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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大吼大叫的病房里,随着邱骆这一句话脱口而出怒吼出来,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落针可闻,再没一点声音。
白飒棠呆住了,原本就哭得眼睛快要红肿了的,如今好像都快流不出眼泪来了,就呆呆地盯着刚才冲他大吼的邱骆,对方也怔住了。
那一句话说得那么重,那么晌亮,又是那么刺耳,白飒棠听得一清二楚,不出现半点参假。
邱骆激动地吼完了以后,喘了几口气,似乎连他自己也有点呆住了,微红的嘴唇微微颤了颤几下,这个时候仿佛才想起要挽留什么:“我”
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那句话十分清晰又晌亮地进入了白飒棠的耳朵里,刺激着他的大脑,仿佛都能刻在灵魂里。
邱骆终于把他心里憋着不能说的话,一口气地说了出来,两人都陷入了沉默里。
邱骆知道再挽救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于是他闭上了双眼,移开了目光,不想看白飒棠那错愕又失望的眼神,那会让他更加有罪恶感。
“你说出来了说出来了”
白飒棠呆愣了许久,才像一个木偶人似的动了动嘴,眼泪顺着往下流,声音在微微颤抖着,帯着浓重的鼻音以及哭腔,说不出的可怜:“你终于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啊”
邱骆不去看他,依旧是把自己的视线转向窗外,盯着那些青翠欲滴的景色,似乎还能看到鸟儿成双结对地飞过,天气也晴朗得很。
可屋里的两个人,心里却一片阴霾。
白飒棠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听到那句话后的心里想法,他只觉得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破碎了个干脆,哽咽地笑道:“你看着窗外做什么?看我!你看我!把刚刚的话给我再说一遍!”
邱骆被他狠狠拽得回过头,眼角有些淡淡的微红,多半是情绪有些过度激动的缘故,直接就回了一句:“事到如今,你还想听我说什么?!还想听到我说什么!你告诉我!”
随着他吼一句,白飒棠的身体就抖一抖,眼泪仿佛就被打了开关似的,不断的流着,再撕心裂肺地吼道:“刚刚那句话就是你心里一直以来的想法对不对!你明明一点都不想要他!”
邱骆以往的冷静仿佛全都喂了狗,这个时候也跟着他疯了起来,连委婉一点的说辞都不打算想,直接就冷笑着说:“对!没有!就是这样!”
白飒棠哭得眼睛红肿,哭得喉咙发麻,声音变得沙哑,却抵不过心里那撕心裂肺的痛觉,崩溃地冲着邱骆大声地质问道:“既然你一直都是这么想!你压根就不想要这个孩子!那你为什么一开始就没有说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一句句“为什么”在邱骆的脑海里乱闯乱撞,在他的情绪带动之下,邱骆觉得自己仿佛也要崩溃似的,冲着他怒吼了回去:“因为一开始我不知道你会怀孕!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