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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川一个猛1,怎么能让江桓随随便便就摸了屁股,他心有不甘,朝江桓的屁股伸出手,“不行!你得让我摸一下!”
江桓把他压在床上,“乱动什么,万一又失禁了怎么办!”
“我就要摸!”任川奋力挣扎着,可是江桓的双手就仿佛是铁钳一样,怎么都挣脱不开,他都折腾出一脑门子汗来,猛然意识到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受了,脸红脖子粗地吼道,“你放开我!”
江桓有点得意,冲他扬了扬下巴,“还摸么?”
任川怎么可能不摸,他憋着一口气,用力一掀,“我……”
可江桓非常轻松地就制服他,把他牢牢按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挑了挑眉,意思是你继续。
任川没有面子了,好歹他也是跆拳道黑带,胳膊也有几两肌肉,他吼道:“你还是不是肝癌晚期啊!”
江桓笑了,“我就算人躺在太平间里,制住你也轻轻松松。”
他松开了任川,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行了,不闹了。”
任川的头发都在床上蹭的炸毛了,江桓拿了梳子,站在他背后帮他梳头发,夕阳的暖光从窗子外面投射进来,梧桐树掉下了一片树叶,一切都静悄悄。
江桓忽然道:“你是第二个。”
任川看向他,“什么第二个?”
“第二个让我梳头的人。”江桓收起梳子,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示意好了,“第一个是我弟弟。”
他们成为病友这么多天,江桓还是头一次提起自己的家人,任川敏感地察觉到其中复杂的故事,小心翼翼地问出一句,“你弟弟怎么不来看你?”
江桓道:“他来不了了。”
任川立刻抱歉道:“对不起,请节哀,我不该问。”
“嗯?”江桓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喝边看过来,“节什么哀?他在上高三,每天的作业小山一样根本逃不出来。”
任川一下子就炸毛了,“可你说的好像他死了!”
江桓并没有否认,“高三学生不就是社会性死亡的群体么?”
任川看着他喝水时上下耸动的喉结,忽然有一瞬也觉得喉咙焦渴,他问:“怎么不见你的家人来陪护呢?”
江桓沉默了一瞬,“我没有告诉他们我生病,他们都在乡下种地。”
实际上是他爸在美国玩游艇,他妈在澳门打麻将。
他看向了任川,“你呢怎么也不见你的家人?”
任川沉默了一瞬,在心里给老父亲任东升点了个蜡,张口就道:“我小时候就没有妈,我爸三年前就去世了。”
江桓摸了摸他的头,“节哀。”
“没什么。”任川越来越入戏了,几乎要把自己的眼泪给说下来,“实际上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在大城市里孤苦无依地漂泊着,就仿佛是流水上的浮萍,在哪里都没有根,只能随波逐流,漂到哪里算哪里。”
江桓看着他泫然欲泣的样子,又想到他可怜的身世,还胃癌晚期,就只能一个人默默前往医院等待死神的降临,然后被送入焚化炉,成为碳基无机质,最后不知道被洒向哪里,连个墓碑都不会留下。
“以后……”江桓一下子就捏紧了手里的水杯,发出了声音,“让我……”
任川希冀的眼神亮了起来,成了成了,苦肉计就是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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