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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到底为了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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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光如雪,寂寂冷辉洒满青石长阶。

沁芳拿过一件斗篷盖在时烟肩头:“小主,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安寝吧,”

时烟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幽冷:“沁芳,你说今晚的事情是谁策划的。”

“不管是谁,皇上都不会让她逍遥法外的,您别担心。”

“我不是说这个。”时烟偏首看着她:“打从进未央宫,我就觉得很奇怪,直到刚刚我终于想明白了,到底是哪里奇怪。”

沁芳凝视着她,时烟静一静道:“从前我见德妃出入,身边总是带着乐儿,怎么今日身边多了个生面孔?”

“德妃位在妃位,按照规矩身边当有四名大宫女,乐儿姑姑不必说,是德妃的陪嫁,佩香则是在林常在有孕后就被德妃拨去服侍,剩下的便是沉香和凝香了。”

时烟若有所思:“若按你所说,今晚德妃身边的便是沉香或是凝香,那乐儿去哪了?”

“这……”沁芳想一想,迟疑道:“或许乐儿姑姑只是生病了,不能随身服侍。”

“或许吧。”时烟撑着额头:“可我总觉得德妃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主,您别想那么多,忧能伤身,您还要保重身子才好。”

时烟偏首看着窗外如雪的月色,托腮浅笑:“你说,皇上多久能放咱们出去。”

“这个,奴婢可说不准,不过奴婢瞧小主的样子,仿佛一点都不介意眼下深陷困顿之地?”

“自请禁足,当然不介意,每日不用强颜欢笑,多自在。”

沁芳笑道:“奴婢正想问这个呢,听如意说,适才在未央宫,皇上并没有禁足的意思,小主怎么还自己要求禁足呢?”

时烟随手拨弄着窗台上兰花的叶子,“我是不是被冤枉的,皇上早就看出来了,我据理力争之后,依旧还是有人不肯放过我,自请禁足一来是想避一避风头,这二来,也是想让皇上心疼。”

“奴婢明白了。”沁芳欣然笑着:“还是娘娘有法子。”

“爱人先爱己,谋爱先谋生,想要成为宠妃,我总得先活着不是。”

-

翌日皇帝下朝后,就直接命内侍府调查俪嫔中毒一事。

不同其他查案的地方。

内侍府是大晋开国皇帝所设立,由皇帝直接统管,所犯事者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皇亲国戚,只要证据确凿,皆可先斩后奏。

消息传入后宫后,德妃第一时间就慌了神。

她本想着时烟不过是歌姬的女儿,即便皇上宠爱,也不会大动干戈,正好御药房的人说,前几日竹意轩的宫人来过。

德妃本想将计就计,没想到,却是弄巧成拙,宋玄明一怒之下居然让内侍府去查。

这内侍府查案的本事,比大理寺还要高明许多,一层层剥丝抽茧下去,查到自己头上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德妃不禁冷笑出声,这皇帝启用内侍府,到底是在乎竹意轩的新宠,还是担心陪伴已久的俪嫔?

“娘娘,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通知老爷,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不行。”德妃眼含惧色:“若是这个时候让父亲出面,无疑是不打自招,本宫自己没什么,绝不能连累家人。”

“那咱们该怎么办?”

德妃起身后不停地来回走动着,忽地,她眸光一亮,已是计上心头:“既然后宫这池水已经浑了,那本宫何不将这池水搅得更浑。”

“娘娘,您的意思是?”

德妃转身朝着外头望去,而她所看的方向正是长春宫的位置,“贵妃比任何人都想坐上皇后的位置,毒害妃嫔这顶帽子不如由她替本宫担着。”

慈安宫内,翠娥嬷嬷正哄着永淳公主吃点心,没想到小公主接过后却递到了太祖母嘴边,三岁的孩子说话并不很伶俐,但话里的意思却让人听了暖心:“太祖母,先吃。”

翠娥嬷嬷笑:“咱们公主长大了,知道孝敬太祖母了。”

太皇太后怜爱不已,抱着永淳在怀里香了香,“真是好孩子,这样的心肝宝贝,怎叫人不心疼呢。”

且说着话,外头便通传皇帝驾到。

永淳许久不见父皇了,欢喜地跳出了太祖母的怀抱,张着手紧紧地抱着父亲的腿,甜甜地喊了一声父皇。

宋玄明弯腰将公主抱了起来,亲了几口,惹得小人儿咯咯直笑,随后一同坐下后问祖母:“这孩子可叨扰您休息了?”

“这几个皇孙当中,永淳最安静,也最贴心。”太皇太后笑悠悠说着,翠娥嬷嬷也附和道:“公主贴心,但凡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先孝敬太祖母呢。”

皇帝没说什么只是欣然地笑着,翠娥嬷嬷看出祖孙俩这是有话要说,忙抱着公主走了出去。

慈安宫自不会有人敢偷听主子说话,故而翠娥嬷嬷一抱着小公主出去,太皇太后便叹道:“自从先祖皇帝驾崩后,已经有十来年没启用过了内侍府了,明儿,你这是想震慑后宫啊?”

宋玄明也不藏着掖着,“这几年,任凭她们怎么闹,孙儿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沈贵人刚小产,子佩又中了毒,实在是不像话。”

“昨晚的事情,哀家也听说了。”太皇太后喝了口茶,笑悠悠地看着自己的孙子:“可哀家想问问你,你这样大动干戈,是为了子佩还是为了时贵人?”

宋玄明语塞,太皇太后又道:“后宫争斗向来无所不用其极,你可以压制住一时,却压制不住一世,不论你是为了子佩,还是时贵人,这都不应该是你操心的,她们所争不过是情爱的短长亲疏,而你却担负着大晋的万里江山,你可以端平这碗水,却不能为了女人的事情烦心。”

太皇太后的这番话,宋玄明如何听不明白:“皇帝是上天之子,受命于天,皇后却是统帅六宫之人,如今有今日之事,何尝没有你的过错。”

宋玄明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您的话,孙儿都明白,可是孙儿心里始终放不下颜华。”

想皇帝登基三年,即便再思念孝端皇后,却总是默默放在心里,不宣之于口。

九五之尊,富有天下,立于无人之巅,却又何尝不孤单呢?

太皇太后倾身抚摸孙儿的脸颊,叹道:“好孩子,祖母知道你心里苦,帝王亦有帝王的委屈,可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上,那就要忍常人不能忍之事,贵妃虽是执掌凤印,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

“孙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