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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清早五点多一点,天还没有亮,周元毅便叫开宫门身着蟒袍出发了,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骑在马上都觉得今天这马跑起来都是欢快的,到了国公府,敲开大门,门子睡眼惺忪的打开门,入眼一人身着蟒袍,门子吓得一个激灵。瞪大眼去看,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周元毅看到门子笑嘻嘻的说道:“本王周元毅,来给你家国公送手诏。”
这门官早就见怪不怪了,别说皇子了,就是陛下都干过半夜砸门的事,只是突然一道黄色入眼,还是挺刺激的。门子打开门,周元毅说道“不用那么隆重,这手诏虽说是写给谢国公的,实际上送到谢君豪将军处即可,是让你家小公子给本王做伴读的,你直接带我去谢将军处吧。”
哪门官迎了周元毅径直到了谢君豪的偏院,院名雅竹苑,名字是谢君豪的妇人郑采薇所取,进了院就听见“嘿嘿哈哈”的声音,原来是谢君豪带着三个儿子在演武,看着谢明道手里的石锁在手中翻滚飞舞的样子,周元毅就知道,谢明道比他厉害太多了。打眼看去,没有见到小女孩,这让他放心不少,大清早的,没事谁不愿意多睡会,谢家还是没有虐待他未来的媳妇儿的。
那门子走上去对谢君豪说了周元毅前来传手诏,谢君豪就要跪下接诏,周元毅连忙拦下了,手诏本身就不是正式的诏书,臣子意思一下跪接也是可以的,但是就冲这未来岳父的面子,也不能跪啊。周元毅把手诏给谢君豪看了,诏书上的意思就是让谢明道给周元毅伴读,直到周元毅就藩。能给皇子做伴读真不是一般的天恩,没有意外可保二代富贵,谢君豪面向宫门跪下谢恩,然后留周元毅吃早饭。
周元毅在雅竹苑的正厅里落座,谢君豪的三个孩子陪同。周元毅自来熟的拉住谢明道聊着天“明道贤弟,今日看你的手脚功夫,才知道你每次和我交手总是让我,亏我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有多厉害似的。”
谢明道说道“元毅兄太过自谦了,其实你也很神勇。”
周元毅对谢君豪说道:“谢叔叔,估计我还得在这京城待上两年,这两年明道贤弟就得跟我多亲近了。我知道我在京城的名声不好,不过请你们放心,日后我定会努力上进。”
谢君豪慌忙说道:“叔叔的称谓愧不敢当,家父和陛下在潜邸时以兄弟相称,我们还是平辈论交吧!”
郑采薇说道:“我在京城从未听闻殿下有什么恶行,反倒是殿下轻侠仗义的名声长安城传遍了。”
正说话间,管家于富贵来唤,说是定国公得知周元毅来访,邀请周元毅前去正厅吃饭。定国公谢广利居住的院子名致庸,院子朴素庄严,正堂上有一匾额书写“中流砥柱”四字,落款居然是周恭。定国公的恩宠由此可见一斑。
今天早上谢芷兰醒来的略晚,由于昨天思虑太久,睡眠不足,再加上想起前世周元毅殉情的种种,哭了小半个时辰,眼睛略有点肿肿的。等到吃早饭的时候,才慵懒的起床洗漱,好在诗雨心灵手巧,给她很快整理了头发,匆匆到了致庸院中正堂的正厅。
周元毅满脑子还在想着如何能从谢明道嘴里探出来她妹妹的消息,跟着管家亦步亦趋到了正厅,正厅里老夫人和谢芷兰已经落座了,大周朝民风开放,女子到了十三岁才不方便见外客,十三岁以下都是小姑娘,不用太避人。管家通报,把五殿下带到了。周元毅为了表示对谢明道的看重,把谢明道也拉了过来,毕竟和定国公年龄差这么多,人家让你到主厅吃饭那是表示对皇家的尊重,但是自己过去一个同龄人都没有,有点尴尬。
周元毅进了大厅见看见了那一袭青衣的谢芷兰,顿时眼睛就挪不开了,盯着看着她背影往前走,一不小心,一脚绊在门槛上一个趔趄冲跪在地,正好跪在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大惊,连忙伸手去搀扶,这个玩笑有点大了,让一个皇子下跪,当今世上也就太上皇和太宗皇帝才能受得起,太子都得侧身让了。
周元毅心想“丢死人了,不过无所谓,就当提前跪岳母了。”一边自我催眠一边落座,期间都不敢去看谢芷兰。谢芷兰倒是正大光明的打量了周元毅,这个时候的周元毅不过十五岁,面容清秀,眼睛有神,身材刚开始生长,估计比自己高不了多少,举止有度,不说话的时候当得起公子如玉的称呼。
