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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定风波(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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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汉一家正在收拾东西,他明显不会演戏,看到韦冠捷吃惊都装不出来。反倒是胡黄氏手里的行李一下掉到了地上。韦冠捷猖狂的笑道:“小娘子,没有想到又落在我手里了吧,本来想对你温柔一点,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说着就要伸手去摸胡黄氏的脸。胡二连忙上前说道:“陛下已经免了我们的欠银,关西侯也承诺不再找我们麻烦,你们还来干什么?”

韦冠捷猖狂的哈哈大笑,一众家丁也都大笑了起来。韦冠捷说道:“银子嘛,免了就免了,关西侯不再找你麻烦,但是你韦二爷要找你麻烦啊!本来想收你做个小丫鬟的,现在好了,我给你找个更好的去处。”

胡黄氏说道:“你好大的胆子,在太宗皇帝面前的承诺你都敢违背,你是想欺君么?”

韦冠捷笑道:“呦,在定国公府待几天长进不小啊,都知道欺君了,就算欺君又如何,你觉得你们家还有开口的机会么?”

“好了,不给你废话了,动手,给我按住胡老汉和胡二,我要让他们看着我是怎么玩他媳妇的,哈哈哈……”韦冠捷叫道,“你们不要急,等本公子爽完,你们都有份。贱人,害得我被罚,给你机会让你飞到枝头做凤凰,你不中用啊!”

他说完就有家丁按住了胡老汉和胡二,就在韦冠捷准备上前动手时,一个麻袋套到了他的头上,顿时听见抽刀的声音,然后就是打斗声,韦冠捷想把麻袋取下来,麻袋口居然有个绳子拉紧了。只听见“砰砰”几声,刀剑落地。他的家丁都被人制住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世间真有这样的禽兽啊”老十六从窗户后面跳进来说,“今天还真是开了眼了”说着就去踢了韦冠捷一脚。

周元毅出来大叫道:“本来想抢点吃的,没有想看了一场大戏,还这么精彩,不虚此行啊。”

韦冠捷大叫道:“我是关西侯次子,你们快点把我放了,不然我爹一定会抓到你们的。”

“放了你,放了你让你继续伤天害理么?十三哥,把他的作案工具没收了!”老十九说道

韦冠捷听了大怒道:“小贼,你要是敢如此我一定会杀了你的。”韦冠捷听他叫十三哥,以为他是那个山寨的山贼。

“啪”的一声,老十六用手里的刀鞘抽打着他的头,然后说道“杀我们,就凭你,你敢么?小小的关西侯,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杀你我兄弟。”

韦冠捷听着话,又觉得是定国公府的人,怒道:“定国公府言而无信,已经答应了不再追究,居然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简直是无耻。”

周元毅笑出了声:“像你这种卑鄙无耻的下贱坯子也能说别人无耻,简直可笑至极,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不放他们回来一趟,怎么知道你们到底能不能遵守承诺。”一边说一边用脚狠狠的踹着韦冠捷。踹的时候还不解恨,想着他的手居然差点摸到谢芷兰,用手里的刀鞘一个大力斩下去,只听见“喀嚓”一声,左手不知道是脱臼了还是断了。里面传来“啊”的一声疾呼。韦冠捷怒了,大叫道:“你们这帮瓜皮,不敢杀我还这么折磨我,等我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弄死你,不但弄死你,我要弄死你们全家。定国公府了不起是吧,定国公府也不可能护住你们每个人的。”

韦冠捷一边说话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一边用手里的刀往上撩着,最后他一个下蹲,手里的刀拔不出来也不管了,一个转身用刀撩了出去,老十九年少力微,被刀鞘划到了脸。老十九疼的哇哇大哭了起来。老十六赶紧蹲下要去看,原来老十九被一下把门牙都给打飞了一颗。韦冠捷听到哭声登时就有点懵,这伙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被打了一下就哭起来了,这也太可笑了吧。

等他把麻袋摘下来,看到的就是穿便装的王爷还有护卫,周元毅并没有让谢明道跟进来,给谢明道安排的活是站在外面放哨,以免韦冠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他是高估了这个二世祖的智商,这么明显的银蛇出过洞的计,轻易就中招了。巧的是,韦冠捷平日里没有机会参加宫宴,因此并不认识这几位王爷,只是他看着周元毅有些面熟。

韦冠捷用刀指着周元毅说道:“我看阁下有点面善,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公子?”

