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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宫很快又安静下来,而地上那条长长的拖痕却是在无声提醒德妃,这是有人故意在算计她。
乐儿紧张地看着德妃:“娘娘,咱们该怎么办,这毓贵人的事情虽然不是咱们做的,可万一凝香嘴不牢胡乱说出什么……”
“能说什么?”德妃眸光幽幽地看着乐儿,想了想,森冷道:“你去打听打听,那位指证凝香的宫女到底是谁!”
乐儿应声去了,德妃依旧站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蓝天,可平淡之中却有一股不可抗拒的肃杀之意。
临近傍晚,乐儿才回了翠微宫,而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宫女。
“娘娘,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指证凝香的丫头叫婉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奴婢去搜查婉儿的房间时,这个宫女却鬼鬼祟祟的,所以奴婢就将人给带了回来。”
德妃端于上首,不怒自威:“本宫不会对你用刑,你只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即可。”
宫女拼命磕头,“娘娘,奴婢只是觉得婉儿活不久了,想将她的首饰据为己有罢了。”
德妃冷冷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婉儿活不久?”
宫女眼神闪动,紧张道:“奴婢叫芳儿,和婉儿是同乡,但因为婉儿手脚快嘴又甜,所以很得嬷嬷喜欢,嬷嬷若是得了赏赐,总会赏她一两件,所以奴婢十分嫉妒,想给她一些苦头吃,那天晚上,奴婢见她起夜出门,便想在她回来的路上洒水,让她狠狠地摔一跤,最好摔得再也起不来,可没想到,奴婢却听到她和别人密谋如何毒害毓贵人。”
“那你可有看清对方是谁?”
芳儿摇头:“天太黑了,奴婢实在是看不清,只晓得是个女人,不过她有一句话奴婢觉得很奇怪。”
乐儿急切道:“她说了什么?”
“那女人说,只有夺走大皇子,德妃才能尝到被人背叛的滋味。”
德妃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屈指敲着雕有仙鹤图案的扶手,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后,红唇才缓缓吐出两个字:“俪妃。”
乐儿也是一惊:“俪妃?怎么可能,她不是一直当您是亲姐妹吗?”
“亲姐妹?这是皇宫,没有刀光剑影,可是却有天底下最残酷的争斗,为了恩宠权利,这些女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本宫能做的,俪妃为什么不能做?”
“那娘娘,咱们该怎么做?凝香已经被带走一天了,谁也不知道慎刑司里会发生什么。”
“放心,慎刑司本宫已经交代下去了,凝香什么话都不会说出来的,至于毓贵人一事。”德妃看着跪在地上的芳儿,冷然道:“你这些话本宫已经听过了,但是皇上还没听,本宫要你明天将这些再说给皇上听。”
芳儿惊恐地看着德妃:“奴婢……奴婢……”
“怎么?不敢?”德妃起身,伸手挑起芳儿的下巴,神色狰狞,与往日端庄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现下本宫已经猜到是俪妃陷害本宫,你若是不答应本宫的要求,本宫便将你送到俪妃跟前,你觉得俪妃能容得下你?”
“娘娘,奴婢只是小小贱婢……奴婢只想活命。”
德妃放开她,笑道:“放心,你只要实话实说,本宫自然能保你安全,不仅如此,本宫还能放你出宫,难道你就不想回家与父母团聚?”
