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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内的光线不亮，兰秋坐在那，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段以轩落在他的脸上的视线。
他呼吸微重，整个人不自觉的往后推，所有话都像是卡在了喉咙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佑清的法术不可能在不在本人周围的情况下支撑那么久，显然是失效了，现在面纱也被那些树枝刮了下来。
兰秋紧攥着手，身体往后退，试图从段以轩身边离开。
结果他还未退多远，衣领就被人抓住了，段以轩的脸近在咫尺。
在阴暗的光线里，他的脸半明半暗，看不太清，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望向他的视线。
仿佛是狼望着猎物。
“你是谁？”压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兰秋呼吸微重，视线躲闪，抬手想遮住自己的容貌，手腕却被对方握住了。
段以轩的力气很大，握着他的手腕丝毫没有放松，兰秋咬着牙，感觉腕骨似乎都要被捏碎了他微颤着出声道：“放开我疼。”
段以轩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的力气太大了，他松了松力道，仍然没放开，视线落在对方的脸上。
少年脸上的面纱已经完全掉落，整张脸都露了出来，他在黑暗中的视力向来很好，能够清晰的看到对方的相貌。
容颜精致，宛若仙人，太过漂亮，无论在哪都能轻易的吸引别人的视线。
但太熟悉了。
这张脸太像兰秋了，不同于明祁生，明祁生就仿佛只是个劣质复制品一般，仅仅是外貌上的几分相像，其他却没有任何像的地方，但是眼前的少年却是真正的相像。
光是五官容貌，就有八分相像，一举一动的细节间都能让人感到熟悉。
但顾少瑜说，兰秋死了。
对方没必要骗他，就是那副语气表情，也不像是在骗他的模样。
兰秋没有回应，段以轩又问了一次：“你是谁？”
兰秋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整个人都被对方禁锢着，根本就没有逃离的余地。
段以轩握住兰秋的手腕，单膝跪在他的身侧，将兰秋笼罩在身下，另一只手抚上兰秋的脸颊，指尖触到柔嫩的脸颊，顿了顿，紧接着又一点点的去触碰他的眉眼。
兰秋有些许不适，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你要做什么？”他低声道。
段以轩的动作一顿，抬眸望进对方的眸中，兰秋并不平静，也不太擅长遮掩神色，这样看去一览无余。
“我只是想确认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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