周元毅道:“老子是谁,你还不配问,你现在就是我手底下的俘虏而已。平日里听说你欺男霸女我还不信,今日里亲眼见到才知道,看来不仅仅是欺男霸女,你应该还有草菅人命吧。”

韦冠捷道:“关你屁事,难不成我还做过你的便宜爹?”

周元毅听着他这作死的话,叫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拿下他。”有两个将士抽刀打掉了他的刀,用手摁住了。周元毅用绳子给他捆在一个凳子上说道:“十九叔,他把你的牙都打掉了一个,不知道还能不能长出来,你不想报仇?”

老十九怒道:“奶奶的,我活这么大,还没有被打过呢,怎么我也得打回来。”老十九一张嘴,血就流出来了,老十九用手一抹,想起来刚才疼哭的窘迫,顿时恶向胆边生,拿起手中的刀,“啪”的一下抽在韦冠捷嘴巴上,连续好几下,由于他力气小,还是没有把韦冠捷的牙齿打掉。老十九更生气了,噌的一下拔出刀,就要用刀去砍卢冠捷的嘴巴,被周元毅拉住了。

周元毅把老十九拉到一边悄悄的说:“十九叔啊,你要是一刀砍死他,回去皇爷爷骂你怎么办?”

老十九想想也是,虽然他父皇宠他,他要是阵砍杀了人,肯定也会惩罚他,周元毅看他犹豫了就说“我觉得这个混账肯定祸害过不少人,不如我们好好的审审他,到时候你即便砍上几刀,只要我们有他的罪证,凉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老十九听完嘿嘿一笑说道:“还是得你,一肚子坏水,打人都能打出花样来。你说,我只负责报仇”

老十九转身,用刀背拍打了一下卢冠捷的脸,冰冷的刀身让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老十九阴恻恻的说,“本来想给你嘴砍烂的,现在给你个机会,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回答好了,有奖,回答不好,一个问题一刀。”

周元毅问道:“你祸害了几个良家女子了?”

卢冠捷犹豫要不要回答,周元毅说:“看,他不回答!”

老十九毫不犹豫的一刀划过去了,卢冠捷的嘴巴上的肉都给划开了,疼的他“啊”的一下叫了出来。看到他们居然毫不把关西侯府放在眼里,拿起刀毫不犹豫的真砍,卢冠捷当时就怂了。连忙说道:“我说,我说。”周元毅说道,别急,我找张纸记录一下。在胡家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一张纸,最后周元毅把胡二的棉衫拿出来了一件,在灶膛找出一截木炭拿在手里。开始询问:“说罢,你祸害了几个良家女子?”

老十九刀一举,韦冠捷大叫:“我记不清楚了记不清楚了,不是我不说,是我实在记不清楚了。”周元毅听罢说道:“那我换个说法,你杀了几个良家女子?”

韦冠捷又犹豫了,老十九说:“看来小爷的刀不够锋利啊。”一边说着一刀又砍在肩膀上,那血顺着刀就溢出来了,刀钳在骨头上拔不出来,老十九用手抓住刀柄左右晃动着才拔出来,只听见韦冠捷“啊,啊”的尖叫,像杀猪一样。“四个,杀了四个,都是不听话的。”韦冠捷叫道。

周元毅道:“杀了四个都叫什么名字,哪儿的人?一一说清楚了。”

这不查不知道,查了半个多时辰,还真查出来不少猛料,韦冠捷作为关西侯的次子,虽然权力不大,仗势欺人还是能做到的。卧牛村两个,一个是新婚少妇,杀了人家全家,还有一个是十一岁的少女,侮辱之后杀了,花了三十两银子让她爹娘不再追究,居然还有一个是关西侯的小妾,那个小妾被辱之后誓要给关西侯告发,被宇文紫苑沉井了,这娘俩,主打的就是一个把人命当草芥啊。最后卢冠捷挨了六刀,刀刀都不致命,但是流血不少,周元毅把他的罪证写满了衣服。

一直折腾到下午,胡家把细软收拾完,谢明道带他们回了谢府,周元毅带着三王去找太上皇告状去了,韦冠捷与家丁同乘一匹马回家找他娘去了。到最后韦冠捷都以为那几个人是定国公府使的手段,这也为他的死打下了牢不可破的基础。

