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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骁骑营众兵马一骑绝尘,建祐和小五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你提醒,提前把高老贼押送回去。不然被范浩拦截的话,只怕他们就要无所顾忌了。”建祐心有余悸,感激地看了小五一眼。
“好说,好说!”小五得意地笑了起来。
辇驾继续前行,半个时辰后,终于进入永定门。
出乎建祐的意料,九门提督安再山竟然已经在城门口处恭候。
“臣,安再山恭迎吾皇回城!”四十多岁的安再山,挺着大肚子艰难地跪下。
“安将军快快平身!”建祐大喜,连忙下车亲自去扶这个大胖子。
安再山身为九门提督,自然是建祐急于拉拢之人。只是以前建祐势弱,并不被安再山看好。想不到这才刚刚擒下高苍寞,安再山就向建祐抛出了橄榄枝,倒真是意外之喜。
不过安再山此人奸滑,今天能这么快背叛高苍寞,说不定哪一天也会轻易背叛建祐。所以建祐必须要花费一番心思,将这老狐狸紧紧拴在身边,叫他轻易不敢背叛。
“安将军,朕不在这几日,安梁一切平安吧。”建祐随口问道。
“皇上放心,有臣在,定会守护安梁平安!”安再山说得肯定,实则也是在向建祐表忠心。
建祐哈哈大笑:“安将军忠心尽责,朕都记在心里,定会好好嘉奖。”
安再山大喜过望,对着皇帝又是一番吹捧。
随后辇驾由正阳门入宫,一众官员则就此解散。
入宫之后,建祐便带着小五回到华清殿,又屏退了所有人。
建祐兴冲冲地说:“太好了,安再山竟然主动向朕示忠,如此一来,朕的势力又大了几分,再也不用畏惧高苍寞了。”
小五自从昨天被高苍寞恐吓之后,小五一夜都睡不好。总担心这次整高苍寞不死,一万被他卷土重来,自己的小命也就难保了。
这会儿见到安再山投靠建祐,小五也安心了许多,马上就怂恿道:“阿宸,安再山这次肯投靠你,也是因为高苍寞锒铛入狱,跟着他再无希望。所以咱们一定要搞死高苍寞,否则一旦被他脱身,难保安再山不会倒戈。”
建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殿外传来杨嵩高唱的声音:“贵太妃娘娘驾到!”
建祐顿时蹙起了眉头,他对小五吩咐道:“你先在帘帐后躲一下。”
随后,建祐便迎了出去。
“儿臣参见贵太妃!”
“皇帝,哀家听说你把高将军抓了?”贵太妃兴冲冲问道,看得出来,她很是焦急。
建祐有些为难道:“贵太妃,确有此事。昨日晚间,朕想吃高将军亲手烤制的鹿肉,便安排他进帐服侍。谁料高将军趁机用餐刀刺杀朕。还好有小五舍命护驾,朕才得以无恙。”
“哥哥竟然刺杀皇上!”贵太妃粉黛一挑,一脸震惊地说道。
其实对于高苍寞的嚣张跋扈,贵太妃是早有耳闻。但是她却怎么也想不到,高苍寞竟如此大胆,做出这等忤逆之事。
“正是!”建祐痛心地说:“高将军刺杀朕一事,几乎所有在场的官员都看到了,容不得半点质疑。”
贵太妃虽是女流,又久居深宫,却也知道弑君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听闻哥哥犯了这么大的事,顿时就慌了神,泪水瞬间充满了眼眶。
“皇上,千错万错都是哥哥的错,可是哀家就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实在不忍心看他被杀头。哀家求求皇帝,可否看在哀家的面上,饶过哥哥这一回啊!”
建祐面露难色:“按理说高将军是贵太妃的哥哥,儿臣自当从轻处罚。可是坏就坏在他刺杀朕的时候,是当着那么多官员的面。这事如果就此揭过,大家定会认为朕是可欺之人。以后你也谋逆,他也造反,这大华的江山还如何稳固?”
贵太妃也知道建祐说得没错,法,自然是不容情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娘家所有人都将被处斩,心中悲痛不已,哭泣道:“皇上,哀家知道你的难处。可是眼睁睁看着哥哥一家子人头落地,哀家真的办不到啊!既然如此,不如就让哀家先行一步好了。”
贵太妃话音未落,低头对着旁边的柱子就要撞去。
“不要!”建祐一声大叫,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
幸好贵太妃身边的瑛姑机灵,在贵太妃言辞激动的时候已经警觉。贵太妃身子刚动,就被她一把抱住。
“娘娘,千万不要啊!”瑛姑死死抱住贵太妃,泣声哀求道。
“瑛姑,你把哀家松开。哀家不要活了。”贵太妃拼命挣扎。
建祐看到这一幕,心乱如麻。
按照他的本意,这一次定要处死高苍寞,否则打蛇不死自遗其害。
可是看到贵太妃寻死觅活的,建祐又于心不忍了。凭良心说,自从建祐来到皇宫,太后和贵太妃对他都非常不错。所以要他眼睁睁看着贵太妃自杀,那是万万办不到的。更何况这还关乎建祐的孝心与名声。
看着泣不成声的贵太妃,建祐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他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说道:“好,儿臣答应贵太妃,可以免除高将军一死。”
贵太妃本以为哥哥必死无疑,此时却听到转机,连忙抽泣着问道:“皇上,你说真的吗?你是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啊!”
建祐缓缓点了点头:“朕答应你,饶过高将军一命。”
贵太妃大喜,连忙说道:“哀家谢过皇上”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建祐打断了贵太妃的话:“朕要将高苍寞监禁东陵,由东陵军严加看守,终身不得释放。让他一辈子守护先皇的陵寝。如此,也算是为他自己赎罪吧。”
贵太妃知道能保住高苍寞一命已经是天大的恩典,此时再也别无所求,连忙回答:“这是自然!只是哥哥的家人皇上准备如何处置。”
建祐叹气道:“连高苍寞朕都放过了,他的家人朕自然更不会杀了。不过该监禁的还得监禁,该流放的也得流放。”
贵太妃大喜,连声谢恩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