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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时虽然部队被打散,不过还是跟着他们的主心骨一起走着,离散开来的军人有的不愿离去留下来守卫,剩下的向后撤退。
向后撤退的十人跟着郭连长后撤,留守的五人由李排长指挥,为后撤的战友争取更多的时间。一阵枪响过后,那里归于了寂静。
没一会儿向后撤退的士兵就回到了二号阵地。一路上后撤的士兵中接连倒下,等到阵地上的人就只剩了四五个,他们五人满怀期待回到的二号阵地,却是这样的惨不忍睹,真正的军人早已所剩无几,这时的营部决定背水一战,把所有能打仗的人都叫上来守着,现在看来他们只是一些文职官员还有伙夫。
阵地守军伤亡惨重,弹尽粮绝,在敌人的夜间最后一波强势攻势之下,主阵地全部失守,存活下来的十来名士兵躲进了附近的楼体,后撤中高子恒不幸被身后爆炸的手榴弹破片击伤了右腿,身受重伤的五名士兵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步的向楼体走去。
日军在占领阵地后,耀武扬威的毁掉了营部的帐篷,最后一把火将其烧毁,他们泄愤似的推倒了插在营部前的两面军旗。他们挥舞着枪支、旗帜庆祝着。庆祝一番后他们在暗处设置了机枪堡,以防后续敌军轻松的夺回这块阵地。日军在拿下一处阵地后他们就设置若干明、暗机枪堡。因为鬼子的这一战术丢失阵地往往难以克复。
后撤到楼上的士兵,听着日本人刺耳的耀武扬威的呐喊,他们虽心有不甘,可更多的是无能为力阵地被夺后就凭他们这几个人不可能再克服阵地他们只能向后撤离,撤离时他们才发觉到日本人的剿灭计划,前有追兵后有埋伏,这时后撤变成为了突围,成功突围到安全地带的士兵也就剩下小半个班的人,高子恒受伤的右腿,止不住的渗血,就连腿上的绑腿也炸断炸烂了,他们只能拆东墙补西墙的解下左腿腿上的绑腿,作为临时止血用品。成功突围的几名士兵躲在二楼,他们相互依靠着,分享着身上的的绑腿。
医疗兵也早已牺牲殆尽,参战的这几名士兵实在拿不出什么可用的,止血和消毒物品。子恒那条腿上嵌进了不少手雷破片,一旁的刘芷知道这里伤的最严重的只有高子恒的那条腿,再不进行消毒处理,他那条烂腿迟早保不住。
接着他示意身旁的那几名士兵摁住他,自己从廖副官那取来了那个较为沉重的饭盒,小心的取出了那半瓶白酒,给自己倒了一点点酒,倒在地下一点,并说道:“绍忠兄,我敬你!这酒我先来尝尝。”剩下的一口饮下。接着来到子恒身旁拉起他那受伤的小腿用白酒消毒、取破片。接着拿来把军刀,消毒后刺进他的小腿剜出了那枚子弹。
取出一发 792mm的步枪子弹,去弹头后将火药倒在小腿上的弹孔里,接着划着火柴点燃了火药,灼烧感让他疼痛难耐,可提前被战友堵住的嘴只能发出低声的嘶吼。处理完他的小腿,接着就是他的左臂,为数不多的弹药在这时尤为珍贵,况且子弹在特殊情况下是可以作为枪伤后的临时救治物的。
刘芷给每一个受伤的士兵都做了简单处理,接着他们在楼的四周,进行部署预防敌人的进攻。两个营的士兵在这血肉磨坊也只坚持了两三天左右,千余名的士兵在敌人的火炮坦克,面前不值一提。敌我双方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我方伤亡惨重。
守在窗口的刘芷看着被毁的营部,以及倒下的军旗,心中虽有愤懑,但现在为了不被彻底绞杀殆尽只能弃守阵地,眼下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等日军睡着,等援军赶到。他们才能有实力杀回去。
高子恒望向坐在墙角的那名,素不相识的军人,那军人看起来和他一般年纪,便走上前去搭话,高子恒看着他那破烂的军装,实在是于心不忍,见他上半身大大小小的都是伤口,还有一些伤口没来得及治疗,接着他就提出了交换军装的要求,那名士兵很诧异问道:“啊,那我穿了你的军装你怎么办?”
不等他提出异议,高子恒就把他的武装军装外套脱了下来,接着换上了自己的军装,接着说道:“你的伤挺重的,穿着我的吧,别着凉了。”“我呢,就随便点穿你的吧!”
这时那士兵才看到了这件军装的与众不同,他的领章上不是军衔,是军校和军学员的字样。
他羡慕的问道:“你是那个中央南京军校的吗?而且你还是党员啊!”
“是啊。”他应道。
“等等,军装可以借给你穿,帮忙把我党徽摘下来还我,还有那支钢笔,这些可是不能外借的。”子恒补充道。
“赶紧别上吧,我们的好同志!这一场战争,要是我能活下来,我也要当党员!”郝邵文很是兴奋。
“可以呀,觉悟不错,到时候我可以做你的入党介绍人。”
“同志啊,你这军装都可以借我,你这钢笔却不行,有说法啊是哪个小姑娘给的难不成是定情信物?”小郝在这种情况都还在开玩笑。
经他这么一问,高子恒的脸色变了变,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接着他们就继续聊着,不过他对这个话题却只字不提。显然,他这个玩笑缓和了一定的气氛,倒是可以让紧张的士兵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
两人就这么东拉一句西扯一句的聊着完全遗忘了他们身处于惨烈的战场。
良久坐在后面的郝邵文小声的问道:“咱们两个营就剩我们了吗?其他打散的士兵他们……”
“回不来了,要么死于敌人的枪炮,要么被逼到绝路——自戕。”刘芷低落的回应道。
郝邵文听到他这么讲。不由的想起了,当时留守阵地的张绍忠,张长官在带领残部冲入敌营厮杀最后被敌人包围,宁死不降,最终杀身成仁。他现在又在想韩长官,韩长官当时留在那儿。没有和他们一起后撤,难道也回不来吗?会不会最后也自戕了?
他慢慢的爬起来,走到高子恒身边,“小高教官把你这笔,借我用一下我想写点东西”郝绍文小心的指着高子恒口袋里的一根钢笔。借着月光,高子恒大概明白他要写什么,思索片刻后还是从军装左上角的口袋里取出了那根派克钢笔递给了他,并说到:“哪个字不会写,你就告诉我,我教你写。”
郝邵文欣喜的说道:“好啊好啊,真的太谢谢你了,就是那个我没有信纸,你这儿有纸吗借我张呗?”
高子恒诧异的看着他,指了指他的口袋说:“你口袋里那不是纸吗,你看都露出个角了。”
郝邵文低头看去正如子恒所说,自己那口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包东西,他小心的打开那包纸,映入眼帘的是一封遗书、一对上士领章以及一个胸章,他郝邵文识字再少也认得这是谁的遗书,谁的东西,那遗书上的署名就是韩宇!他的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