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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令听着老母亲的话，蹲在地上有些痛苦。
“你只是脚受伤，不是还活着吗？过得像一个废人！你对不起你妹妹！”
程令想到那个因为自己而死的妹妹和妹夫，他就是因为内疚，才想要好好教育季淮。
是他的方法错了吗？
“老公，我们回房间吧。”刘竹拉着他的手，牵着他走了回去。
外婆看着季淮，微微叹息了一声走过来：“小淮啊，你想做的事就去做吧，这人生匆匆几十年，如果不做自己想做的事，那就白来这世界走一遭了。”
她握住他的手，又抚摸上微肿的脸：“你也别怪你舅舅，外婆这不是包庇自己儿子，你母亲的事是个意外，你舅舅他也无能改变那时候的情况。现在是他错了，他一直想让你按照他的方法去生活，现在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好，外婆支持你！”
季淮眼眶微红，他伸手抱住身前的老人，外婆身体不好，一年有三个月的时间都在医院。
他读书的时候，很少见到她，工作了以后就跟少了。
“好孩子，我听你舅妈说你有了喜欢的人了？什么时候带回来瞧瞧，外婆这把年纪了，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我家小淮娶妻生子。”
季淮闭上眼睛：“外婆，如果他不是女孩子呢。”
他不想瞒着她。
外婆怔住了，从他怀抱里退出来，那双眼睛瞪大：“不是女孩子？人妖啊？”
“不是！”季淮哭笑不得，随后道：“他是男孩子。”
外婆能不能接受他不知道，但是这件事以后，她也许就不会再跟舅妈似的催自己了。
外婆瞪大了眼睛好一会，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
“外婆，您保重身体……”季淮赶紧扶住她。
外婆拍了拍胸口，满是皱褶的脸上堆起了笑意：“你这孩子，又在开玩笑。”
“外婆，我说的是真的，没有开玩笑。”
外婆怔怔的看着他：“真的？”
“嗯，真的。”季淮看着她，外婆不会生气吧。
也是，在这个世界上，男孩子跟男孩子的恋爱，只会在小说里被极少数人接受，现实生活中，他们不会包容。
“那……外婆是不是有两个外孙了？”她握紧他的手，指尖泛白。
“！”季淮看着她的脸，有些不可置信。
“外婆都七十岁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管小淮跟谁谈恋爱吗？”外婆好像缓过神来了，拍了拍他的手：“虽然不太能接受，但是小淮一定要开心。”
“外婆…”季淮热泪盈眶，世间唯一支持他的就是外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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