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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这种不好好穿衣服喜欢在街头裸奔睡觉的文艺工作者们脾气果然都很怪。
谈诗作赋这种事,基本与姜别寒和夏轩两个无关,绫烟烟倒算得上腹有诗书,试探着问了句:“后面一句是……我去就月?”
白梨:“……”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作者你出来,是不是读过《古兰经》!
摊主嗤笑一声:“虚!”
绫烟烟一愣:“什么意思啊?”
那人故弄玄乎,闭口不答。
方才一直沉默不语的薛琼楼,微微一笑,委婉地道:“绫道友,你理解错意思了。月在水中,月逐水流,望而不得,触之即碎,所以写出这首残诗的人,是想让我们琢磨如何捞取这一轮月。”
也就是说,重在“捞月”这个过程,而非“就月”这个目的。
绫烟烟恍然大悟:“所以,我说的是空话。”
好歹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白梨一锤掌心:“我知道了——我去奔月。”
梨花华胜斜出一抹温亮的光,薛琼楼的笑变成了讥笑:“白道友,你这不是虚,你这是假。”
白梨不服:“为什么?”
他继续讥笑:“你又不是嫦娥。”
白梨:“……”
“这位前辈,若我没有猜错,这首残诗写的,应该和琴书先生温啸仙有关吧?”姜别寒沉吟道:“据闻温先生也和前辈一样,散发跣足,是个月下狂士,命中唯琴、酒、诗耳。”
“错是没错,但我写他的作风,不代表我仰慕他的人品。”摊主撇撇嘴:“那是个逼着自己徒弟杀妻证道的疯子,却把自己标榜为不拘一格真名士,罔顾人伦,连人都不是,焉能称真名士?!”
难道这就是修真界版爱豆粉转黑?
他一下子又往后倒去,拖着长长的语调:“所以你们到底行不行啊?不行的话就走,我还要睡觉……”
话没说完,原本贴在画架上的宣纸被风一吹,兜头盖脸,那摊主手忙脚乱地扒下来,就见上面那三句话后,又多了一行字,字迹端正,和他那狗刨草体一比,简直就是蓬生麻中、不扶而直。
那句话写的是:“我举杯邀月。”
“水中月,变成杯中月啊?”
摊主眯起眼,洋洋洒洒的日光将少年身廓融进一团白影中,像山水画中的留白,他正俯身将笔轻轻放下,笑得有礼而谦虚。
“月在我杯中,杯在我手中,我人在何处,月便去何处,明月逐我,非我屈就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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