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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肖遥就跟没事人似的在我房门外喊了起来。
我睡得迷迷糊糊听了半天才听清，这家伙起个大早来喊我起床，居然就为了要带我去回河街早市买刚出锅的鱼茸糕。
对我来说早起床如割肉，更何况就为了口糕。
看了一眼墙上才指着六点的的挂钟，我懒虫上身裹在被子里像条蛆一样扭来扭去，嘴上答应着但就是不肯起来。
在被窝里挣扎了好半晌，实在拗不过门外的聒噪，我才顶着睡成鸡窝的脑袋不情不愿地开了门。
“快走快走，我说你也太能磨叽了，再捱人家都要卖完收摊了。”
肖遥见我开门出来，扯上我的衣袖就带着我下了楼。
“我还没换衣服呢！”
“这大早上的，早市里全是去买菜喝茶的老头老太，谁会注意你呀。”肖遥嘿嘿笑着揉了一把我蓬乱的头发，把我推上了停在站牌边上的公交车。
南方城市多水域，临省是真正的江南水乡，更是小桥流水十足多。这里的早市，就散落在老城区的护城河的道路两边。
时间虽早，狭窄的老街面两旁此时已经摆满了各种茶点和菜蔬小摊。市井叫卖声中氤氲的人间烟火气，轻易能就抚平了人心中的焦躁。
睡意在熙攘喧嚣声中不觉散了大半，我开始好奇地观望起四周，许多赶早来的老人，此时已经买上了早点坐在茶摊上开始了闲侃。
肖遥带着我费力地挤过了人群，在一个摆着口大蒸锅的小摊前停了下来。
摊位不大，就连最简单的布招牌也没打，一副十分随意的模样，围在边上排队的人却不少。
肖遥告诉我，这家的糕团是整个早市里的最老字号，名气也颇大，一直深受周围大爷大妈们的喜爱。
小推车上，轮胎大的竹篾蒸笼里，排满了银圆大小的各色精致的小糕团，模样看上去十分精巧可爱。
对糕点本不大感兴趣的我也不禁被这俏生生的模样吸引了去，暗暗感叹这老板真是心灵手巧的很。
糕团摊老板是个莫约四十多岁的大叔，正娴熟地从蒸锅里替来客装着挑好的糕团，一直笑呵呵地回应着周围人的话，瞧上去很是和气。
“来啦，要点什么呐？”
招呼完了客人，老板熟络地冲肖遥打起了招呼。
“叔，今天要三排鱼茸糕”
“还有那个！”我努力踮脚指了指一块洒满桂花的白色方糕，心里已经馋了这东西许久。
在家时，奶奶每年夏天就会去收桂花回来给我和姐姐做桂花糖。从熬糖到出锅我都会一直坚守在灶边，雷打不动。
今年还没等到奶奶做的桂花糖，我就来到了这里，就只能拿这个来代替一下当个寄托了。
“好勒。”
老板用剪子剪下了两块白方糕后用油纸包好递给了我。
“小姑娘看着眼生的很，是肖遥的妹子？”
“………”
我刚想解释，鼻中突然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腥臭气。
离这不远的地方就有几个鱼摊，但这味道却和普通的鱼腥味相去甚远，湿咸中还隐隐带着一股烂肉才有的恶心腐臭。
一晃神的功夫，这味道似乎越发浓重，活像是一堆烂肉已经悄无声息地摆在了附近。
我被这味道熏的直冲脑仁，看着手中的糕点再也没了食欲，将纸包塞到了肖遥手里就捏着鼻子转过了身。
“怎么了？这不是你自己挑的嘛。”
肖遥以为是我不喜欢这个才又塞给了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捏起油纸里的白糕就狠狠咬上了一大口。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我看他好像丝毫不受影响，有些奇怪。
“味道？”肖遥耸着鼻子深吸了两口气，也停下了咀嚼，皱眉咦了一声
“这还没到中午呢，怎么鱼腥味就这么大？”
他看向了不远处的鱼摊，以为是鱼摊旁边的泔水桶里被鱼贩扔掉的鱼鳞和鱼内脏因为天气炎热腐败而发出的臭味。
“这不是鱼。”
我挤出糕点摊寻着气味看向了身后依旧人来人往的街道，只觉得这味道虽然十分恶心，却诡异地有些熟悉。
“管他呢，大早上的也太倒胃口了。”
肖遥显然不想再去回味方才那股突然飘过的恶臭，将糕团兜好就想打道回府。
“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