芳儿怔怔地看着德妃,对于出宫的渴望一点点吞噬着她,最终还是点头应下:“是,奴婢记下了。”
是夜,乐儿命人悄悄地将芳儿送了回去。
等房门关上,乐儿总有些忐忑不安:“娘娘,奴婢倒是觉得仅凭芳儿的话,不足以扳倒俪妃。”
“本宫当然知道。”德妃单手撑着额头,发髻正中的金累丝凤钗垂下一颗小指腹大小的红宝石,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和她额头上的花钿相得益彰。
“眼下最要紧的是要先洗脱身上的罪名,至于以后得事情。”德妃冷笑:“宫里时日长,慢慢斗吧,看谁斗得过谁。”
且说芳儿离开翠微宫后,立刻就有人将此事禀报给了皇贵妃。
皇贵妃慵懒地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左右各有一名侍女用玉轮为她捶腿,榻旁放着一只鎏金的百宝炉,里面燃着上好的百合香,袅袅青烟从香炉中飘出,弥漫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坐在下首的上官莲捧着茶盏幽幽一笑:“想必这会德妃已经猜到是俪妃在背后陷害她吧。”
皇贵妃默然一笑,睁开半闭的眼眸,示意木槿将她扶起来。
旁边的宫女起身告退,皇贵妃才笑言:“你做得不错,只是新年里皇上难得休息,本宫不想有人打扰皇上安宁。”
上官莲嘴角漾笑:“娘娘放心,芳儿该说的都说完了,她自然也没什么用处了。”
皇贵妃拨弄着指上的镂金菱花嵌珍珠护甲冷笑道:“德妃和俪妃,本宫要除掉,可竹意轩那位,本宫也不喜欢。”
烧得通红的银炭偶尔发出“哔剥”声,上官莲放下茶盏,起身朝着皇贵妃行了一礼:“娘娘放心,竹意轩那位活不长。”
皇贵妃淡笑:“本宫要的就是这句话。”
因为昨晚皇帝宿在了清华宫荣妃处,故而一大早,德妃便带着人匆匆赶往清华宫。
彼时,皇帝还在睡,荣妃穿好衣服出来,乍见德妃这副仗势,委实不高兴,恼怒道:“德妃,皇上难得来本宫这,你这副样子,是故意给本宫脸色瞧?”
德妃垂首,脸色沉重:“荣妃姐姐,并非臣妾故意要叨扰您和皇上,只是毓贵人一事,臣妾无辜受牵连,如今已经找到证据,臣妾特来求见皇上。”
“原来是为了这事。”荣妃轻转眼眸,面上笑意融融,因心里却一直嫉妒德妃抚养二皇子一事,便有心想整整德妃,便道:“妹妹不妨在这稍等片刻,本宫这就去禀报皇上。”
荣妃并未让德妃进屋,而是让她站在院内。
寒冷的北风贴着走廊吹过,屋檐下的积雪簌簌而落,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内始终不见帝妃二人出来。
德妃站在风口中,被冻得瑟瑟发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荣妃才搀扶着皇帝一前一后出来。
乍见德妃在院子里受冻,皇帝心有不满地看着荣妃:“你怎么让德妃站在院子里?”
荣妃挽着宋玄明的胳膊撒娇:“哪是臣妾让德妃妹妹站在院子里,是妹妹自己说的,一大早来清华宫叨扰臣妾安宁,自知不合规矩,所以才在院子里站着,德妃妹妹你快向皇上解释解释,否则皇上定要误会本宫苛待你了。”
宋玄明无奈地翻个白眼,吩咐德妃进来说话,又让宫女端来几个炭盆放在德妃身边,“你来见朕是为了毓贵人的事?”
德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皇上,臣妾侍奉您多年,一直言规行矩,如今出了毓贵人一事臣妾实在是冤枉,还请皇上彻查此事,还臣妾清白。”
宋玄明叹道:“这件事,慎刑司还在查,不过你放心,朕不会冤枉任何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人。”
德妃道:“臣妾已经找到证人能证明臣妾是清白的。”
宋玄明蹙眉看着德妃:“她是谁?”
“此人是婉儿的同乡,名叫芳儿,是她亲眼所见,有人指使婉儿毒害毓贵人,再嫁祸臣妾。”
宋玄明默然不语,许久后才吩咐周福:“去把这个芳儿给朕带过来。”
周福领命去了,荣妃却笑:“妹妹先起来吧,坐下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德妃被搀扶着起身,只是坐下没多久,就见周福脸色沉沉地进来,“启禀皇上,奴才带人去宣芳儿,却发现……芳儿已经悬梁自尽了,另外桌子上还留下一封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