老十九回到了福熙宫,他娘柳妃就发现了他的嘴,顿时眼眶里的眼泪都出来了,“我的宝贝儿,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告诉母妃,母妃一定要他好看。”

老十九大喇喇的说道:“母妃不用管,周元毅说了,这是英雄的勋章,男子汉大丈夫除暴安良,流点血算什么,我们四个王爷,就我流血了。说明我才是真汉子。”

柳如烟听了一阵头大,其他王爷也就算了了,就这个周元毅,亲娘不在了,别说害的他儿子受伤,就是害的他儿子送命,这公道也没有办法讨回来,谁不知道太宗最是袒护这个逆子了。她连忙拉住儿子问怎么回事,老十九便一五一十的给说了出来。最开始柳如烟听着还是生气,后来越听越是震惊,在最后便愤怒了起来,这天地下还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人,简直是无法无天,最后柳如烟带着老十九去找太上皇了。

太上皇听了老十九说完,感觉有点荒谬,又听说是周元毅带他去的,笑着说:“定是周元毅这个孬孙害的他十九叔受伤了,编个故事混弄小孩的,柳妃怎么还能当真呢,赶紧请个太医给老十九看看嘴!”

老十九看他的父皇不信,撇嘴道:“父皇若是不信,可以叫十三哥、十六哥来对质,要不然我不让太医看。”一边说一边嘴巴直抽抽,这孩子早就疼坏了,全靠一股子兴奋劲撑着,眼看父亲都不相信,有点丧气,顿时感觉到嘴巴那是钻心的痛。柳如烟看到儿子疼的抽抽,心疼的难受就劝道:“太上皇,不如真的把小十三和十六叫来问问,没准咱们的小十九真的做了一件英雄壮举呢!”

老十九不等太上皇说话,就喊道:“秦大伴,你快去把我十三哥、十六哥叫来。”太上皇对秦大伴点点头,那太监便去了。

不多时,十三和十六就到了,太上皇询问今日的事,果然和老十九说的如出一辙,这下轮到太上皇震惊了,一个是震惊这几个十几岁的孩子有这个胆略,还知道引蛇出洞和埋伏,第二个是震惊王侯的不法,关西侯再侯爷里面不算高贵,更何况现在一点实权都没有,就他儿子守卫福熙宫那还是自己看在韦妃的面子给皇帝硬要来的。这次子居然能犯下如此罪孽,其他的王侯呢?如果都如此,那大周距离民怨沸腾还能有多远。太上皇怒道:“赵老狗过来。”顿时一个老太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太上皇身后,太上皇怒道:“立即把皇帝给我叫过来,不管他有天大的事情,告诉他立即放下手里的一切事,来见我。”那赵姓太监像猫一样悄无声息的去了。

太上皇说道:“老十九,你今天表现的很棒,有正义感,为父信了,现在该好好地传太医给你看看了吧!”太上皇说完就传了太医。太医还没到来,太宗已经骑马赶到了,听说太上皇叫的急,太宗也是怕有什么紧急事,就骑马过来了。

太上皇看到太宗骑马就不悦的说道:“都当爷爷的人了,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难怪把国家治理成这个样子。”

太宗看太上皇身体并无状况这才放下了心,太上皇说道:“老二,今天你的好大儿周元毅带着你这三个不成器的弟弟干了一件大事,来,老十九,你出力最多,给你二哥说说。”

太宗听完,又气又怒,尤其听说那个混账居然问周元毅是否做过他的便宜爹,太宗突然就不生气了,和一个死人较劲有啥意义,大不了让他家三族去地下陪他。

这边正在说话间,韦妃找来了,见了太上皇就一个劲的哭,说是定国公府不遵守约定,找人抓住了她的侄子,他侄子被一个小贼用刀砍了六刀,浑身是血,命几乎都保不住,求太上皇和皇上做主。

太上皇冷冷的看着她,眼里的厌恶已经要溢出来了,韦妃终于觉察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太上皇冷冷的问道:“你那好侄子有没有给你说,他砍伤了老十九的嘴巴?你那好侄子有没有给你说他威胁老十九要杀他爹?你那好侄子有没有告诉你他这几年强奸了二十多个民女?”

韦妃听到太上皇这么说,冷汗顺着脸颊就流下来了,一边磕头一边说着:“臣妾不知道那个孽障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请太上皇恕罪!”

