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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左右,厂里摇铃。
正做工的工人们铃声还愣下,“是不是打错?这就到下班的点吗?瞧着不像。”、“是啊今日下午过的好快。”、“我也不像。”
大间的队长大声道:“白天短,昨个黎老板发话,说之后放钱提早三刻时间,按着大间排队伍,拿钱的,外头厂里有家人候着,可以给家里人拿着,没有的那就等时间到点下工。”
“不用耽误大家伙下工去路上时间,这也是黎老板心善,担心远路的工人。”
众人自然是高兴,纷纷称赞黎老板心肠好。
“其实我说一句,咱们黎老板亏是个夫郎,若是男子,肯定心不这般细,想这多。”
“这倒是,谁能为咱们『妇』人想啊。”
众人七嘴八舌依次去账房,已经排长长队伍。账房是有两位,一位发钱的,一位算账的,还有各大间的领队拿着考勤表念着名字。
现下的工人是没人请假缺考勤的,不过也有发烧的,实在是难受来不,这是少数极个别,队伍快,她们大间叫着名字快一半,旁边二大间的工人也出来,在后头排队。
一大间的工人拿钱,有的往门口跑,给家里人送钱,脸上喜气洋洋很是自豪,她不是赔钱货,不是没半点用光知道吃家里饭的,今她也能赚钱,比她前头哥哥还赚的多。
“诶呦,娘的好三娘,这是发钱?幸好来得早。”这是女工阿娘。
“大娘?哥在这。”这是家里哥哥。
“发钱?多少?”这是丈夫。
工人:“还能多少,不自己数啊。”
丈夫拿着沉甸甸一包的钱掂掂,脸上『露』出笑,说:“我去先割肉,等你收工,再来接你,娘说今个吃肉。”
“其实我也不馋这一口肉,钱还是多攒着,到咱家大娘能上学年岁,我想送大娘去学校。”
丈夫道:“这是应该的,不过也不缺这一口肉吃,学校一年才二百文。”
“你现在说的轻巧,以前一年二百文,谁送啊。”
“这不是你现在有本事能挣来。”
夫妻二人多说几句,女工便道不说,“黎老板心善提早多放一,我得去赶紧再赶赶工,别耽误,不然这钱我拿着烫手。”
“应当的,好好干。”
工人们没有偷懒的,尤其是路近的,等收工,还多干一刻时间,给黎老板把工时补上,还是领队赶人让去。
“黎老板不是刻薄的人,他心善厚待咱们,以后干活日子还长久着呢。”
“快去吧。”
“花娘你快走吧,别留着,本来就是担心你们这路远的,去路上小心。”
领队也『操』心,这花娘老实手脚勤快,平日别人不问就不多说,心里也知道感恩,这样好的人,却摊上个懒货男人,上工这久,发钱也不花娘男人来陪着。
花娘应好,也不耽误,收拾,钱袋子贴身放进袄子里——她给里头缝个夹层。
一出厂子,外头人都走的干净,同她一个村的,大家伙早坐上牛车,尤其是今日放工钱,自然是大家伙结伴坐牛车安全。
以前没牛车时,放钱日子,十几个人结伴走,今就剩花娘一人。
花娘走在大道上,是脚步越来越快,她经常走惯的路,瞧着昭州城外路上还有人,略是心安一,手『摸』着胸口放钱的地,可越往去走,路上没人,前前后后几里地,没个村庄没个路人。
天『色』也晚的快。
花娘后头是连走带跑,可跑一不成便走一走,这是自是没注意到,半路有人尾随跟着她的瘦矮男人,直到这人扑过来……
第二日,早上巳时三刻,差不多就是九点四十五左右。
黎府门口七位穿着厂里工服的女工在门口徘徊,都是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还喘着气,显然是一路连跑带走赶过来的,这副模样一路遭不少人侧目,有艳羡的,这可是工人啊。
谁能不羡慕。
可这工人急匆匆往黎府门口走,到后,瞧着这高门大户的气派场面,却怕,不敢上前。
“去、去敲门吧,咱们都到。”
“黎老板仁厚,定不怪罪咱们的。”
“万一是旁人开门的?”
“可是不请黎老板,花娘不得打死?”
七位咬咬牙,上工时间能跑来,都是跟队长说休一天不一天的钱的,可是同花娘有情谊,也是心里有几分胆量义气的女郎、哥儿。
可再有义气胆量,对着高门威严的大门,自是怯懦。
正互相鼓,黎府大门咯吱一声开,门房『露』出身影来,瞧门口的工人便问:“各位是有什事吗?找黎老板吗?”
“是、是。”
本来到静下意识就躲的几人,硬是有一人上前答话。
门房敞开门,招呼几位先进,“你们在候轿厅坐着等,我进去传一声,有啥事?”
“我、不是我,是我们村里人——”
“是村里人也是同做工的,她快打死,求黎老板救救花娘。”这年轻女郎说着哽咽跪。
门房赶紧扶人,他一个下人哪敢担这样的礼,是黎春总管知晓,那他就倒大霉遭殃,“快别跪,你们坐着,我去传话。”说罢是一路小跑去后院。
黎府没京里那多规矩,什门房传话先给后院第一道门的粗使婆子,再粗使婆子进后院二道门到门外伺候的丫鬟,再有门外伺候丫鬟递话给夫人身边二等丫鬟,再由二等递话一等。
就说黎府的门房,黎春不爱男人,管府邸的下人,对着男人尤其是严厉,竟是钳制住外院一干小厮仆人,没一个人敢人下菜,慢待来客。
“黎总管,外头来厂房女工,说是有个工人快打死,求老板救命。”门房正巧撞管家,忙不迭的说完。
黎春一关于厂里的事,还是人命,当即说:“你把人都带进来,我跟老板说话。”
两人分头行。
黎春脚步快,到正厅,夫人同老太爷正说话。
“怎急忙忙的?什事?”黎周周问。黎春不是『毛』躁的『性』子,尤其这一年多,越发稳重,对外脸上也没多少情绪。
黎春把门房话学一遍,黎周周蹙眉,黎大也收笑,“咋就出人命,人呢?快问问,别慢。”
七位女工门房一路领进来。
这七人,尤其是同花娘家住的近的女郎,黎老板,同主心骨,膝盖一软,扑在地上就磕头哭诉:“老板救命,花嫂子昨个领钱,去路上、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