谢明道给爷爷请了安之后,对谢芷兰说道:“姑姑安好,我看姑姑眼睛有黑眼圈,莫不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周元毅听到“姑姑”二字,脑袋里轰的一下炸了。他一下明白过来了,他被他爹算了,这老东西连儿子都算计。他爹怎么可能不知道谢芷兰是谁的女儿,摆明就是看他出丑来了,幸亏谢公爷让他来吃饭点明了,不然的话,平白比谢芷兰差了一辈,到时候还怎么求亲,又不是杨过和姑姑的故事。
谢公爷落座之后,就问了手诏的事情,老夫人打断道:“五皇子又不是外人,你娘在的时候就与我是手帕交,你娘去了我便也没有太多机会能见得到你。今天听说你来了,我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你尝尝合不合胃口。”说罢转身看着谢国公道“其他的事情吃过饭再说。”
这顿仓促的饭其实准备的还算丰盛,谢家只是崇尚节俭,本身却是一等一的豪绅之家,再加上谢夫人娘家的生意,奢侈起来倒真算得上是锦衣玉食。谢家本身起家于草莽,吃饭也没有什么食不语的规矩。所以谢明道就开始给周元毅介绍起桌子上的美食,“元毅兄……”,还没有等谢明道继续说下去,周元毅突然打断说道:“明道贤侄,请叫我叔叔!”说着看着谢芷兰嘿嘿一下又道:“令祖父和我父皇在潜约为兄弟,令祖母与我母亲也为手帕交,若不是生在帝王家,我们也算是通家之好了吧,所以你得叫我叔叔。”顿时懵逼的谢明道着实有点懵逼,说好的贤弟呢,说好的谢叔叔呢!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贤侄了,尴尬的谢明道有点尴尬。
谢芷兰蕙质兰心,就凭这个细节就已经猜出来了,昨天周元毅回去定是把她当成了大哥的女儿,今天又先去见大哥,才叫谢明道贤弟的。这周元毅真是冤魂不散,重来一遍还是要栽在自己身上。这样改口纯属失礼,不过若是不改口,这一声元毅兄叫出口,日后再想提亲那是千难万难了。亏得这狗东西脸皮厚,这下尴尬的就是明道了。
谢芷兰开口道:“明道啊,五皇子虽然岁数比你大不了多少,终究是贵为皇子,你们私底下约为兄弟没有关系,只是若是叫出来,日后陛下和你爷爷怎么见面,我看还是叫叔叔吧。”
谢夫人此时也觉察出了什么,说道:“五皇子,你尝尝这道鹅掌鸭舌,这是江南口味,老身小时候生活在江南,那个时候跟着爹爹全国行商,在苏州吃过一次,味道终身难忘,这不,特意请了老师傅跟着学了。不知道做的怎么样?”说着老夫人给周元毅夹了一筷子。周元毅吃了之后是赞不绝口,这顿饭虽然尴尬,吃的也算是其乐融融了。周元毅刻意逢迎,谢芷兰不咸不淡的回应看不出喜好,老夫人一边充满热情一边疑惑,只有谢明道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尴尬。
早饭过后,谢公爷问起来手诏的事情,周元毅解释道“父皇说我已到了就藩的年龄,还是文不成武不就,心里着急,想着让你们家谢明道给我当个伴读好好读书,同时想让我拜你为师,好好学习一下武艺兵法。”说着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他这一拜还没有拜下去,谢公爷见状连忙要拉他起来,皇子拜公爷,这一拜下去,公爷没准就得脖子搬家。
周元毅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谢广利是个方正君子,但是谢裴氏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现如今圣天子临朝,太子又英明睿智,若是定国公收了一个皇子做弟子,恐怕会增加很多波澜。因此谢夫人也伸出了双手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五皇子金尊之躯,怎么能拜我家老爷,这要是传出去,我家明天就得发配海南去。让我家明道给你当个伴读是可以的,至于拜师的事情,须得从长计议,我家老爷这就给陛下上个表。”
这次轮到懵逼的周元毅有点懵逼了,说好的和他母亲是手帕交呢,拒绝起来这是毫不留情啊,最后无奈的他只得带了谢明道回到了国子监读书。谢明道出了致庸院便问了“五皇子,为何见了我爷爷,兄弟变叔侄了,您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周元毅对于这个问题也很头疼,总不能告诉你我想做你姑父吧,只得说道“什么兄弟叔侄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感情要像兄弟一样,走,先跟我去见皇帝老子,我有笔账要和他算算。”说完打马飞奔而去。
周元毅离开之后,谢夫人叫住谢芷兰问道:“兰儿,我看这周元毅这次来的蹊跷,你平日里和他可有交集?”
