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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先生喝了一口水，说道：“主任，你不知道，经过小沈的不懈努力，我们小区有几个业主都对贵公司有点兴趣了，我只是一个开始。”
邓主任也喝了一口水，干笑道：“是吗？”
“是呀，姑娘挺可爱的，漂亮，踏实，你想，每天骑着一辆电动车，到这么豪华的别墅区里做业务，一开始受了多少冷眼，但时间长了，大家见惯了，反而佩服她，不忍心拒绝她。”
邓主任点点头，不无尴尬地笑。
“昨天，我们几个业主商量说，就冲她这个劲头，就知道这家公司，一定也像她一样，踏实，有内涵，所以准备找她，也不辜负了她这一段时间的辛苦，听说她几个月没有单子，还挨了批评了，我们都想补偿一下她，帮她长长脸。”
邓主任呵呵笑一笑，说道：“怎么说呢，谢谢你的信任，不过，作为主管领导，我得说实话，这位小沈没有那么简单，你们看到的只是一面，她是表演专业毕业的，我只是真没想到，她，会把表演放到业务上来了。”
凌先生道：“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她骗了我们？”
邓主任叹了口气：“怎么说呢，她肯定是夸大了，她不是表面上那么老实，比如我们公司的状况她就没有表达清楚。”
“没有啊，我们都知道你们公司的状况，她很坦诚的，一直说此前做的是中低端的装修，但是不是也说要争取把业务渗透到高端市场吗？不然为什么要把她派到那一片去，只是想浪费她的时间吗？”
邓主任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是这样的，这个业务员是一个新手，来我们公司才几个月，我们看她很不踏实，很轻浮，名声也不太好听，做了很久都出不了业绩，但是，她还挺爱吹牛骗人，所以就派她到你们那片区域做业务。”
“哇，听你这么一说，她好像挺坏的嘛。”凌先生一脸失望。
“是啊是啊，你也看不出来，表面上很干净很单纯对吧，也不能说她坏，这个年代的小孩，差不多都是好逸恶劳，爱慕虚荣，私生活不检点，都一样。”
他喝了一口水，说道：“我们派她去你们那片区域，就是让她看一看，真正的成功人士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体会体会，学习学习，治一治她的轻浮病，没想到，她竟然成功地，忽悠到了您？这个小孩，说什么好呢，太会骗人了。”
“但是，她确实没有骗过一个人啊，我觉得她私生活也是非常检点的，在我们那里做业务，没有一个男人敢开她的玩笑。也就是因为这样，我们大家才信任她。”
邓主任又喝了一口水，说道：“表面文章，她会看风使舵，知道你们是正经的人，不敢乱来，她在我面前就……唉，可能我有时爱开一点玩笑，她就很随便，经常故意用这里来碰我……”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凌先生脸色变得非常气愤。
邓主任说：“唉哟，你是没想到她是这种人是吧，我告诉你，但你知道吗，其实她坏得很，一心想找有钱人去做小三，给人包养，你听说过……算了算了，人家的隐私我不方便说，不说了不说了，总之，这个人靠不住，我都准备开除她了，我建议你……”
就在这时，门开了。
一个跟邓主任年纪相仿的衣服档次相当高的男士走了进来。
邓主任急忙起立，神色有些慌乱，说道：“老黄，你什么时候，来的公司？为什么没跟提前打个招呼？”
这个男士，就是这家公司的总裁黄杰。
黄杰温暖地笑道：“打什么招呼，又不是外人，老同学……这是谁呀？”
邓主任说：“一个朋友……朋友……”
黄杰说：“朋友，为什么刚才在前台，她们跟我说来了一个高端客户，有两个别墅打算给我们做？”
凌先生站起来说道：“好像是做不成了，先生你好，你也是这里的员工吧，非常感谢贵公司有这么坦诚的领导，让我看到了贵公司对待客户方面的诚实，看来我那两套别墅，是要找……”他翻起那张名片，对着黄杰道：“找这个人。”
邓主任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急忙朝凌先生使眼色。
凌先生看看他，说道：“邓主任，你朝我摇头，是表示这个名片也不可靠，这可是你亲手给我的哦，你刚才还郑重地推荐了他。”
黄杰笑道：“推荐了什么人，我可以过目吗，我也帮忙参考参考。”
凌先生将名片直接给了黄杰。
邓主任坐到椅子上，脸色成了死灰。
黄杰接过名片，脸上仍然笑着，说道：“没看明白。”
“我是通过那个小沈，对，沈阅，了解并对你们公司感兴趣的，因为我觉得，她是一个可爱的踏实的姑娘，我信任她，想要你们帮忙做两套别墅，总造价初步一千万以上，可是邓主任说，贵公司一直做的是中低档客户，做不了这样高档次的装修。”
黄杰笑笑。
邓主任急忙说：“老黄，其实我的意思是……对，找他们合作……”
凌先生道：“不对吧，你说你们公司做不了，还说这个小沈夸大其辞，欺骗客户，准备开除她，劝我不要找你们公司，而推荐了这个名片，还在上面写了他的名字。”
邓主任急道：“凌先生，你真的听错了，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没这么说，你怎么可能……老黄，你知道我的，我不是这样的人……”
“我有录音笔，你想听吗？”凌先生命出一支笔来。
邓主任脸色刷白，说道：“误会了误会了，是我……”
黄杰摆了摆手，说道：“老同学别着急嘛，推荐得不错，是非常棒的设计师，高风亮节啊，装修界有你这样一个贤人，太荣幸了。”
他把名片还给凌先生，说道：“既然是邓主任的一片心意，好好拿着，不要浪费了，听说帮他们介绍一个客户，不比在我公司的当主管得到的提成少，老邓，恭喜你发财了……出来一下，我们聊聊。”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邓主任脸色刷白，急忙跟着出去。
凌先生站起来刚要走，前台小姐匆匆走进来，脸上满是笑容：“先生，黄总请你暂时小坐一会，关于你的别墅装修，我们可以继续商量一下，本公司一定会给您提供最满意的服务……”
凌先生道：“我看不必了，你们领导说，你们的业务员有问题，不应该把我骗过来，这个档次的装修你们做不了，领导都这么说了，没必要了。”礼貌地走开。
前台小姐追过来，还要再劝，凌先生边走边摆手，表示没必要劝他了。
远远的，他听到前台小姐在电话里着急地说：“他说没必要了，所以走了，我拦不住，小沈的电话一直关机，打不通……”
凌先生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