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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元又叫:“望月快走啊!”声音里已带哭音。
望月嗯了一声,还是没动。
忽然右边厢房火光冲天,有人高叫:“快快快,有人攻打小公子卧房了,还有大卿主房子……”顿时人群更乱,一架木梯刚刚架好在墙边,被会元一棍扫倒。
会元已逼退几名亲兵,抢到米雁身边吼道:“你不走,望月就走不了!”把身子一弓,左手支住墙壁,宛如一个石墩一般。米雁鼻头一酸,道:“好,十年内我必杀南化为你报仇!”跃上会元腰背,木棍在墙面上一点,左手扯住软绳飞爬而上,一枝长箭飞来,插入她左腿,米雁也不理会,径自翻上屋脊,挟起望月跳落墙后。这时高墙内两声惨叫传出,米雁心头大震,泪水涌出,脚下却毫不停留,如飞而去。
却说高墙内会元早已一身血迹,一柄短枪扎入他小腹,他手里短刀同时刺入一名亲兵的胸膛,二人同时惨叫倒地。会元倒地时头脑尚是十分清醒,心道:“好歹再拼他一个。”右手一甩,短刀飞出扎进另一名亲兵的左眼。那人惨呼着跌开。会元未及翻起身子,背后一锤击下,顿觉大脑一片空白,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会元悠悠醒来,只觉得全身犹如散了架,全身每一条肌肉、骨头都同时胀痛。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我还活着?要不然不会这么痛!”紧接着看清楚了所躺之处居然是这一个多月来自己和娘、妹妹一起睡的房间。他挣了一下身子,腹部一阵剧痛传来,登时全身软倒,额上冷汗直冒。他缓了一口气,慢慢地把头偏了过去,只见房门外两名大汉背刀而立,床榻前的小饭案上却趴着一个少女酣睡未醒,看那衣着装束正是楚言。
“是了!”会元暗想,“这里也只有她肯救我。不知娘和妹妹逃出去没有?”
他喂了一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是多么的微弱,好像蚊子叫。
楚言却应声醒来,举起手掌,揉了揉眼睛,笑道:“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到处都是血。不过,大巫伯说你死不了,养上四个月就行。”
会元才发现自己全身已被包扎得结结实实,仿佛自己陡然肿胀了一圈。
会元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死不了,但你父亲会放过我吗?”
楚言道:“当然,否则他怎么会让大巫伯给你治伤呢?”
会元心内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道:“谢谢你救了我。但这次他怎么肯听你的话呢?”
楚言笑道:“你错了,不是我救的你。”
会元道:“是南鹿?”以前他都是叫南鹿为“南鹿妹妹”或“鹿妹妹”的,自从左虎璧被狄皮抢去,他心里怀恨,都是直呼“南鹿”了。
楚言摇头道:“也不是她。”
会元睁大眼睛道:“莫非是你弟弟易多回来了?”
楚言再次摇头道:“不是。”
会元忽然想起那火光,忙叫道:“定是田甲大哥!”
楚言道:“确实是田甲领着十名佣奴同时发难,放火烧房。但救你的也不是他。他已经死了。”
会元心头一酸,道:“田甲死了?我想不出还有谁会救我了。莫非是……神仙?”
楚言笑道:“别乱瞎掰了,你猜不着的,因为你根本没见过这个人。”
会元奇道:“那他怎么会救我呢?他是谁?”
梦言笑道:“你没见过他,他却见过你。他是一个木匠,但他曾救过我爹爹的命,所以我爹爹肯听他的话。昨晚,你差点被砍死,这木匠刚才赶到,就出言阻止亲兵们,所以是他救了你。他早两天前已来到南荒大院,但他住在右后院那边。他说以前我们在山沟玩耍练武时,他见过你,觉得你练武资质很好。他对我爹爹说,饶了你这一遭,让你好好练武,将来将功赎罪,仍是可用之材,现在杀了你又顶什么用?于是我爹爹就叫大巫伯给你疗伤了。”
会元哼了一声。
楚言略显不悦之色,道:“我知道你很恨我爹爹,但南荒猎户转奴籍的也不是只有你一家。南荒的将才也不缺你一个,我好歹也在旁边帮着劝了几句,你何必还记恨呢?”
会想忽然想起临逃前一晚她夜访母亲的事,忙歉然道:“楚言姐,我知道你很好,对不起啦!为什么我娘说一定得赶紧走呢?你跟她说了什么话?”
楚言笑道:“现在不能告诉你,五年之后再说!”
会元奇道:“为什么?”
楚言道:“因为你是个小孩!”
会元不依,夹缠了半日,楚言才告诉他。
原来,南化早知米雁之美,只是忙于争权夺利、征伐战事,一直顾不上而已。今年二月祭社,他再次见到米雁,顿时把身边所有的夫人妻妾都冷淡下去,次日,就托番籍上门,欲把她弄进院府,被米雁拒绝,心犹不死,终于借三月三角技大会,把米雁一家弄进了南荒大院,奶娘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他也不是要娶她,因为众位妻妾合力抵制,而且对一个女奴也无须如此。他一来事情忙,二来也有点忌惮她那身武功,所以这事就慢慢拖到了四月。昨天他叫番籍去弄点软骨药来备用,恰好被楚言听见。楚言早已风闻父亲想动米雁的心思,现在一听父亲将要对米雁动手,才赶来相告。
会元恍然大悟,怒道:“你爹爹真不是个东西!”
楚言叹口气道:“哪一个男人不是这样?有了权力和金钱,都会好色。谁叫你娘长得这么漂亮呢?”
会元恨恨地道:“你也小心点,你长得这么好看,总有一天别人也……”
楚言咭的一声笑,道:“我长得好看吗?别瞎说了。哎,你可知道,我爹爹饶你不杀,是有条件的! ”
会元火道:“任何条件也不接受,他要杀就杀!总有一天我娘会回来砍你爹爹的脑袋的!”
楚言笑道:“真是孩子话!你娘和你妹虽然逃走了,但她们回来就能杀得了我爹吗?我不跟你争这个。你先听听这个条件好不好?何况,说不定对你更好些!”
会元想起米雁临走前说的那句凡事要隐忍的话,默默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