太宗皇帝此时说话了:“恕罪?怎么恕罪?是恕杀人的罪还是谋反的罪,父皇念在你服侍多年尽心尽力,还为我皇室诞下子嗣,对你韦家不可谓不厚,令兄无尺寸之功封了关西侯,你韦家怎么对我皇室的,打伤皇子不说,居然还扬言要杀父皇和朕,你让朕怎么恕罪!”

“赵老狗,把韦氏带下去严加看管!”太上皇说道,接着对太宗皇帝说道:“皇帝,我觉得王侯如此做事恐怕伤的是我大周的根基,你最好查一下有多少王侯是这样行事的,该处理的一定要狠下心处理一批,不管谁求情都不能姑息。”

太宗皇帝称是,告退了。当夜羽林卫派兵围了关西侯府,带走了韦冠捷押进大理寺,韦冠捷签字画押的那件棉衫成了他死罪的证据。太宗皇帝命令大理寺严审。

消息传到谢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对于谢明道私自行事,郑采薇、谢君豪俱都十分生气,在祠堂执行家法要打三十棍,结果打了不到十棍,谢芷兰到了。谢芷兰说道:“明道这样做事只是恨不过韦冠捷如此抹黑我的名声,就算是有错,那也是我的错,剩下的二十棍,由我来承担。”

郑采薇一听这话就笑了,她这个小姑子,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偏袒么?在这个谢家,谁敢打她。偏偏今天就有人敢,谢夫人出现了,谢夫人说道:“明道,奶奶今天教你个道理,你记住了,你是咱们谢家的长子长孙,这定国公以后得是由你来继承,若你下次再被人轻易的挑唆去做这样的事情,没准带给谢家的就是泼天大祸,你知道咱们整个谢家最惯的就是你姑姑,今天就让你姑姑替你挨了这顿家法,让你长长记性!”老妇人说罢,将法棍换成了戒尺,对着谢芷兰的后背就打了下去,打到第三下,谢芷兰的眼泪就出来了,活了两世,头回挨打,真疼啊。看到谢芷兰哭,郑采薇和谢君豪都慌了,连忙求情。老夫人说道:“你们记住了,其他的事情可以含糊,涉及到下一代的教育,决不能含糊,如果这事是明彰做出来的我非但不罚,反而会奖,只是明道不行。”

二十板子下来,谢芷兰站都站不住了,老夫人对谢明道说道:“今日谢芷兰挨板子这个事,明日你如实告诉五殿下。”老夫人说完便去看谢芷兰了。

毓秀苑内,谢芷兰趴着“嘤嘤”的哭,她觉得她好委屈啊,本来是想当个好人挡个枪,结果真的被打了一顿家法,她又没有犯错。老夫人进来的时候她既生气又委屈,老夫人让诗情和诗雨出去后说道:“兰儿啊,这顿板子是不是很委屈?”

谢芷兰“哼”了一声不说话。

老夫人说道:“你别以为娘老了就啥都看不清楚了,周元毅这么做事是为了谁?为了除暴安良还是为了我谢家名声?我看都不是。他和我谢家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帮我们。嗯?我的兰儿,你说凭什么?”

谢芷兰一下明白过来了,周元毅这么做就是为了自己,他忍不了韦冠捷对自己的觊觎和污蔑,因此出手教训了韦冠捷一下。想通了这点,顿时觉得后背不那么疼了,心里还甜丝丝的,不由得抬起了头。

老夫人看她听进去了就说:“他以为他是在帮我们,却不知这是在为我们拉仇恨,韦家是什么人家,关西侯好色贪婪,性情阴鸷,宇文氏刁蛮胡闹、蛮不讲理,这桩事最后所有的仇怨还是得落到我们谢家身上,关键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还有苦说不出。我看这周元毅对你倒是很用心,你还说你这顿打挨的冤枉么?兰儿,你已经快要长大了,有些事你也该懂了,咱们家贵为武将第一家,其实也是烈火烹油,一不小心就是倾覆的结局。当今太子贤明,满朝称赞,你的婚姻不在王室,也不能在王室,你懂么?”

谢芷兰怎么可能会不懂,或许上辈子她是个恋爱脑,但她并不是没有脑子,上辈子卢太后为什么不敢让他嫁给燕王周元嘉,担心的不也是这个么?她的身体还不到十三,但是她的心理已经二十了,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