

嘭,甘宁上来就玩真的,一刀砍来,我连忙一剑引偏,这刀砍在身后的铜架子上,火花四溅。我也丝毫不敢留手,另一剑直刺过去,甘宁迅速后退,躲开直通心窝的一剑。

只一回合过去,双方就各出杀招。

甘宁歪嘴一笑,心道:好小子,有些门路。使出一种缠头裹脑刀法,向我逼近,我佯攻数次,不得近身,边遮架边绕圈,一边和他周旋,一边寻找破绽。

十数回合过去,我总结出两件事:老家伙比我力气大得多,不能硬来,我武器轻便,手脑协调,比他灵活一些,可能有巧可寻;缠头裹脑顾上不顾下,我双剑则上下兼顾,这是优势。

于是乎在他接下来几次进攻时,我一边引偏他的力道,一边向他下盘砍去,甘宁肉眼可见的没那么行云流水,于是我俩再次分开,进入对峙。

“你小子可敢与老子真刀真枪相并,莫要偷奸耍滑!”

他急了。

“前辈武艺高强,吾不及也。然吾向来如此打斗,前辈莫要介意。”废话,你个撑船的,那力气大的,不光力气大,灵的和猴一样,我不耍滑,还打个屁啊!

于是甘宁再次进攻,我们又斗了二十回合左右,这一次我剑出虚虚实实,寄希望于用头脑取胜,只可惜甘宁武艺实在高强,纵使骗到他很多次,我只要进攻,他总能及时抽身。总之,我真的打不过。但是,这一轮交手,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老家伙一点不带累的,而我已经开始喘息。我不由的想问:这古人用什么饲料喂得,这么耐造?

打至五十回合,我已不再进攻,全力引偏他的力道,躲避他的攻击,自知如此下去必败,就算他遵守不斩来使的老规矩,狠狠揍我一顿绝对难免。但是,他收手了。甘宁略喘口气,说道:“小子,不赖。”说罢,坐回席间。

“呼,呼!”我也累的够呛,说:“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这算什么?不打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