谢芷兰知道周元毅的来意可能能瞒得过父亲,绝对瞒不过母亲,如说伴读,京城的公侯之家多了,适龄的孩子也很多,不一定非要选择她家,更何况饭桌上兄弟变叔侄这种把戏,老夫人再不知道周元毅这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就是真傻了。
谢芷兰给老夫人说:“今天是第一次见,平日里并没有交集。”
老夫人疑惑的让谢芷兰去了谢家女学,转身就对要上朝的谢公爷说道:“你看到了没有,兰儿昨天定是哭过了,看来韦家那狗东西的污言秽语还是伤了兰儿的心,你今天上朝决不能手软,不要便宜了那个无耻小人。”
周元毅赶到福熙苑的时候,太宗去上朝了,留下富贵给周元毅留下了一句话,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尴尬,自己错哪儿了,等陛下下朝便会见他,周元毅气哄哄的带着谢明道去了国子监。
上朝后,关西侯又跳了出来,先是把儿子的惨状对大家进行描述,请求陛下做主,后来侍御史薛昌兴弹劾定国公纵容家将不法,无故殴打关西侯次子,以致重伤。韦家和薛家同属关西豪族,同气连枝。关西侯的弹劾定国公理都不用理,但是侍御史可不一样,侍御史是御史台重臣,可弹劾京城一切不法事,莫说是国公,就是王爷犯了事被侍御史抓住也得掉层皮。
定国公本来不想对关西侯再过多追究,眼见御史台就要跳出来,徐国公独孤无极开口道:“启奏陛下,定国公带兵向来纪律严明,士兵很少有不法事,想来此次士兵无故殴打关西侯之子也应有缘由,不妨请定国公分说清楚。”
武将的弊端就是神经大条,说话的时候嘴巴比脑子要快,很难有条理。好在征战天下的时候,徐国公独孤无极、梁国公杜玄灵、楚国公房善长都是智囊,且和这帮子武将出身的国公关系极好,因此在朝堂上如果武将受到围攻,这几个“白纸扇”就会替武将理清思路。定国公行礼说道“前日我夫人携小女往终南山上香,回来是路过长平镇,在王氏饭庄吃饭,恰逢关西侯二子韦冠捷也在那儿吃饭,韦冠捷胆敢出言调戏小女,我夫人忍无可忍这才命家将动手的。”
楚国公听罢说道:“关西侯教子无方,天子脚下,青天白日,关西侯次子居然无法无天到此等地步,还好意思在大殿之上倒打一耙,请陛下治关西侯之罪。”
不待太宗开口,薛昌兴又说道:“不知道定国公此言,可有证人,当然你定国公府上的家将丫鬟可不能算作证人。”
定国公说道:“证人自然是有的,只是今天到不了,在我终南别苑里呢,明天自然就到了。”
太宗开口:“既然如此,那就让双方都准备好证人在商讨此事,关西侯退下吧,今天还是讨论一下对突厥用兵的事情……”关西侯韦平章回府寻找证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