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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人缘不错的秦节明，却是大胆地把旧伤未愈的李拓，引到了自己家来。
但更多的，还是李拓悄然帮自己换了个粗犷些的面容，没有给他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舍下简陋，兄台切莫多见怪！”
许是怕惊扰了小院里的其她人，秦节明努力地放缓了些步伐，动作也轻盈了些许。
饶是如此，里屋内未曾合眼的妇人，还是试探地呼唤道，
“明儿？可是你回来了？来了就来了，为何要这般像个贼，传出去多让邻里笑话。”
顿时，本该昏暗的屋子里，逐渐多了些灯光。
“娘……是我回来了……我还带了个朋友……”
寻思一想，秦节明似乎明白了他的老母亲，为什么还没有歇息。
因为，今夜里是他父亲的忌辰，而他这个独子又孤身在外办公，久未归来。
每年这个时候，不管公务多么繁忙，他都该是回了家，陪着他的母亲一块祭拜。
“呵，朋友就朋友，为娘又不是第一次听到你说这话了。外边露深寒重，快进来吧，别染了风寒……”
偷偷抹去了眼角的泪痕，秦母简单地拾掇了一下身边的画卷，便起身开了个门。
但她见着了李拓的那一瞬间，她却又没像往前那般喜出望外了。
很像，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是很像的。
强忍住了心中那点对于李拓的厌恶，秦母强颜欢笑地把二人接进了屋里去。
第一次，李拓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简陋而又干净的小屋。
“伯母有礼了，在下李……拓……”
李拓不来个自我介绍还好，刚把自己的祖宗姓氏道出来，就察觉到了老妇人眼里的那抹恨意。
他能敏锐地察觉到，一边的秦节明，也都看在了心底里。
这么多年了，不论是他带来了江洋大盗，还是梁上君子，老妇人都没有过这种表情。
反倒，是来了个两手空空的李拓，竟会让她老人家这么的在意。
难道，她晓得李拓的来历？
“娘？娘……”
察觉到了母亲的失态，秦节明连忙唤了她两声，把她从过往那些不悦里唤了回来。
“哦，我……我……我忘了你这么晚回来肯定是饿了……为娘这就去帮你煮饭……”
神情慌张地避开了李拓的双眼，秦母转身便要去了外头的小厨房张罗，却被秦节明一手拦了住。
“等下我自己张罗就好了，您老先歇着吧，别太担心了。”
“那……那你也早点休息……别跟你这朋友聊太晚了……”
忖度再三，秦母还是歇了去。
她的人虽是走了，但她的心却迟迟没有离开李拓的身边，仿佛时刻注意着他，在意他会跟秦节明谈论的只言片语。
“哈，李兄弟莫要见怪哈，老人家许久没见过生人，今天又赶上了我爹的忌辰，所以她才会这么紧张一些……”
目送走了秦母，秦节明倒是没多唐突，赶忙招呼起了李拓。
“无妨的……我娘要是也在的话，也该是这样担忧我吧……”
始终忘不了秦母瞧向他的那一种奇怪神情，李拓自顾寻了条板凳，围着这桌子坐了下来。
掂量着临近没有其它可疑的气息，他才缓缓地掏出了怀里的龙鳞，谨慎地跟秦节明说道，
“不知秦大哥在外奔波，可是熟悉这种东西的来处？”
其实，李拓是明白这种物什产自哪里。
但他渴望得到更多的信息，而不是说书人的花言巧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